第72章 归沐第一案
当值第二日，被关押的梁东和李晓明主动自首，又爆出一件事，去年他们二人参与过一次入府绑架杀人案。
说他们当时皆是被随机招募的，相互之间皆不认识，因为他与李晓明许久没见，初见时也没敢相认。
当时跟着一个叫张老大的人行动，张老大是领头人，当日一行有四十余人，趁夜潜入一个很漂亮的府邸，放毒烟迷晕了所有人，运到乱葬岗附近都杀了。
因为此时后传出裴府阖府被灭，他听到过，猜测当日他们杀的就是官宦家的家眷。
对于两人的招供，裴敬有些意外，梁东提出要求，说只想用这个秘密换两坛酒，待次日行刑前让两人醉死。
裴敬问了顾大人，顾大人说暂时只记录，没有证据，此言不用理会。
裴敬早就想起了所有事，融合了这具身体，不想太过明显，引起顾大人怀疑便也做罢，只把自己知晓的记录下来再之前做的思维导图上再新添一笔。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没有查案的权限，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往后再想办法。
当值不过两日。
皇城司、刑部两司收到一封信。
展开一看，顾大人神色沉了下来，等传到裴敬手中，看到信，裴敬也是吃了一惊。
难怪顾大人脸色这么难看。
信笺如下；
“皇城司亲启，
昨日已至汴都，卯时时分皇城司司衙府前藏色袍服者乃本人也！
…………”
看着信笺，裴敬也大受震撼。
更多的是对凶手的嚣张感到愤怒，裴敬从没见到过这么不要脸的逃犯。
从顾大人和锦春口中得知，自五年来，每到一州，逃犯就给当地最高司衙写下一封挑衅书，从顾大人处得知，五年来连同今日，一共收到了八封挑战书。
加上刑部方才送来的信，一共收到了九封信，每封信挑衅意味满满。
入了议事房，裴敬打开书信。
“交州知府亲启：
我乃叶超，前日已抵达交州，快哉，安全矣。未料及，交，治安不错，险入城被俘，汝可知，昨日宁州而至，正逢犯人稽查，似我梦中落网之态，似排队入鬼门关矣，快哉，快哉！离也，下次而至！”
猖狂！实在是猖狂？
皇城司的挑衅书与刑部相差不大，裴敬看完所有信，顾大人已经联合护城军封了城，不准进，也不许出，严格排查。
收信的三日后，这个流窜在外的变态凶手被皇城司抓了！
裴敬看向跪在台下的叶超，模样清秀儒雅，口中话语嚣张得意还透露着兴奋，“今日我被抓的场面够隆重，倒也符合我的身份。”
叶超眉头轻挑，十分得意。
在顾大人和苏大人犀利的逼供下，叶超老实交代。
事情还是要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
农历初八。
寻州富商之女刘小姐出门采买胭脂无故失踪，四处寻找，终于在城外旱厕发现已经被砍成三十余块的尸首。
裴敬看着刑部整理的验尸证词，不由脊背发凉，寒意阵阵。
当时同刘小姐一同失踪的正是其家仆叶超，下落不明。
但基本确实凶手就是叶超，奈何他太狡猾，各州流窜，逗留时间极短，无人见他面容，根本抓不住。
刘超，皇城司被抓，跪在下首那人目前不过二十八岁。
泽州顺泰人，家中独子，上有四姐，从刘家证词可见，其从小暴戾乖张，偷窥家姐洗澡，性格变态。
从履历上看，其十七岁入伍从戎，次年因违反军纪被开除军籍，案发前三个月才至刘府卖身为奴，跟在出事的刘小姐身侧不过半月。
当时同院仆从周叶反应，同天当值，便对叶超有种毛骨悚然的的感觉，说其拉着他讲女子构造，话语变态。
“你既从过戎，因何事被开除军籍？”苏子桉主审，皱眉冷目看向跪在下首的浪荡子。
叶超舔了舔唇，神色享受，“从军时杀人很兴奋，我很喜欢，很快升到了百夫长，一日边境杀敌归营途中见了杀人分尸犹如切菜，心受震撼，蠢蠢欲动，那时候我就明白，那种就是我喜欢的感觉。”
“后来杀敌时我如法炮制导致跟着我的百人几乎死绝，这才被除了军籍。”
叶超本是不错的皮相因其表情和神态显得尤为恐怖，“出了军营，我想到的就是刀口入肉的感觉，魂牵梦绕。”
“李小姐并非我第一个人选，其实出了军队，寻州的时间我尾随了一个漂亮的农女，只是她太过警觉，察觉我的意图跑入人群又遇上熟人，这才没得手。”
叶超抬头，朝上首苏子桉笑了笑，“我也是通过那时候才知晓，之前那种尾随行不通，对熟人才会减少防备，我见李府小姐不错，这才自己卖身进了李府。”
叶超回忆，“当时与现在差不多，元夜才结束没几日，还没到上元节，我弄残了李小姐院中仆人，适当露脸，很容易就进了缺人的李小姐院中。”
“之后我就一直在计划一出完美的犯罪，制定了多项计划，心中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预演自己作案过程？”叶超神情陶醉。
“巷中和野外无法体现那种美好氛围，茅房也是我曾替李小姐预设过的场景，我再此前也试图杀过男子，生得也不错，但没有当初入伍途中所见分尸案女子的娇美，男子没有那种美感遂作废。”
叶超呵呵一笑，神色有些不太好意思，回味道，“当时我把刀放在她脖子上，让李小姐脱裙配合。”
浅笑回忆，“当时的自己挺蠢的，自己吓的话都说不利索，讲话的时候还在笑，为此我还喝了一坛烈酒。”
“或许是李小姐也发现了我身上的酒气，虽是气恼我尾随入了敬事房但因我长的不错只询问我是不是吃酒了，提醒我下次不得出门吃酒。”
叶超面色有些不悦，回忆着，“当时我把玩着刀，对她说，觉得她长得很漂亮，想同她云雨巫山，李小姐虽然吃惊，但只觉得我酒吃醉了发酒疯没有当真。”
叶超眉头紧锁，“当时我挺生气的，我哪里有开玩笑，遂拿着刀子直接捅死，身体还是温热的，云雨过后才分割尸体。”
“分割后我河里洗漱了，新搞了身衣裳，也照了镜子，对着镜子我还特意露出了得意又满意的神情，发现与平时没什么区别，跟预想完全不一样，也没有面相凶狠，一点也不吓人，有点失望。”
说到此处，叶超叹气，有些不满意，“我当时预设很完美，没料到也挺麻烦，不知道杀人后一个人竟然会流那么多血，当时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我再想，下次提前预备桶，能不能像杀猪一样先放血，这样就不会血液到处喷溅，这会更干净，处理起来也方便很多。”
裴敬站在今日负责记录的书锦身侧，已经被惊的身体发僵，这是天生坏种吧？
这也是为什么第二个死去的是隔壁县屠夫的女儿了，他这是混过去学了屠宰本事又用在了其女儿身上？
果不其然，听到叶超叹气，语气惋惜，“我小时候就不喜欢太过美好的感觉，看到长得好看的，完美的就想破坏，男人大多长的丑陋，又粗又壮，不如女子娇弱又比较完美，我真的很想破坏。”
叶超朝裴敬方向看了过去，皱眉，言语惋惜，“早知皇城司有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就想办法弄完，再写挑衅信，现在有点后悔了，大人可以当我离开吗？”
看向叶超一副稀松平常的语气讨论杀人，裴敬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