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起西洲 第十八回 匹夫之勇
夜王城内夜王府中,此时拖得王家猿家下水的夜叉王黑幕白和象夜平正在谋划着借兵胜之手除掉猿樱的办法,引王不利和兵胜死战再补一手猿山平。彷佛已经看到事成,夜象二族独占金兑城的场景不经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心中充满愤怒和悔恨的兵胜已经持屠来到了夜叉王城外,看着遥遥在望的夜叉王城。兵胜运起浑身武道真气,一头的白发根根竖起,浓眉紧促,大眼怒睁杀气毕现,右手持刀缓缓向身后拉去,随着一声高呵,空中踏出一步,右手已甩出一刀,一条百丈长的刀芒直飞夜叉王城,只见刀芒尚飞远,兵胜又连砍八刀,八道刀芒紧随第一道直冲夜叉王城。
夜叉王城城楼上边战的小妖,远远看见天空一道白光闪过连哨声都未吹响,便被砍在启夜象魔大阵之上的白光震死。夜叉府上黑幕白却笑不出来了,想不到兵胜居然来的如此之快,大有博命的意思。不得思索就和黑幕优其族弟,黑城,象夜平,周远联手稳住大阵,然后众妖便冲上夜叉王城上空。
王家大院内的王不利和猿樱感受着这般震动,忍不住对视一眼也飞天而起,途中猿樱忍不住开口道:
“如此恐怖的修为,那二人是怎么逃回来的”
“其中怕是还有是非,那象夜平之话不能全信,提防那二妖恐防有诈。”
闻言猿樱点头不语,便随王不利入了夜叉城天外。隐藏在夜叉城的老猿,没有一丝晃动整个猿府也是风平浪静。
九刀都未能破去启夜象魔大阵的兵胜耸立于夜叉王城上空大声高喊:
“黑幕白,象夜平你等使诈杀吾全族,此刻兵某来寻焉敢出城一战。”
还未见到众妖现身的兵胜又欲砍出刀芒逼二妖现身,大有同归于尽之势。便在此时,黑幕白,黑幕优,黑城,象夜平四妖现身而黑幕白也随之开口道:
“兵胜,你焉敢逞凶,此处可不是你那金兑城而是夜叉王城。”
“好,敢出来便好,尔等准备受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兵胜一言未毕便已提屠直冲四妖而去。身上沾满的妖血早已凝固贴在身上,颇有杀神风彩。另一旁的四妖,虽两妖带伤却成名久矣,也无太多惧意,便分散而出准备合力诛杀兵胜。
登上天外的王不利和猿樱却并未与四妖同行,独自立于一旁。看着对冲的四妖一人,王不利也没有此刻便出手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兵胜更是对一旁观战的王不利二人视若无睹,明显是心中怒气攻头,少了一丝理智,只欲寻仇。
看着一人独战四妖丝毫无惧的兵胜猿樱忍不住道:
“这人不是疯了吧”
“体内武道真气如飞龙在天嘶吼,应是气极攻心,怒火上头,隐有入魔之相。但其又真气深厚浑然一体,反而有遇战破入八境二品之象。若入二品,只怕除了黑幕白其他大妖都将身死。且先观战,到时我一人出手便可。”
“不利,你可有把握能制住此人”
王不利微笑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兵胜与四妖对杀。
却言战场之内,冲向四妖的兵胜第一个便将目光放到了黑城身上,隐隐间彷佛看见了黑城身上附带的兵家冤魂和诸修,他们都在跟兵胜诉说着苦楚,兵良之临死前的那声呐喊:
“大兄,中计了快点回战啊。”
回映到兵胜心中,怒气冲天的兵胜硬扛了黑幕白和象夜平的招式躲过了黑幕优的杀招。口中一股鲜血差点儿吐出,冲到黑城面前一刀劈出,被黑城向右闪开,却又被兵胜左手呈虎爪扣住。见机不妙的黑城欲断臂而逃,却晚了一步被兵胜一刀从头砍下。看着眼前,不惜重伤也要斩死自己的兵胜。黑城还想开口骂道,却已无法开口。
左手抓着黑城半边身子的兵胜缓缓回过头看向剩下的三妖。此时黑幕优流露出来的胆怯太过明显,如若兵胜现在出手他必死。可是兵胜却是将目光放到了象夜平的身上,并未向黑幕优出手。
“下一个便是你。”
随着兵胜开口,嘴中的鲜血慢慢的流出来。象夜平看着此时的兵胜,心中居然有些惶恐。暗道自己是不是不该派象白龙屠其一族,但事成定局后悔无用。象夜平稳住心神开口道:
“王兄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听闻了呼唤的王不利,远远的从那边天空走来,一步百丈,手上长枪轻轻甩起抖了个枪花,一脸微笑的踏入战局。
看着如此镇定的王不利,兵胜咽下口中鲜血缓缓开口道:
“你要摊这趟浑水”
“象家先祖与我族有旧,我今日保他一命,算是偿还恩情。”
听到王不利言语的兵胜,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到象夜平身上。一个瞬步到黑幕优身旁一刀刺向黑幕优,想不到突然出手的兵胜目标居然是自己一时不慎便已身死掉落天外。
黑幕白更是一脸怒色的盯着兵胜,没想到突然出手却是杀向黑幕优,更没想到的是身负重伤的兵胜却对一身伤势视若无睹。心中含恨口中言道:
“今日必杀你。”
“你只管来杀。”
一旁的王不利盯着突然出刀的兵胜又缓缓开口道:
“我手中长枪名御龙,乃是我当年游历蛮域内地之时,在一座山中所得,一身枪术更是得枪所悟你且小心见招了。”
这时已满身暗伤得兵胜开口道:
“我手中刀名屠,乃是我当年杀妖所得,你只管上来。”
随着王不利发话,手中长枪已运满武道真气,枪芒隐隐透出枪身三分。长枪之上更是如龙游画,飞舞在长枪周围隐隐发出阵阵龙吟。势成而动,瞬间王不利期身上前长枪连连刺出,枪法却并不大开大合,都是点击之势,一点儿劲道不泄,刺的兵胜周身水泄不通。
黑幕白,和象夜平都是力修大妖,此时若冲入局中,围攻不得,说不定还会被误伤便闪到一旁寻找机会。
兵胜手中屠刀,连连挥舞,每每都是刚好架住王不利长枪。这时却也不难看出,一寸长却实是有一寸长的强处。而此时频频架招下的兵胜,人随刀动,刀随枪转,慢慢的一股武之意缓缓涌上心头。
却是被王不利以枪术化道,点中体内武之魂,状态隐隐从入魔之象中脱出。苏醒的武道之魂渐渐有了攀上游武的趋势,只怕这场打过不久时日便会真正迈入八境二品,入得游武之道。届时便不再是人御刀之术,而是刀御人之术。
此时被频频喂招的兵胜幡然醒悟才知自身早已重伤,却见王不利又以心声传音道:
“你现在已经神魂回体,等会儿我将送你脱离战场,日后你与其两族之事却与我再无关系。”
在一旁的二大妖看王不利久久拿不下兵胜,便袭入战场打算杀掉兵胜。识破两妖算计的王不利,一声大喝:
“游龙出海。”
封住兵胜周身,后又转枪一尾扫到兵胜手中屠刀之上,运起浑身真气将兵胜甩飞。得见此招的二妖连声叫好,便欲追随兵胜而去。只是王不利立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飞远的兵胜,收了一身枪势又一步百丈的回到猿樱旁边儿。
途中猿樱看着得胜回来的王不利心中忍不住怒气不断开口道:
“说,平日里你与我对战是不是放水了。为何能架住如此凶悍之徒还得胜而归。”
“哪有得事啊,那个汉子本就身负重伤,后力竭被我一枪甩飞侥幸而已。”
“那你平日与我对练,可有真正使出过全力”
“未曾,不过之后怕是放不得水了,此西洲之地并非善地。”
听到王不利说话的猿樱,一双杏眼上的细眉簇起,看着拽着自己手不撒的王不利。突然骑到王不利背上,怎么都不下来,心中忍不住想道:
“游武之境,我虽然窥得却迟迟未能踏入。怕是比起那兵胜还略差一筹,不能将担子压在不利一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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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柳郡龙虎山上,如今的龙虎山本随着张裴怀和玉玲珑的连理,已经变得颇为宁静,后却随着张怀玉的出生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七岁上天闻道的张怀玉如今已十七岁,修为便已稳在六境一品上。比起当初三十岁下山的张裴怀还要高上一些,让人不得不叹服。而龙虎山的离火坎水之术,张裴怀更是身负双法。
此跟玉玲珑也有莫大的关系,玉玲珑得剑所悟得御沧平海剑术本是剑道御水,而生下的张裴怀更是亲火亦亲水。
当年不过十岁的张怀玉,御火之术玄妙已隐隐有赶超张裴怀的迹象。闲时便看着玉玲珑舞剑,随着玉玲珑一道道御沧剑术起。看的深有感悟的张怀玉,手上以右手使出水法。再用御火之道御起水法,大跌玉玲珑的眼镜。而看着双手双法的儿子,张裴怀不经感慨:
“这杂教啊”
觉悟双法的张怀玉没办法便只能去龙虎峰找张启虎学那御水之道,年已近千岁的张启虎看着张裴怀领来的张怀玉一阵头大。
想的却是,这张怀玉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张裴怀性子敦实诚恳待人,玉玲珑虽然脾气火爆但也不失分寸。独独这张怀玉七岁上天闻道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童子心性急重。
先是跑到龙虎峰上缠住齐龙象,大小二人非跑到龙虎峰山颠开门放水,让门内弟子看尽笑话。又跑到了侧峰之上,嚯嚯了秀秀养的灵鸡单他一人还能说的过去,还拉着齐龙象的师弟徐敬山二人一起行事。事成之后二人又跑到了龟峰杀鸡,拉着齐龙象、白天龙、张枫叶几人一起吃鸡。
起先有徐敬山掩护的秀秀只当灵鸡是出峰玩耍了,但随着时日渐长,出门玩耍的灵鸡却是越来越多。被后知后觉的秀秀告到了张启虎这里,张启虎领着秀秀、阮玉、裴凤还上演了一次抓贼。
后张怀玉被张裴怀和玉玲珑关在丹霞山消停了一段时间,又盯上了谢苗看管的灵根仙果地界。或许是感觉亏对了秀秀,这次居然鬼使神差的说动了秀秀和阮玉一起做案。而齐龙象和徐敬山等人早早便被张道龙禁足到龟峰之上。
作案成功后,还带着仙果跑到龟峰看望被禁足的诸位师兄。后谢苗梨花带雨的跑到龙虎峰龙炎宫内向张道龙哭诉此事,张道龙刚开始还感不就少了几个仙果嘛迟早会长回来的。谁知到了灵园中一看,有的果树都被张怀玉带走种到丹霞峰之上。
这不,龙虎山百年未曾开启的龙虎议事被张怀玉这么一搅和开启了。龙炎宫内张怀玉心知祸事临头,便拉着诸师兄,师姐顶缸。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此时的师兄师姐那是一个都不认。看着躲不过去的张怀玉,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全招了。把诸多破事一起招供,牵连人数涉及两峰的各大弟子。颇有有福同享,有难也得一起当的气势。
后经审核,他峰弟子多被张怀玉威逼利诱所至。各自回峰禁足,独独张怀玉被关到了丹霞峰秀月楼内。当代大天师张道龙更是气得火上眉梢扬言,张怀玉不入地仙不得出楼。
这下好了,夫妻二人刚省心了不少又开始闹心了。这不盯着娘亲舞剑的张怀玉水法觉醒,没有办法的张裴怀便拉着张怀玉来找张启虎。
看着才十一岁的龙虎之祸,张启虎一阵头疼便问起张裴怀,何事啊要跑来龙虎峰玄虎宫内。
张裴怀面带愁容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怀玉看他娘亲舞剑,看的看的御起了水法。颇让人无奈,师侄却又不擅长水法特来向师叔求教。”
“御水法来耍一个我看看。”
看着这般不正经的张二天师,张怀玉左手御起离火之术,便见随着术起一条火龙冲天而上,又幻化成火蛇,又幻化成火鸦。而右手却以离火之术御起水法,一条青白水龙也冲天而上随着天上的火龙绕圈圈。
下方的张二天师,已是目瞪口呆面现愁容,咳嗽一下恢复神态后开口道:
“张怀玉的禁足,便取消吧,此事就由我跟大天师说起。每月逢水日来玄虎宫听闻水法。”
得了消息的张裴怀却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总算不用整天折腾他夫妻二人了。而看着张裴怀父子二人退走的张二天师却是忍不住一阵头大,这才禁足不满一年便又开始了,这是什么龙虎大兴啊,明明是龙虎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