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做规则的制定者
邢妱找到了出去的机关,和上官巽走出了那个血腥扭曲的地方,却进入在一片荒凉灰暗的荒郊野岭中,上官巽疑惑道:“紫珊为什么那么好心,让我两团聚”
邢妱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回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巽撩开挡在前面的小树枝道:“阿妱,你见到风火他们了吗?”
邢妱道:“见到了”,两人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好,走了一段路,干脆在一个较为平整空阔的地方休息,上官巽觉得身体很累,便坐来休息,邢妱蹲下来道:“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说着,手绕到他胸前,将衣服解下来,后背的伤又恶化了,邢妱看得直心疼,抱着他宽厚有力的肩,在他耳边厮磨,轻声道:“紫珊的目的是活捉我,没有性命之忧,倒是王夫,让人心忧……”,上官巽被她磨得像有羽毛在耳边撩着,心痒痒,又很舒服,他搂住她的腰,将她翻到过来,嵌入自己怀中,宽大的身体将她完全裹住,他道:“我不会拖累你的……”
邢妱埋在他的颈窝间,巴不得与他融在一起:“你一定要活着,我们一起活着,不要灭了我在世间唯一的美好”
“嗯,好”上官巽应的很没底气,预感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两人温存了一阵,邢妱在周围采了些草药,揉碎了给他敷上。
在两人看不见的山峰上,一苗汉风格打扮的男子现在崖边看风景,身旁半跪着一个黑衣小卒向他禀报关于邢妱两人的消息,见他没马上回复,就顺道多了句嘴:“铁面公子,我们要不要杀了他们”
男子道:“制造点波折吧,紫珊让我们用疲劳战术耗死邢妱,不要伤她性命,那个男的可以死……但不要死的太早”
小卒疑惑道:“请公子明示”
男子厌蠢般白了他一眼:“每十二时辰里,不定时,不定人数,不定战术攻击他们,让他们不能休息,没法休息,懂了吗?”
“懂了”
男子看他不靠谱的模样,摇了摇头,向身后的两个侍立小卒伸手,其中一小卒向他双手奉上一柄吴钩,男子拿起吴钩仔细端详起来,目光凶狠贪婪。
半跪的小卒道:“公子也要去?”
男子摩挲着利刃回道:“据说邢妱武功造诣高深莫测,本公子倒想试试,有多玄妙”,他看向半跪的小卒道:“你先带二十人打头阵吧,打不过就跑,不可恋战”
“是,公子”,小卒领了话,率一众黑衣人,风卷残云般追邢妱而去了。
邢妱和上官巽两人都打算去找齐走散的人,一路上摘了许多野果。
上官巽说他和立静凝在离宫走散的,当时他捡到假邢妱时,一转头就不见她了,想想当时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应该也在附近,离宫有幻觉的象,也或许她被幻象迷住了。
两人进入一片竹林,邢妱突然想起来时经过的那片和五马分尸差不多的血竹林,利用竹子的弹性把人撕了,她观察了一圈,没有尸骨吊在竹子上,稍放心,听上官巽对她道:“当时也找过立静凝,毫无踪迹,凭空消失了一般”
邢妱道:“会不会被拖入水中了”,上官巽恍然,想自己当时确实没留意水里,因太着急邢妱的安危,忽略周围发生的事,这么推断,立静凝可能也凶多吉少了。
邢妱道:“可见这些人一开始就是冲着你去的,莫名其妙又把你送回来,什么用意?成全有情人可不是她要做的,紫珊虽与龙行云勾结,但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获得某种权力,她不要做规则的承受者,她要做规则的制定者……”
上官巽也不明白紫珊为什么这么做,两人穿过竹林,来到一隔岸边,邢妱道:“桎梏城的事,我难辞其咎,只怕已经被写成奏折呈在国主的案上了,我有个借尸还魂之计……”,上官巽低下头,邢妱在他耳边说了个大致内容,上官巽道:“此法可行”
邢妱发现溪边长满了鱼腥草,就蹲下来采了许多,她道:“这个用火烤热揉烂,敷在伤口上可以化脓”,上官巽扯出水囊,将水盛满,习惯性多留意了水面情况,发现不对劲儿,便不疾不徐的到邢妱身边道:“阿妱,岸上的鱼腥草更老,更有药性”
说着向邢妱使了个眼色,邢妱往腰上的匕首摸去,十个黑影突然破水而出,为首的收执利刃向上官巽劈砍来,上官巽左脚踢开利刃,右脚紧接将他一脚踢回水中,还未等九人落地,便见邢妱闪在上官巽身后,横刀一划,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崩出,将九人震落水中。
邢妱刚要牵上上官巽离开,手刚握住他,便见他没骨头一般软了下去,昏了,邢妱慌忙捞住他坐下,但见怀中的上官巽,脸色苍白,手脚软软的像死了一般。
“王夫,王夫……”,邢妱唤了几声没反应,把她吓得浑身直发颤,她将上官巽的袖子起来把脉,脉相十分虚弱,邢妱抬手往他胸口输入真气,上官巽悠悠醒转:“我好像明白紫珊为什么让我两团聚了,是我拖累你了……”
邢妱舒了口气,擦干他脸上的汗:“夫妻间同命相连,同运相契,莫说连累”
上官巽有气无力:“青山玄门不是崇拜鬼神吗?为什么紫珊行事这么出格……”
邢妱拿起水袋递给他喝水:“人想象的鬼神诞生于人的欲望,人需要升官发财满足各种欲望,才将欲望寄托于虚无,神便诞生了……真正的神,应该是因果规律,青山玄门是不信鬼神的,只信因果”
她想了下,依旧淡定道:“你好像中毒了……我得先将你送回玄门解毒”
上官巽依然很自责道:“是我拖累你了……”
“我不准你死……不要放弃自己,也不要觉得拖累了我”,邢妱紧紧的将他扣在怀中,表面虽很淡定,此刻已经明确知道到这局凶多吉少了,紫珊分明是想用上官巽消耗她的内力。
上官巽回抱住她,暗暗想着“此生死而无憾了……”
快要日落西山了,邢妱觉得应该换地方,两人离开河岸,往干净的一处休息,邢妱调息内力,上官巽趁着还有点力气去捡了几把柴枝,又到河里叉了几条鱼,忙完一切后,天也黑了。
上官巽倚在木桩上,时不时探一下身子转动火架上的烤鱼,此时邢妱也调息完毕,上官巽将烤好的鱼分给她,两人填饱了肚子后,邢妱就着碳火将下午采的鱼腥草放在碳上烤,软烂后敷在上官巽的伤口上,忙活完后,正要寻个地方歇息,上官巽道:“夜里冷,到我怀里暖会儿吧”,邢妱一听,乐得让他坚实的臂弯搂着,忙钻进他怀中,贴着他的胸膛眯了会儿,上官巽贴着她的脑袋,也睡着了。
夜里只剩虫鸣吱吱声和火烧竹子的爆破声,安静的时间没持续多久,邢妱便在这些静谧的声音中听出多人行动的杂声,邢妱醒了过来,上官巽道:“有人来了……”
邢妱从他怀中出来,听着耳边传来,有许多脚步向两人跑来,其中一个脚步最轻,似有若无,这是内功深厚的特点,邢妱刀已在手,等待敌人冲来,她依旧淡定的对上官巽道:“王夫……我会保护你的……”
上官巽扶着树干站起来,从旁拿上自己的刀,有些气虚。
脚步声趋近,一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朝两人冲来,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团团将两人围住。
男子打量起邢妱二人,讽刺道:“真是难夫难妻,患难情深呐……”
邢妱边将上官巽扶下去坐着边道:“紫珊本事挺大……这么快笼得一群人,不知能耐如何”
男子笑道:“久听紫珊夸赞永宁王武功造诣高深,今日有幸领教,还望殿下赐教”,说完吴钩一亮,向邢妱攻来,邢妱提刀迎上,一顿激烈的短兵相接,火花四溅,速度之快已经说明这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众人寻着火星看去,在一点微亮的火光,邢妱一柄短刀绕着男子的吴钩灵活闪攻闪避,上三路,下三路、左侧、右侧,不放过一点可以攻击,铁面一柄吴钩被她压制着只能防守,邢妱提刀刺、挑刀上划、横刀划,变化巧妙的刀法向铁面密集招呼,突然一道刀光斜劈下来,铁面胸口立即裂开一刀血痕,邢妱立即调刀横划再补一刀,铁面急忙向后跃开,避开刀锋,围观的黑衣小卒见势,一拥而上,邢妱收住刀甩出缕刃,套住一颗脖颈,扯下一颗脑袋,冲进人群中,一通砍瓜切菜般乱杀。
“阿妱!”,又杀上瘾了,上官巽心底的善良驱使他站起来,然而等她搭理他时,已经杀完了。
火堆的火还烧着,上官巽见她从黑暗处走入光明中,脸上还带着点血星,虽有些不满,但更关心她的安危,他打量着她道:“你没受伤吧……”
“让你担心了……”,她扶他坐下,他刚坐踏实,身子突然一软,晕了过去,邢妱将他搂进怀中再次输送真气,良久,上官巽才醒过来,这次输送的时间比第一次要久。
“我又晕过去了?”,上官巽无奈的问道,邢妱没回答,只是将他紧紧抱着,脸贴着他的脸摩挲着。
这次给上官巽输送真气后,邢妱又虚了几分,接下来的几日,他的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他的毒像个吸收真气,无限延伸的无底洞,需要输的真气一次比一次多,邢妱也一次比一次虚,而紫珊的进攻却一次比一次密集,这回真着了紫珊的道,多无懈可击的计谋。
第四日,邢妱已经有些显虚了,上官巽醒来的时间更短,邢妱还需时时留意他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