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路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人来到了专门为它们提供地铁服务的站台？”
在两人都亲眼看见了地铁里面的坐着都是四个恶鬼，意识到无法再维持虚伪的平静之后，云绮也没有藏着掖着，尽量简短地向齐云帆复述了如月车站的故事，同时也没有隐瞒自己真实眼镜和地藏王菩萨祝福的buff的作用。
虽然齐云帆对于两者的功能还有点怀疑，尤其是后者，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朝着云绮的方向稍微近了一点。
“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先放下，到时候万一遇见什么不可控因素妨碍我们跑路？”没有了八尺样，虽然有齐云帆提着比较重的花生跟公鸡，但是云绮自己还背着拎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重物大大减缓了两人行动的速度。
“可以放一部分，我们身上只留一些必要的食物就好了。”
两人挑挑拣拣，把大部分剩下的东西放在了地铁口，不出所料的，街道上依然是空空荡荡的，甚至连一个地名标牌都没有，没有人没有车辆，只有不停闪烁的红绿灯和几盏孤零零的路灯。
周围除了地铁口之外就没有什么建筑物了，他们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背后是绵延不断的青山，昏黄色的路灯也只点亮了三盏，还都是在他们的右侧，似乎是指引着他们前往的方向。
亮着路灯的尽头是一条长长的漆黑隧道，什么都看不清。
照亮了前行道路的路灯就像是专门引诱猎物乖乖进入自己肚子的诱饵，漆黑深邃的隧道就像是某种怪物的食道。
两人的手机依然是没有信号。
“我们要进隧道吗？”两人站在地铁口，齐云帆有些迟疑地开口，不过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表露出来的拒绝是毫无疑问的。
“还是不了吧。”说实话让云绮现在抉择的话，她还是比较倾向于坐地铁也不愿意进隧道。
毕竟地铁里面的恶鬼是已知的，谁知道隧道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怪物呢？
至少恶鬼们云绮确定是被地藏王菩萨管的吧？
应该吧？
“那我们先四处转一下，找找有没有其他普通人。或者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至少能拨通紧急电话什么的？”再次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黑漆漆的隧道，云绮有些心有余悸地开口提议，她接着补充，”我们还是离那个隧道越远越好。”
“那我们要分开转吗？这样更加有效率一点。”
“不，你傻了啊？我们当然是要在一起，恐怖片的主角就是因为分开行动才遇到那么多的灵异事件。落单必死的定律适用于大部分的恐怖片。”云绮理所当然地开口拒绝。紧接着她又意识到两人的关系还不足以支撑她这样吐槽对方，赶紧找补，“啊，老板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没事，齐云帆摆摆手，示意云绮不用在意，“叫我名字就好了，我确实没怎么看过恐怖片，我从小就对有意地对这些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得不承认，其实齐云帆是个非常让人感到愉快的谈话对象，很容易让人敞开心扉。
有的时候云绮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他们现在陷入的处境，就好像他们两个就只是非常正常的在外面闲逛聊天娱乐一样，不过也许是他们已经仔仔细细探查了周围一个小时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自己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的高强度警惕心，也总会有着松懈的时候。
“也许只要等到明天太阳出来了就好了吧？”齐云帆小声地开口呢喃，声音飘渺不定。
"可能吧。“云绮闷闷地应和着。
说实话，两人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逛了这么久，手机一直没有信号，周围没有任何活物的踪影，更不用说是其他的交通工具，始终还是有一点点的泄气。
他们不可能就这样被困在这个地方吧？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右边是隧道和三盏路灯，其余的三条道路除了平坦的柏油路之外就全是碎石子砌成的路，那些碎石尖角朝上，穿着薄薄帆布鞋的云绮还没用力踩上去就能够感觉到脚心传来的剧烈疼痛。
总之这不是一个让人感到愉快的地方，而且十字路口蔓延出来的公路的宽度也就正好勉强能够让两个人通过
除了右边的那条前往隧道的路，两人每条路都往前探索了很久，但是除了无边无际的碎石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收获，在这里唯一的变数可能就只有地铁口背后绵延不断的青山跟那条幽深的隧道，手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信号。
现在已经10:00了，还有半个小时，最后一班地铁就会停止运营了，两人上来的时候仔仔细细检查了地铁安检站跟服务台，都是空空荡荡的，三台售票机都是坏的或者说是没有连接电源，这里也只有一个地铁口。
今天忙了一整天，云绮本能地有些疲惫，尤其是刚刚他们还一直在不停地前进，充当手电筒的手机电量也下降了不少，云绮的手机已经快要没电了，这会儿正在使用充电宝充电。
签到系统app还是打不开，而云绮按照时间推算的话，那些本来应该被关押的怪物们早就应该被放出来了，可是现在依然没有它们任何的踪影。
尤其是云绮怀里还抱着一尊接近30斤的佛像，既然跟齐云帆说开了，她把遮盖佛像的布也掀开了，现在云绮的手很酸，身体也很疲惫，没有任何有用结果的搜寻，两人都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应该干什么。
也许只要他们成功的度过这一夜，说不定明天两人就会出现在真正的现实世界中，不必再为到底该怎么回去而烦恼了呢？
不止云绮的身体现在非常非常的疲倦，齐云帆也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没有吃晚饭，只是刚刚一同分享了那杯幸运药水之外都没有喝水。
不过还好奶奶让云绮拎回城里面的食物还有很多，虽然云绮没有带水，但是嫩生生的小黄瓜无论是解渴还是填饱肚子都很有用，两人顺便吃了点花生算是填饱了肚子，暂时不用为食物发愁。
在填饱了肚子之后，倦意来得更加汹涌澎湃，两人现在坐在地铁口的台阶上，挨得很近。
“等到明天天亮，我们再去探索其他地方吧。上半夜我来守下半夜你来守行吗？”齐云帆虽然看起来也很疲倦，但是精神状态要比云绮好得多。
“好。”云绮只来得及有些含糊地答应，头一点一点地依靠在齐云帆的肩膀上睡着了。
幸好现在还是夏天，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太冷，更不用说是什么蚊子苍蝇之类的活物存在，世界上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不过在陷入睡眠的时候，云绮还没有忘了之前系统给予自己的那个非常鸡肋的金手指：随时随地入眠并且享受优质睡眠，她给自己定了一个要求，只睡4个小时，4个小时之后一定要醒来。
没有了聊天对象提神的齐云帆咬着半截黄瓜，一有困意就尝试咬一口黄瓜，不过他的动作很轻微，甚至就连咀嚼都是小小声的，他不敢惊动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女孩。
齐云帆警惕地朝着四周观望，以防有任何东西突然出现，尤其是他们的背后，他是知道地铁车厢内存在着4个恶鬼，谁知道它们会不会下车然后突然冲上来呢？
不过抵抗生物的本能总是难熬的，而且周围是这样的安静，齐云帆安心地听着靠在自己肩膀女孩的轻浅呼吸声，才不至于让这种诡异的寂静将自己吞没掉。
幸好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黄总还有另外一个人陪伴着自己，他不是孤身一人的。
等待明天的到来吧，明天总会更好的。
云绮没等齐云帆将自己喊醒就自动醒过来了，她睡着的4个小时都是非常优质的睡眠，所以现在云绮精神状态还很非常的不错，拍了拍自己的脸，朝着正在努力抵抗睡眠的齐云帆笑了笑，云绮看了看时间，现在是2:22，他们最多再等4个小时天就会亮，要知道夏天总是亮的很早，五点过天边就会微微泛白，将黑夜撕破。
总归是会有希望的，刚刚自己这四小时都是靠在齐云帆的身上睡着的。搞的别人连活动一下筋骨提神都不行，云绮有点不好意思提出，要是齐云帆愿意的话，他也可以主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觉。
不过187m的齐云帆要是真的靠在165m高的自己身上睡几个小时的话，估计颈椎什么的会更加难受，齐云帆拿了包花生充当枕头，就地躺在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睡着了，他还不忘提醒云绮：“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吧，我也不是想休息的。”
齐云帆守的上半夜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绮抱紧了怀中的神像，开始默默祈祷，现在她也只能期盼菩萨能够带他们两个人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说指引一个正确的方向。
至少现在还有光是吗？他们还不必消耗余数不多的电量来进行照明。
云绮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她警惕地朝着四处张望，时不时地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抵抗自己的睡眠意愿，这个金手指是真的好烦啊，毕竟现在自己只要有睡意就能够随时随地地进入沉睡，自己可不想两个人都同时陷入了睡眠，然后被其他的生物唤醒的话可能就不是那么的美好了。
手机现在已经被他们默契地只用来照明和看时间的功能。
四周都是看不见的黑暗，只有这一点点的光明，而这光明之中还蕴含着4个恶鬼，简直是糟透了。
云绮开始胡思乱想，如果今天下午自己下车的时候，她要是搭上了那个招揽自己的小伙子的黑车，会不会就不会进入到如月车站这里面呢？是不是也就不会把齐云帆牵涉进来，搞到现在的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呢？
不对，这哪是什么进退两难，明明是无头苍蝇根本找不到出路啊。
但就算是再遗憾也无法让时间倒流，云绮现在就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说不定白天了他们就能够回到现实了，而且他们两人离乘载他们来的地铁也不远，说不定真的等到天亮了呼啦呼啦的所有的人，真正的活生生的人就全部都出现了，而两人只是在某一个熟悉的地铁口门前呆闷的坐着。
就像是《寂静岭》里面的表世界、里世界、现实世界一样，说不定他们现在跟真正的现实世界就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膜，只要找准方向就能够将这层膜给捅破，把他们给带回到现实世界。
云绮守夜的一个小时还是非常的无聊，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齐云帆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任何声音了，地铁的自动扶梯是在10:30的时候就准时停止了运行，下面的灯也都跟着熄灭，只留下了地铁口的那盏灯啊，而离隧道的那三盏路灯则是因为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亮了，仿佛是加大了筹码想要无声地诱惑他们前往黑漆漆的隧道。
这里灯光照射的范围很短，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绵延的青山绿树也是漆黑一片，云绮听不到任何自然生物的声音，比如说鸟叫虫鸣动物之间的奔跑声，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风吹过树林带来的沙沙声都没有。
只有寂静一直陪伴着他们，同化着他们，吞没着他们。
凌晨3:25。
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甚至连厚重的云层都没有，它只是单纯的一片漆黑。
雾气深沉。
云绮也不知道这趟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蔓延的，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大雾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本来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场景，又增添了一抹白色的浓雾，不过幸运的是在云绮戴着真实眼镜的状态下，这里面并没有任何的灵体或者实体怪物。
这也可能算是一个好消息吧，云绮苦中作乐的想，毕竟现在只是雾气，齐云帆其实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云绮不想打扰他，毕竟多休息一会就能多保持一点体力。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雾气只是乖乖的呆在台阶下面，而本来非常清晰散发着光芒的三盏路灯也变成了一团橙黄色的光芒。
云绮更加抱紧了自己怀里的佛像，她紧紧地挨着睡得正沉的齐云帆。
这是两人最大的依仗，如果等到天亮了他们还是找不到任何出路的话，云绮决定还是进入这个该死的站台，碰碰运气，毕竟是地铁带着他们来到这个站台，就算是有鬼也阻拦不了她。
而奇怪的雾气并没有维持太久。
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云绮看了看手机3:45，整个雾气维持的时间，正好二十分钟。
咚咚咚咚咚——
那是一种奇怪又沉重的脚步声，里面还夹杂了木头跟柏油路清脆的撞击声。
云绮下意识地朝着发声的地方望去，雾气缭绕中，一个大约六十多岁拄着拐杖的独腿老人正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跳着。
随着老人一步步的接近，云绮这时候才发现老人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失去一只腿的残疾人，准确的来说，他的下半身只有一条腿，巨大无比。
似乎是感受到了云绮的窥伺，老人迅速的咳了几声，撕心裂肺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也给咳出来。
他的面容普通，脸上有着深深的沟壑与皱纹，老人也只是站在台阶下就不再行动了，带着浓重的方言开口提醒：“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云绮一直在使劲摇晃着正睡的不安的齐云帆，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醒，她大着胆子跟独腿老爷爷交流，“老爷爷，我们怎么回去啊？”
“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的地方，快走吧，趁着天还没有亮。”
大爷看样子还想多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他也只是懒懒的念了一句，“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完成了任务，大爷拄着拐杖咚咚咚地跳回了隧道，不过他在进隧道之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就算是有那位大人的庇佑，你们也不应该浪费这么多时间。”
什么来不及了？
不过这种以智者方式出现在恐怖片中的提醒人的话，一般都是可信的，看来还是只有坐上回程的地铁才能够回到现实生活中，不然的话就会被困在这个地方吗，云绮拿不准注意。
这不是恐怖片，这是现实世界，她也不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的作死主人公。
现在已经晚了吗？
她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这种话说一半就不说明白的智者人物形象啊！
而当那位老人彻底消失在云绮的视线里的时候，齐云帆才悠悠转醒，他的眼底还有着深深的黑眼圈，一脸疲倦，云绮赶紧把刚刚的老人的话跟齐云帆复述了一遍。
不过看样子齐云帆并不是很想要继续回到下面的地铁站台，尤其是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
但他还是同意了云绮的提议，毕竟送他们来的也是地铁，他们现在对于其他离开这里的方式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下也只能这样了。
“要不等到天亮了我们再下去？现在下面也是一片漆黑的……”齐云帆有些犹豫的开口
恐怖片里面的经验能够当真吗？万一那个老人是专门出场哄骗他们的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形象的存在。虽然自己有地藏王菩萨祝福的buff加成，应该能够保住性命，但是还有一个齐云帆，他们都要好好地从这里回去……
而且下面是一片漆黑的，他们两个人尝试着用手电筒照亮看看具体情况，但是最多也只能照亮一两节台阶，这相当于一张漆黑的血盆大口，一样等待着他们的进入。
云绮是犹豫的，这是真是的现实，不是摄影机下面的精心设计的恐怖场景。
如月车站不像是云绮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鬼怪一样有迹可循，能够找到它们的弱点逐个击破，它是一个整体。她现在不像是被普通的鬼怪所追赶，云绮本人现在身处在这个诡异站台里，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样逃离这里。
“我们等着天亮吧，既然我醒了也不睡了，咱们两个人聊聊天什么的，时间就会过得很快的。”
“好。”云绮主动伸出一只手挽住齐云帆的胳膊，动作自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也许是有了确定方向，想到要面对四只面目狰狞的恶鬼，两人虽然讨论的话题轻松，但是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毕竟现在两个人还都是同样的对前路充满着迷茫。
“我们上地铁的时候你蒙上眼睛吧，我牵着你，记得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眼。”云绮没有继续无聊的没有营养的对话，语气非常严肃。
“好。”齐云帆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刚刚看到的景象可能是他一辈子看到的最恐怖的一幕，要不是云绮在，他早就崩溃了，齐云帆自己也不确定如果真的要跟着这些东西同在一个车厢的话，自己的反应到底是该怎么样的，万一崩溃得大喊大叫拖云绮后腿怎么办。
说实话就算是从小能够看到这些东西，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害怕，说的难听点，齐云帆的胆子比猫儿还要小，在面对精灵鬼怪的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他是真的非常害怕各种超自然的生物，无论是灵体还是实体的怪物，只要是不是人的他都害怕。
“我会尽量保持冷静，不会拖你后腿的，至少不会尖叫出声，争取做一个冷静的花瓶。”齐云帆挑了挑眉，一脸认真。
意识到上司在跟自己开玩笑，本来有些紧绷的气氛也开始缓和起来，云绮也开始调侃起来，“咱们俩可是作为恐怖片的主角，男主角跟女主角肯定是要活到最后的，当然，肯定也包括花瓶男主角。”
一阵连绵不断的鼓声开始响起，隐隐有着朝着他们方向蔓延的趋势。
两人都警惕地站了起来，开始四处张望。
除了鼓声越来越近之外，就像是平地炸雷，一声更比一声洪亮的唢呐声音也开始响了起来，云绮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弄得嗡嗡的。
浓重的雾又开始弥漫了开来，云绮看了眼时间：3:58。
雾气持续的时间很短暂，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消散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似人白影跟黑影，它们都是半透明状的，表情麻木不仁，双目无神地跟着跟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蓑帽的年轻女人，更为准确的说它们都跟着女人手里提着的一盏红色灯笼。
领头的女人停在了台阶下面，就像是刚刚那个老爷爷一样。
而跟着女人前行的诸多魂体也停下了它们的脚步，直勾勾地朝着台阶上面的二人望去。
提着红灯笼的女人似乎也没有意料到以往空空荡荡的站台会有着两个活人的存在，女人戴着一顶非常巨大的蓑帽，还低着头，站在台阶上的云绮只能看见一抹非常非常艳丽的正红色嘴唇。
而她身旁的齐云帆早在第一眼就迅速闭上了眼镜，紧紧抓住了云绮的手臂，呼吸声音急促
女人开口了，声音绵长，就像是猫儿慵懒的叫声一样妩媚动人。
“你们好。”
云绮一时间也被这庞大的鬼群给吓到了，毕竟成山成海的密密麻麻的半透明人影全都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实在是过于让人感到惊悚。
她本来是想礼貌地回应女人的问候，但是嘴唇张张合合，却始终吐露不出一句连贯的语句，她的牙齿正因为恐惧而打着轻颤。
毕竟以前自己遇见的都是小场面，这么多的魂体实在是过于惊悚了，看来得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
见到面前的两个人类没有说话，女人又开口放慢语调，声音婉转动听，“你们是迷路了吗？我想我应该能够帮你们几个小忙。”
“当然前提是——女人停顿一下，她抬起头，先看了一眼云绮。
平心而论，这是一张非常普通普通的脸蛋，但是那么一张红艳的唇，让她增添了无限的风情，“云绮小姐，您能稍微把这位大人遮挡一下吗？”
果然它们是害怕自己手中的地藏王菩萨的佛像，云绮当然不会只听女人的一面之词，就把两人最大的依仗给放下，至少自己得先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够做最好的决定。
身边的男人，看起来已经被吓到脸色发白，仿佛随时都有晕厥的可能，云绮握紧他的手，小声的开口提醒，“不要睁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面前什么都没有，记得吗？你要当一个漂亮的不拖后腿的花瓶。”
齐云帆深吸一口气，顺从地紧闭眼睛。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前提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如月车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跟他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够回到现实世界。”
“嗯，这里更为准确来说叫做鬼站，如月车站只是其中的一个化名而已，我是引渡人，专门负责将去世人类的灵魂送回到阴间的，鬼站是专门为死去的灵魂创建的，终点站是阴间。”
女人很爽快地回答了云绮的前两个问题，不过对于云绮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始反问，
“你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大概八九个小时。”
“嗯，那你们无论是乘坐哪个方向的地铁，只要在下一站下车，都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不过如果你们选择乘坐你们来时方向的地铁，时间会流逝的飞快，可能已经是几年过后了，而选择返程的，时间流逝的影响不大，最多不会超过七天。”
“如果你们不想改变任何时间的话，可以走隧道那边，有这位大人的保护，云绮小姐，您的性命应该不用担忧了，至于你身旁的这位先生就不能保证了。”
看来只有坐回程地铁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那车厢上的4个厉鬼也是归你们管吗？”
“不，我这里只负责收容普通正常死亡的鬼魂，不负责厉鬼区域。”
“时间过得很快的，请尽快做决定，而且这是你的因果，我相信有这位大人陪伴着你们，你们两人是可以平安回到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