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服装工厂里出品的衣服，质量好，款式也新，价格还比商店里要便宜一些。
一开始，制酒厂的女工们还嫌弃在路边摊卖衣服掉价，可是随着口碑一步步打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尝试。
而那些人，买过一次尝到了甜头，就常有回头客。
更何况，周边居民区的女同志们也发现了许清川的路边摊，经常光顾她的生意。
许清川算了算：“估计明天，最迟后天，就能赚够1000元了。”
唐瑶眼睛一亮，直接扑上去抱住许清川：“宝贝，你真的太厉害了！”
“宝贝，你也很厉害！”许清川热情地回抱住唐瑶，“我坚信，咱俩会在这个年代，过得风生水起的！”
“我也坚信！”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片刻后，不约而同地绽放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半个月后。
周进廷在送唐瑶进学校前，抿了抿唇，眸中带笑：“紧张吗？”
今天就是预考。
也是唐瑶的另一个任务正式迎来考核的时候。
只有成绩通过了预考，才能获得高考的准入券，完成系统的任务。
唐瑶眨了眨眼，笑得像一只小猫儿，自信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不紧张的。”
自从系统解锁了名师讲堂后，她可以在自习室里，观看现代名校老师的授课课堂。
现代的教育更卷，这个卷不只是针对于学生，对老师也同样如此。
唐瑶一有空，就将意识挂在自习室里听名师的课，不得不承认，确实比当前某些老师的业务水平高一些。
唐瑶的基础本来就不差，经过半个月的拔高训练，她对今天的考试，充满了自信，完全不虚。
周进廷揉了揉她的脑袋，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相信你。中午我会提前来接你。”
“好。”
教室早就提前布置好了，所有的课本都搬到了教室外面，课桌反着布置，桌兜对着前排考生的脊背。
每一个考场都安排了三个老师监考。
在监控设施还没有普及的八十年代，只能用这种质朴却有效的方法，严防学生的作弊行为。
唐瑶找到自己的位置，四处张望了一眼。
她比较幸运，正好被分配在原来的班级考试。
然而周围的其他考生，大多都是高三其他班级的生面孔，只在角落里发现了几个一班的学生。
其中一个，正好是陶诗兰。
只是当唐瑶看过去时，陶诗兰正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唐瑶便自然而然地移开了目光。
岑琳站在讲台上，三令五申地强调不允许作弊，态度相当严肃。
正当开考铃声敲响的前一秒，紧闭的教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詹婷婷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老、老师，我、我……”
她应该是一路跑着过来的，额头上密布着汗珠，脸颊酡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站在门口的老师紧紧皱着眉，低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还敢差点迟到，连这么重要的考试都不放在心上吗？”
岑琳见状，连忙抬了抬手：“好了，没迟到就行。”
“谢谢老师。”
等门口的老师仔细检查了詹婷婷身上所有的口袋，确认没有带小抄后，才黑着一张脸放她进来。
路过唐瑶身边时，她脚步微顿，低头和唐瑶对上视线。
然后在唐瑶身后的位置坐下。
唐瑶听到背后传来的动静，眉心微微蹙起。
为了防止学生提前串通作弊，所以在公布考场号和座位号时，名单上给出的并不是具体的名字，而是每一个考生的考号。
因此，唐瑶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把她和詹婷婷安排在一起。
她在心里喟叹一声，有些头疼。
唐瑶揉了揉额角，只希望考试这两天能顺顺当当地过去，她实在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第一天还算平稳。
下午交了数学卷子后，不少考生抱头痛哭，表情那叫一个声嘶力竭，纷纷凑在一起对答案。
唐瑶还想着明天的文综和英语，不想被他们影响了心态，收拾好笔袋就急匆匆离开了。
殊不知，在她走后，原本正和其他同学讨论刚刚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詹婷婷忽然扭头，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前方的桌子上扫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詹婷婷的眼底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嘴角微微勾起。
翌日。
唐瑶早早来了考场。
目光掠过后桌的詹婷婷时，她漫不经心地扫过，警惕地打量着自己的座椅。
防人之心不可无。
唐瑶仔细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她将信将疑地把双臂撑在桌子上，手心托着下巴，默默背着历史大事纪年表。
可突然间，桌子一阵轻微的颤动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唐瑶呼吸一滞，不着痕迹地低头朝着桌角看去。
明华高中虽然是一所相当优秀的高中，但也免不了受制于时代，不少桌子椅子都有些轻微的破损。
比如某一处桌角缺了一脚，导致四只桌腿不一样齐，需要在缺的那只桌角下垫个小纸团，才能保持桌面水平，不会写字的时候晃悠。
这种残缺并不算什么大问题，考场里，不少桌子都有这样的小问题。
昨天在开考前，岑琳特意检查了每一个桌角，即便有稍微残缺的桌子，也是用考场里专门的空白纸用来垫桌角。
唐瑶清晰地记得，那是一张白纸。
可如今，垫在她桌角那儿的纸团，赫然泛着微黄色。
唐瑶的眼底闪过了一道凛冽的光，捏着钢笔的骨节都在用力，指腹被挤压地变成青白色。
詹珍珍坐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瑶的后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见唐瑶忽然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呼吸一滞，紧张地连心跳都乱了一拍。
然而下一秒，唐瑶就若无其事地又抬起了头。
詹婷婷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她得逞地一笑，长眉竖起，挑起了一个极为得意的弧度。
詹婷婷在心里想着：“唐瑶，你完蛋了。”
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詹婷婷的心都忍不住飞扬了起来。
她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激动，试图保持平静，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试卷上。
正当她渐入佳境时，一道阴影忽然覆盖了下来。
监考老师忽然停在她和唐瑶身边，一脸阴沉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