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阅尽千般命数，却不动一分自念
苏辰夜一战获胜，场内回荡着围观者逐渐高涨的欢呼声。
就在这时，广播宣布他的胜利，台下的观众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都被他这无情一击点燃了热血。
场上的鲜血无疑深深地刺激着台上的观众。
苏辰夜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只是淡然地将脚从壮汉胸口挪开，然后尽情地吸收着煞气。
待到吸收完之后，苏辰夜看着对方失去神采的眼神，随即转身离开。
台上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他的身影也在喧嚣中逐渐隐没。
天机老人缓步迎上前，眼中带着一丝赞许与探究。
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开口道：“嗯，看起来，我确实没看走眼。”
话毕，他转身朝出口走去，并示意苏辰夜跟上自己的步伐。
两人一同离开了斗兽场之后，天机老人领着苏辰夜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是一个秘密的据点，周围的墙壁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天机老人径直走向房间的正中央，然后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苏辰夜，缓缓说道：
“你做得非常好。最近我已经连续输掉了好几场比赛，但只要你再帮我多赢几场，我就能够大获全胜，赚得盆满钵满。”
苏辰夜好奇地盯着天机老人，问道：“你似乎很需要钱啊？”
天机老人不禁笑出声来，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开什么玩笑！每年都有无数人求我帮忙办事，我怎么可能缺钱呢？”
苏辰夜一脸疑惑地问：“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会去赌博呢？更何况，外界一直传言您精通天文地理，难道连输赢都计算不清楚吗？”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天机老人，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怀疑和不信任。
天机老人微微一笑，透露出一股难以捉摸的神情，缓缓说道：
“我赌的并非钱财，而是情绪。至于为何不算自己……”
他稍作停顿，凝视着墙壁上那些神秘而古老的图案，然后轻声回答道：“你可曾听闻过算命者？”
苏辰夜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了解。
天机老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说：
“在这广袤无垠、浩渺如烟的命运之河中，算命者就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他人前行之路，但他们永远不会窥视自己的命运轨迹。
仿佛天机早已注定，若是他探知自身未来，便如飞蛾扑火般，逆天而行，必将招致反噬。
因此，算命者看破红尘，却始终不涉自身运途，未卜之命反倒成了他一生最大的秘密。
这也正是算命者与天地立下的契约：阅尽千般命数，却不动一分自念。”
天机老人又看向苏辰夜，眼神犹如古井无波：“你想要知道什么？
”苏辰夜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你，知道厄气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丝沉重的负担。
天机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解之色，疑惑地回答道：
“当然知道。厄气那东西令人闻风丧胆！不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难道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苏辰夜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天机老人，沉声说道：“不，我身上有厄气。”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让天机老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天机老人难以置信地望着苏辰夜，脱口而出：“你不是人类？”
苏辰夜的语气却异常平静，他轻声反问道：“厄气就一定代表着厄兽吗？”
天机老人看着苏辰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你什么意思？”
苏辰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的语气依然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地说道：“你不想杀我吗？毕竟厄兽与人类的仇恨可是不共戴天的。”
天机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厄兽与人类不共戴天，关厄气什么事呢？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的选择。
若是使用它的人是善良的，那么厄气也未必是邪恶的；若是使用者是无恶不作的，那么这个力量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苏辰夜紧紧盯着天机老人，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因为从一开始，李明轩便郑重地警告过他，绝对不能让世人见到这股力量。
因此，苏辰夜内心深处一直对它抱有深深的忧虑和些许的反感。
然而，天机老人的一番话语却给他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受——力量本身并无是非之分，真正决定善恶的是人！
但苏辰夜心里清楚，恐怕也只有极恶都市里的人才会持有这样的观点，而且这样的人还只是极少数。
苏辰夜缓缓开口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在六岁以前的记忆异常模糊，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不是跟我身上的厄气有关系？另外，还有一点让我感到困惑不解，我的骨龄怎么会显示为六十八岁？”
天机老人听了苏辰夜的询问后，饶有兴致地回答说：
“嗯，很有趣啊，这么多年来，你的问题让我重新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期待感。
你的这个忙，我一定会帮到底的。”
天机老人接着问道：“你如今是否能够掌控自身的厄气？”
苏辰夜颔首示意。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够做到。”天机老人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你究竟属于哪方势力？”
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毫无背景之人，不仅知晓他的存在，更能操控厄气，要知道，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苏辰夜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我来自青龙学院。”
“青龙学院？怪不得……”天机老人恍然大悟。
紧接着，他指向场地中央的一片空旷之地，吩咐道：“释放出你的厄气，并解除身上的易容术。”
苏辰夜的眉头微微跳动，略作思索后，便依言而行。
毕竟，厨子向他推荐的人，苏辰夜自然会无条件地予以信任。
苏辰夜紧握着引厄兽兽骨，声音有些嘶哑：“你尽量快点，这个状态我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