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深渊之畔
“更强……”老者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压力便如山岳般朝我们袭来。我顿时呼吸一窒，双腿仿佛灌满了铅水，几乎要跪倒在地。这就是修仙联盟首领的威压吗？仅仅是释放出一丝气息，就让人难以承受。
“小心！”碧瑶惊呼一声，纤手一挥，一道水蓝色的光幕将我们笼罩其中。压力顿时减轻不少，但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黑色的身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中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光芒。他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一群蝼蚁，也敢妄图挑战我的权威？”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我袭来。速度之快，甚至让我来不及反应。
“轰！”的一声巨响，我被一股巨力击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十几丈开外。胸口一阵剧痛，仿佛骨骼都被震碎了一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有才！”碧瑶惊呼一声，飞身挡在我身前，手中长剑化作一道蓝色匹练，迎向那道黑色闪电。
“不自量力！”黑衣人冷哼一声，单手一挥，一道黑色的气劲呼啸而出，瞬间将碧瑶的剑光击溃。碧瑶闷哼一声，倒飞而出，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碧瑶！”我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全身骨骼都像散架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你们，都得死！”黑衣人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催动体内灵气，准备做最后一搏。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碧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但她眼神却异常坚定，手中长剑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想伤害他，先过我这一关！”碧瑶娇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蓝色闪电，朝黑衣人冲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冲向那道黑色身影，却无能为力，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只能嘶声呐喊：“不要……”
碧瑶不要命似的攻击，在黑衣人眼里如同飞蛾扑火，我眼睁睁看着她一次次被击退，却又一次次顽强地站起来。绝望，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哈哈哈，不自量力！”黑衣人狂笑着，一掌将碧瑶击飞，而后一步步向我走来，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不！”我绝望地嘶吼着，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李二狗和王大锤带着一群正义联盟的成员冲了上来，他们个个带伤，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挡在我身前。
“保护甄老大！”李二狗红着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不要命地朝黑衣人砍去。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王大锤怒吼一声，挥舞着铁锤，狠狠地砸向黑衣人。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黑衣人只是随手一挥，便将他们掀飞出去，鲜血染红了地面。
“不自量力！”黑衣人冷笑一声，再次朝我走来。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我艰难地转头看去，只见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前辈……”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孩子，不要放弃……”老者颤抖着手，将一团白色光芒打入我的体内，“这是我最后的力量，希望……希望你能……”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气息全无。
“前辈！”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却无法将他唤醒。
“哈哈哈，真是感人啊！”黑衣人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嘲讽，“不过，就算你得到了他的力量，又能改变什么？你，依然只是一个蝼蚁！”
我缓缓站起身，老者的牺牲，碧瑶的拼命，兄弟们的惨烈，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股滔天怒火，在我胸膛熊熊燃烧。
“啊！”我仰天怒吼，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我体内喷涌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震飞出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惊恐地看着我，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杀……你……的……人……”
黑色的魔气从我体内喷涌而出，如同怒海狂涛，瞬间将黑衣人吞没。他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地面上。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有才！”碧瑶挣扎着朝我跑来，脸上写满了担忧，“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老者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孩子，这股力量是把双刃剑，使用它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切记，切记……”
代价？什么代价？还没等我细想，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传遍全身，我闷哼一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原本宏伟壮观的战场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有才！你醒了！”碧瑶惊喜的声音传来，我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她怀里，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李二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身上缠满了绷带，脸上却带着一抹坚毅的笑容，“我们还以为……”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发现正义联盟的成员们都聚集在这里，他们个个带伤，有的甚至失去了胳膊或者腿，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即使身处绝境，也绝不放弃。
“咳咳……”王大锤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得吓人，“甄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黑衣人虽然被我击退，但他并没有死，而且，修仙联盟的实力依然强大，我们这些人，真的能够战胜他们吗？
我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老者的尸体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痛和敬意。老者的牺牲，是为了给我们争取一线生机，我绝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活着离开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然后，我看向碧瑶，缓缓说道，“碧瑶，我需要你的帮助……”
碧瑶的眼神有些躲闪，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握住她的手，我的语气坚定：“相信我。”她看了看我，又望了望四周凄凉的景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咳咳，甄老大，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王大锤捂着胸口，虚弱地问道。其他人也都挣扎着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绝。
“我们现在身处绝境，但绝不能放弃希望。”我环视众人，沉声说道，“黑衣人虽然强大，但他并非不可战胜。老者的牺牲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我走到老者遗体旁，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站起身，指着远处被夷为平地的山峰，沉声说道：“黑衣人妄图打开通往魔界的通道，召唤更强大的魔物降临，我们必须阻止他！”
“可是，我们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拿什么去阻止他？”李二狗苦笑着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不，我们还有希望。”我的目光坚定，“黑衣人虽然击退了我们，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而且，他还需要时间来恢复力量，稳固通道。这段时间，就是我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黑衣人打开通道的位置，然后……”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碧瑶身上。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说话。
“然后，我们需要一个人，去摧毁那个通道。”我语气沉重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去！”王大锤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挺起胸膛，眼神坚定，“甄老大，我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这条命是您救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黑衣人垫背！”
“我也去！”李二狗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就算做鬼，我也要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鬼！”
其他人也都纷纷请战，他们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看着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不，这件事，只能我去。”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然后，我看向碧瑶，缓缓说道，“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