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传送门被改，尤莉斯没能顺利回到测试场地，严格意义来说，她并未完成测试任务。定级成不成功决定了她能否顺利查阅《机械宝典》。将神殿、诺亚等事抛到脑后，尤莉斯架着老路德家的八翅大飞马，火速赶回学校。
八翅大飞马太过拉风，被侍卫们拦在了校门外。现在正是午休时刻，同学们都聚在公共休息区，尤莉斯刚刚在定级测试里断了所有人后路，也不敢厚着脸皮招摇过市，于是干脆绕到偏处，直接翻墙进了学校。
她掸掉身上竹叶，往望星湖方向走去，竹林深处传来艾露莎的声音。
“西格学长，今天神术课上谢谢你帮我解围。”
尤莉斯顿住脚步，人不八卦枉少年，穿越有段时间了，她总在别人口中听说原书男主角的名字，自己居然一次都没见到过本尊。
套上透明咒，尤莉斯猫着身子窜过去，在不远处见到了身穿白色院服的一男一女。原书剧情中，艾露莎因为神眷体身份遭神学院许多同学嫉妒，西格作为男主角，承担着英雄救美的责任，多次及时替她解围，两人之间的羁绊也就此展开。
“不用谢，我只是嫌他们吵，不是为了你。”
男主角果然是男主角，瞧这一头标志性金色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身姿挺拔，脸蛋帅气无暇，神色……咦，小说里的西格温柔斯文，是典型绅士暖男人设，怎么会有如此疏离淡漠神色啊！
“那我也应该谢谢你！”艾露莎维持着乖巧文静形象，垂着脑袋，双手不停揪着裙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哦。”西格冷淡回应，“谢完没？我还没吃午饭。”
？
hello？面前站着的是你的女主角，你一个男主角，怎么心里还想着午饭？
没等艾露莎回答，西格转身就走，经过尤莉斯时，他明显缓下了脚步，目光朝这个方向投过来，又很快收回。
尤莉斯屏住呼吸，暗自后悔没有套上高阶透明咒，待西格走远后，她也不再停留，快速往望星湖赶过去。
沿湖边飞奔，尤莉斯遥遥望见自家小屋门口簇拥着三四条人影，有男有女，院服有红有黄。怎么？斗法两院不服气，来这里找麻烦了？
跑近一些，她才认出来，这些人原来是自己刚认的三个小弟和瑞拉学姐。
“尤莉斯！你还活着！”海瑟见到她，直接给自己套了加速咒，冲过来将她扑倒在地，“莱西院长和戴温院长都说你没事，可我见不到你就很难放下心来。”
尤莉斯被压得胸闷喘不过气，将人从身上扒拉开，她起身，拍拍衣角尘土，邀请他们一同进到小屋中。
屋中异常安静，尤莉斯没有感受到诺亚的气息。
几人分别在沙发坐下，海瑟性急，没头没脑地就打开了话匣子：“林顿告诉我们了，你是洛克西克人，那场火是洛克西克能源之力，是为了保护你。”
尤莉斯闻言，手中煮红茶的动作稍稍停滞，她抬起眼皮，朝林顿瞥过去，少年抱着宝贝佩剑正襟危坐，她挑眉，不动声色地隐去嘴角笑意，继续煮茶。
“火还没熄灭，好像要把整座神殿烧干净似的，神殿知道暗改传送门这种事上不得台面，校方应三位院长要求也对神殿施压了，所以至少在学校里你是安全的。”说到此处，海瑟似乎有些不满学校点到为此的处理方式，她低声骂了几句，又接着说，“不过，我听家里传来消息，路思威大人被发现死于十三神祇殿，教皇之位空缺，法图尔很有可能继位……”
同样身处十三神祇殿，同样因为神之威压无法动弹，路思威倒大霉葬身火海，法图尔狗运上身侥幸逃脱？尤莉斯不相信巧合。
“八九不离十，教廷会派新的枢机主教来分管神学院。”瑞拉接上话茬。
昨日她在二年级定级测试中，突然收到祖父传来的密信，于是迅速完成定级任务离开幻境回到家中，从而得知了十三神祇殿失火一事，祖父认为奥城神权将进入动荡时期，再三告诫她在学校要谨慎行事。
谁来管神学院，谁上位教皇，该烧的神殿一座都少不了，尤莉斯不关心这些。她端着茶杯，难掩郁闷之色，出去放了把火，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新生定级测试结果！
“至于本次定级测试……”好在瑞奇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把话题从神殿转移到了定级测试，“结果已经公布在中央广场公告栏。恭喜你，尤莉斯，你是本次新生定级测试第一名，托你的福，我、海瑟和古德曼同学成为除你之外唯三通过测试的一年级生。”
史无前例，第一皇家学院新生定级测试，仅有四人通过！考虑到失败人数过多，恐对后续选课和定级造成影响，经圆桌会一致商定，此次测试失败学生默认定级为新生一级。
“我们三个都是新生五级。”说到成绩，瑞奇的表情显得不太自然，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拿到新生七级的。“你是新生十级，尤莉斯，学院创办数百年，能在新生定级测试中获得新生十级的寥寥可数，上一个正是西格学长。”
新生十级？好耶！尤莉斯乐得想直接冲上二楼卧室阅读古籍，但四位善良有爱的同学们似乎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尤莉斯，你……你见到十三神祇了吗？”海瑟始终对昨日之事感到好奇，她一番犹豫纠结，小心翼翼地问道。
瑞奇连忙制止：“海瑟，不可妄论神！”
“我好奇不行吗？”海瑟梗着脖子强硬道。
“金同学好奇的应该不是十三神祇吧。”尤莉斯见四人各有心事却都不说的模样，突然想逗逗他们，“古德曼同学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
林顿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试图阻止尤莉斯：“尤莉斯，你不可以……”
尤莉斯甩去禁身咒，笑眯眯地继续说：“其实我是洛克西克公主，我身上蕴含着洛克西克能源之力，源自创世神眷顾，是创世魔法。没错，洛克西克已经湮灭了，我身为亡国公主，复国义不容辞。”
海瑟：“？”就知道此事不简单！林顿果然在糊弄我们！
瑞奇：“……”行吧，原来不是我技不如人，是尤莉斯开挂。
瑞拉：“！”牛逼，果然是我看中的小学妹！
林顿：“……”服了，我努力替您隐瞒，您居然自己一股脑全给说出来了。
“千年前，十三神祇联合湮灭故国，千年后，我放火烧毁光明神殿与神权划分界限。奥索特伦曼不过是座用魔法粉饰出来的假象之城，只有洛克西克重启才能让科学与魔法真正并驾齐。此路道阻且长，我亲爱的同学们，你们愿意为了追求真正的进步，加入我吗？”
三脸懵逼，林顿保持沉默，他知道这些话对自小生长于东半陆的同学们来说，冲击感不亚于昨日龙息。
“什么意思？尤莉斯，奥城已经实现魔法与科技结合了呀，那些飞行器，中央广场的光明齿轮，还有……”海瑟惊道。
斯卡托姐弟不吱声，只是相互看了看。
原来祖父说的是真的，教廷早已全面禁止研究魔法与科学融合的技术，原以为此项规定仅针对普通机械师，御用机械师不受影响，教廷想独享先进技术罢了，没想到原来他们忌惮科学，压根不想它发展起来。
“所以那些……”瑞拉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都是假的？”
“是的。”尤莉斯点头，“我全部检查过，都是附魔。”她猜测，大多数机械院学生都知晓此事，再加上奥城本就禁止研究此技术，因此在后续职业选择上，他们都避开了机械师。
海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疑惑地问：“可是，其他城市，还有西半陆并没有完全禁止研究啊，难道一千年来没有人能够成功研究出这项技术吗？”
林顿摇着头，无奈地回答：“没有，所有相关文献都被销毁，所有暗中研究之人也被以各种名义灭口，比如……”
勒费弗斯夫妇。
众人噤声，收回了各自视线，下意识地不去看尤莉斯。
尤莉斯也不说话，托着腮，视线飘向屋外。她的同学们，风缇利亚的未来，知道残酷真相后，不知道会作何选择。
瑞拉第一反应就是答应，最爱的小学妹居然是亡国公主，她一定要助她复国成功呜呜呜！然而理智及时制止了她，祖父的劝诫犹在耳边，于是，她将弟弟从沙发拽起：“尤莉斯，这是大事业，我们回家好好商量后给你答复！先去上课了，回见！”说完，直接溜走。
海瑟见状，也快步跟着离开，只有林顿依旧端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
“你怎么还不走？”尤莉斯心心念念着《机械宝典》，语气相当不满。
“我……”林顿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把语言组织好。
“你担心他们会向神殿告密？”尤莉斯虽耐着性子解释，但语速已变得极快，“莱西院长告知他们神殿有可能在幻境中对我下手，希望他们跟在我身边，在此之前，我与两位同学无任何交集，他们完全可以拒绝请求。但他们没有，甚至在被我送回学校后，依旧担忧着我的下落，因此，我不认为他们会告密。况且，你或许忘了，斯卡托同学和金同学可都没有参加神眷测试。”
即使告密了又怎么样？告就告了呗，她马上就能制作好东西了，到时候一枪一个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