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资质潜能
阵旗附带使用说明，钱有才按说明所示，将阵旗放在吞灵聚梦榻的三个点上，然后试着射出一道灵力，激发阵旗，“嗡”的一声响后，一层薄薄的泡泡将钱有才附近不足三立方的位置围住，不过很快，“哱”的一声，泡泡消失了。
钱有才想了想，猜测这是自己的灵力耗尽，无力继续维持法阵运行。若想维持阵法有两个办法，一是自身持续供给灵力，二是以灵石为能源，消耗灵石的能源。
钱有才拿出一块灵石，手上用力，将之捏碎，然后打开小旗旗杆上面的盖子，里面是空心的，钱有才向内看了看，隐约可见一个个细小的纹路彼此交叉相连。钱有才听钟俊树说过，这是阵纹，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钱有才大略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东西来，也就不再留心。他用碎灵石将旗杆填满，盖上盖子，接着又用灵石碎片将另两支旗杆注满。
这个安装灵石的设计非常合理，一块低阶灵石正正好好可以注满三杆阵旗，没有一点浪费。钱有才又一次激发阵旗，泡泡将他罩住。这个泡泡只有一个作用，就是一旦有神识探入，它立刻就会爆掉，起到警示的作用。
钱有才等了一会儿，泡泡一直存在，说明中提过一块灵石能够持续三天，若是想停掉阵法也很简单，用自己的神识触碰泡泡，阵法就停了。有层泡泡保护自己，钱有才心里安定很多，最近他时时刻刻都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现在好了，被人看着的感觉消失了，否则再这么下去，他早晚神经衰弱。
钱有才拆开林毅带回来的包裹，打开精致的包装盒，里面躺着两只手镯，钱有才神识探入手镯，手镯内部是边长五米的立方体，总计一百二十五立方的容积。钱有才有些不解，储物戒和储物镯明明都是环形物品，为何里面的空间却偏偏是方的呢？
他不理解的事多了，也不纠结。一只储物镯内边缘处躺着一把三尺来长的斧头，斧头上有几个口袋，里面装着灵石，其他空间装的全是望月石。钱有才取出十块望月石，望月石是一种形状不规则青色石头，泛着清光，灵气盎然，望月石体积和成熟的玉米差不多。钱有才左右手一手握住一块望月石，催动吞阴诀，三个呼吸，两块望月石灵力散尽，成为灰土，修炼继续，一个时辰转眼即逝。钱有才粗略算了下，这会儿功夫吞了一千颗望月石。
他收了功法，内视识海，现在的识海，白天内星点最多，有八千颗左右。黑天其次，有两千颗左右，木天第三，有五十颗，其他的都是个位数。
钱有才向外看了眼，太阳落在山顶，离黑天不过一个时辰。钱有才将卧佛榻上残留的望月石残渣收拾进储物戒，随即将斧头灵器拿在手里。这东西颇为神奇，保持这个模样的时候，只有五十来斤重，钱有才拿在手里，实在是太轻了，毫无实感。他将阵旗撤掉，拎着斧头向后山走去，走到就近一根竹子旁，凝聚身上八层的灵力，打入斧头，斧头迎风而长，不一会儿就变成丈八长短的巨斧，钱有才抓在手里，试了试重量，两万斤左右。
钱有才试着驱动斧头，法力灌注到斧头灵器，灵器微微动了一下，钱有才吐了吐舌头，灵力太弱，驱使不动巨斧。钱有才将斧头高举过头，手臂用力，“呼”的一声劈下，厚壁巨竹上出现一条二十厘米来长的伤痕。钱有才看了看巨竹上的伤痕，伤痕正在愈合，钱有才抽出斧子，又是一下，接着不再停歇，左一下，右一下，足足砍了一百多下，竹子上的伤痕从二十厘米开到两米。
钱有才之前有吞噬巨竹的经历，知道这竹子的恢复速度是呈曲线变化的，由慢到快进入峰值，再急转向下由快到慢。所以砍竹子最困难的就是砍出直径大小的口子，那时候是巨竹恢复能力最强的时候，之后每一斧头下去都能造成之前成倍的伤害。他选的这根竹子直径将近八米，他现在还有余力，自己砍竹子的速度远快于竹子恢复的速度，钱有才决定再试试，看看自己力量的极限在哪里。
钱有才猛提了一口气，高声和歌：“晨昏砍樵忙 ，四季垅耕艰。渴饮涧溪水 ，饥食野果浆。花草铺榻垫 ，蓝天云当毡。犬鸡豚羊肥 ，篱边黄花香。把酒饮庄客……”他歌声略显稚嫩，但斧子可不慢，这一轮下去，竹子的伤口扩展到了四米，钱有才又抡了十来下，伤口一直是那么大，他稍微缓一缓，竹子的伤口又变成不足四米。钱有才知道自己的极限到了，他抽回斧头，眼睁睁的看着竹子伤口逐渐变小最终愈合。
钱有才向斧头打出一道灵力，他本想着着将斧头变小，结果灵力不足，斧子没有变化。钱有才唤来钟俊树帮忙，钟俊树炼气期七层，尽管他的法力也无法支持他使用顶级法器，不过变化法器大小倒是轻松的很。
钟俊树将斧子呈给钱有才，钱有才让他收着，用的时候管他拿，钱有才心说，自己这点灵力不够斧头折腾，还是能者多劳吧。
钱有才见钟俊树识趣的收好斧子，右手搭住钟俊树的肩膀，想和钟俊树亲近亲近。这下可把钟俊树吓坏了，身子不自觉的发抖，他第一反应就是我哪里做错了。钱有才看他样子好笑，又有些无奈，只得放开右手，无趣的说了句：“吃饭去吧。”
钟俊树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脸上老大尴尬，灰溜溜的跟在钱有才后面。
“参见掌门。”
林剑头大，之前钱有才暂住仙缘城，他好不容易安静几天，这一回来，又来这套。林剑打了个哈哈，立马转移话题：“我刚见你砍竹子，怎么样，有把握么？”
钱有才在林剑下首坐定，摇摇头：“力量不够，估计等力量再长长，有七万斤力量就能砍断五米左右的厚壁巨竹，力量过十万应该能砍断最粗的那种。”
“哦。”林剑点头，比他预计的结果要好。两人谈论一些修炼方面的问题。林毅在旁听了一会儿，突然插嘴道：“我有一事不明，总说潜能资质，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四人互相看了看，钱有才指了指钟俊树：“钟长老学识渊博，这次机会，就留给钟长老吧。”钟俊树心中腹诽，明明就是你三都一知半解，还说的这么好听。
钟俊树整了整思路，先问道：“林大师兄，不知道你是什么灵根，资质几何？”
林毅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灵根，只知道资质75，不过测试的时候尺子不太准。钱副掌门五十一，林掌门八十三，这是我门几个测量出来的资质属性值，至于灵根种类么，没那功能。”
钟俊树看了看三人，有钱有才在，他也不敢流露出鄙视的样子，只是附和了一声：“应该是尺子不准。”他确实不相信钱有才资质五十一、林剑八十三，这两人明显就是天之骄子，类似于太阳那种，自身就在发光，要说这种人资质不如自己，他是不信的，至于林毅的资质，他觉得多半是准的，看起来也就那样。
他拿自己举例：“不瞒各位，我是金木双灵根，金属性七点木属性九十三点，也就是所谓的满灵根。”
“满灵根？”林毅的语气好像在说救你。钱有才和林剑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是很快恢复平静。
钟俊树叹了口气：“其实算不得真正的满灵根，我这种双灵根属性差距特别大的，要看主灵根，我主灵根是木灵根，又由于副灵根金克木，实际的灵根资质相当于九十吧。若是水木双灵根，水生木，水七点，则相当于主灵根九十五点，那才算中上。”
“看不出你还是个天才？”钱有才挖苦道。
“我算什么天才。”钟俊树自嘲：“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一些人，仙缘城像我这样资质的少说也有一百多万。”
“这么多？”林剑有些意外，看来果然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
钱有才补了一刀：“没想到仙缘城里处处是天资卓越的穷光蛋。”
这句话破防了，钟俊树心说：“可不是么，我那些哥们，好吧，包括我，哪个不是自诩天资不凡，却连灵谷都吃不起的穷光蛋。”
他缓了缓情绪，解释道：“以我为例，我的真实资质是九十，也就是说我在练气期每提升一级，识海内所能储存的灵力便增加九十点，你是七十五点，那你每升一级，增加的就是七十五点。”
“差了十五点。”林毅想了想，说了句：“差距也不是太大。”
钟俊树略带嘲讽的给了他个嘴角上扬的表情：“练气期差的确实不多，筑基期就不一样了，要乘以十。”
“一级差一百五十点么？”林毅感觉到压力了。
“金丹期再乘以十。”
“一千五百点。”林毅咽了口唾沫，有点不能接受。
“差距越拉越大，后面每次晋升大境界都乘以十，你算吧，最后得差多少。这还只是灵力这块，还有修炼速度，资质越高修炼速度越快。还有其他方方面面，比如法术的亲和力，炼器炼丹进阶速度，战斗续航能力……”
林剑暗道：“怪不得各个门派招收弟子，首看资质。”
林剑想到了什么，问道：“七大门派的弟子，资质如何？”
钟俊树想了想回道：“顶尖的那部分资质极高，十大灵体，甚至是十大灵体之上的特殊体质也有不少，这部分人基本集中在七大门派。抛开这部分的话，总体资质分布和仙缘城差不多，有高有低。”
林剑露出不解的表情。
钟俊树解释道：“七大门派屹立至今，也有几万年了，内中盘根错节，关系已经是极为复杂。像这样的组织最需要的是信任，而血缘关系、连带关系、附属关系……这些关系是信任的基础。对于这些门派来说，一个值得信任但资质略差的人比一个资质很高但你无法左右的人要更值得培养。”
林毅反驳：“可是资质差前途有限呀？”
钟俊树摇头：“资质差由资源来补，我筑基你练气，我是资质不如你，你又奈我何。低阶还好说，金丹呢？结金丹牢牢把握在七大门派手里，你有灵石也买不到，你可知道仙缘城有多少绝世天才，最终被挡在金丹期这道大门之前？你又知道多少，那些天才眼里的土狗瓦鸡在家族的支援下一路顺畅，筑基金丹元婴甚至化神。”钟俊树发觉自己有点反应激动，忙缓了下情绪，鼻子有点酸，他说了句：“我吃完了。”出门去了。
林剑和林毅皱着眉头，心里不知想些什么，钱有才在凡人世界就见惯了这种事，他家就是始作俑者之一，并不奇怪，也不觉得哪里不公平。
钱有才理直气壮的想，凭什么你十年苦读就想赶上我们家一百一十三代的努力，公平，找你家先人要去。好吧，我自己是修一代，现在自己成了那个十年苦读的人了，不过那样又如何，先把自己的事干好，一代比一代强就有希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