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五十一辈子，讨论
第十四章
一觉睡到自然醒。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闲暇。脑子里空无一物，这种彻底放空自我的感觉非常美妙。
尝试翻个身。胳膊好像麻了，正常正常。
一睁眼，易子霜的脸近在眼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哦豁，我干了什么？
我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在不太清醒的时候玩弄了他的头发，或者说摸了头捏了脸之类的冒犯。好像没有。
等等，我昨晚好像知道了些大消息！
我瞬间清醒，噌的一下坐起来，奔去卫生间快速洗漱完毕，回到床上跟易子霜大眼瞪小眼。
“我昨晚确实查到了东西。”
“如果没有查到的话，你今晚可以不用睡觉了。”
易子霜的起床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知道昨晚在我走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赶紧跟他老老实实讲述我昨晚的经历。
“……最后我顺着水管爬下来，翻窗回来了。就这样。”
易子霜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小霜霜的肚子。
“邵子涵家里应该还有其他隐秘。”他总结道，“我不清楚现在他们的真实进展，既然邵子涵对那位姑娘并没有太关心，说明他们的实验进展就不止于此，那位姑娘的价值还不是那么的大。之前莫顿那里应该是一个全新的实验，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你走之后，其实邵子涵来查过房。我用傀儡术帮你掩饰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骗过他。”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转到一边，神情晦涩不明。
哦，原来那件衣服就是干这个用的。
突然有点小失落，但很快被我掩饰了过去。
“诶，对了，你还记得你生前的事吗？”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内心还是挺怕听到答案的。
易子霜迟疑了一下。
“记不全。”他慢条斯理地说，“只记得……印象最深的部分。你不用试探什么，我想查的东西跟你是一样的，我确实是当初的实验品之一，这是我死后才知道的事情。”
很难说清楚我此时此刻的想法，有些微妙。一方面对易子霜短暂的一生感到可惜，另一方面，若是没有这个技术，我们也不会有现在的交集。
况且……据说人死时要经历巨大的痛苦才会化成鬼。易子霜作为一只鬼，没办法逃脱这个限制。
所以……
我心疼地抱了下他，完全忘记我们的关系好像还不是那么的熟。不过呢，他也不会去在乎那么多，毕竟钻我怀里睡觉都不只一回了。
今儿有一场展览会，邵子涵会正式出现在大家眼中。我现在很难想象自己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现在知道他背地里干了什么后，我已经有些难以直视他了。
起得比较晚，全靠顾离优和庄芷兰留的面包来填饱肚子。
“昨晚睡得如何？”庄芷兰见我们来，向我们眨了眨眼睛，示意我们人多不要乱说话。
“还行吧。”我点点头，顾离优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糟了，我现在都没法直视顾离优了。自从昨天那个可怜的女孩子自称叫顾离笙，还说自己有两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后，我的脑子一直就是“她哥哥是不是就是顾离优啊名字好像哦但几乎不可能但万一有可能呢唉怎么可能呢”这种浆糊状态。
所以这次，我决定问清楚，总之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
顾离优以前从未说过他家里的情况，本来我是本着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去问的礼貌心理，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非常严肃的大事，必须问清楚。
“顾离优啊。”我示意他坐下来。旁边易子霜也好奇地过来听。
“怎么了？喂我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事关你的家人。”
我疑惑地看见顾离优脸都白了。
“我的家人？”他重复了一遍，表情一言难尽，“你看到我的家人了？他在这附近？”
“呃，也不能这么说。”我斟酌了一下语句，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不太对。
顾离优的反应太奇怪了。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个没出生的妹妹？”
好吧，我觉得可能性太小了。
但接下来，我看到顾离优脸色由白变绿，一副要吐了的样子。
？就提了一下，不至于吧？
“对不起，我这方面有点ptsd。”
顾离优捂着嘴给我摆着手。
“唔，系这样滴，窝确实油个同户异母滴妹妹，但系她还没出生就不债了。”
哦，这样啊。
等等？他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会吧？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我震惊地发问：“莫非你还有个哥哥？”
顾离优看上去要晕厥了。
“建议不要再问了，林弃同学。”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
云步皋笑盈盈地拿扇子在顾离优背上轻敲了一下，顾离优看上去舒服了许多，脱力地瘫在椅子上，啥都说不出来。
我同情地推给他一杯水。
云步皋非常自然地在旁边的空位落座，又自觉地倒了一杯茶，各种动作都非常优雅精致。
“如果你真的想了解这方面，可以之后单独来找我聊聊，是很有趣的事呢。不过在他面前就别提了哦，会让他很难受的。就像刚刚那样。”
我和庄芷兰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易子霜则看上去根本不在意这些，还在认真吹着杯子中的茶叶。
“话说回来，昨晚睡得如何？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感觉外面墙上的水管里有小老鼠在爬，窸窸窣窣的，好像响到你那边去了。你们应该没有被影响吧？”
我现在就觉得他是笑里藏刀，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揶揄别人。
我索性不装了。看看周围，凑过去，压低声音把昨晚的事重复了一遍。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连云步皋都没有发表自己的高见。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来问我的？”
顾离优已经缓过来一些了。他脸色依旧非常苍白，但看得出来他很坚强地挺了过来。
“你不觉得她的名字跟你很像吗？”
“确实像，而且时间也对得上。”顾离优喃喃道，“莫非……”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个不是重点，如果不是，我也可以是他哥。重点是，我们怎么把她救出来？”
“目前没有想法，只有见机行事。”我承认自己的无能，“而且这事儿逸闻所那边也分不出人手，他们在捉鬼这方面很厉害，但逮人还是不太行。”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哦。”云步皋在旁边举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易子霜在我旁边轻轻地“嘶”了一声，看上去对云步皋很是不满。
可能就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吧，毕竟他对我一直很有耐心，但对云步皋的态度就很恶劣。
“我觉得应该还能查出更多事情。”庄芷兰之前一直没说话，现在终于发话了，“既然现在已经明了邵子涵跟永生会有关系，这座别墅里应该还有更多秘密来证明这一点。今天下午的时候，邵子涵要来跟那群逸闻学家周旋，我们可以趁这个时候再去转转。”
“地下室。”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上楼梯的时候看到楼梯背后有个门，说不定可以去看看。”
“昨天你已经被怀疑了。”
易子霜第一次在我们的讨论中说话。
“建议你今天留在邵子涵视线里，不要到处走动。我去就好。”
总感觉是被报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