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爱不守恒
太后破天荒的召我过去解闷，虽说她在我心里也是个慈祥老奶奶的形象，但她每次都话里有话，无时无刻不敲打着我，关键我听不出来，只好嗯，是，嗷的搪塞她。
一进门，只有尚嬷嬷在太后身边伺候，根据我多次与太后陪聊的经验来看，此番肯定不好随便蒙混过关。
她正半阖着眼，听见我来了，抬了抬身子给我赐了座，佛停了尚嬷嬷捏肩膀的手，递了个眼神，便不留人在身边侍候了。
“容丫头身体如何了？”太后声音懒懒的，毕竟上了年纪，精神不如以前了。
“劳太后挂念，臣妾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鼻子一抽一抽的，嗓子也卡着痰，我可是真病了！这太后难不成是以为昨日皇帝生辰宴我称病没去是有别的心思？
“年级轻轻，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改日让刘太医好好给你调理调理，怕不是上次受伤没休养利索，留下后遗症了。”
和太后说话就跟解数学题一样，简单题我还能略解一二，一但上了难度，我就一个头二个大！太后这意思莫不是隐晦秦单行？难不成太后以为我对秦单行余情未了？
“嗯。”不知道，就按套路答！
“你这孩子脸皮薄，不像沈家那孩子会讨皇上欢心，你可也知道如何留住皇上？我看你不知道。”太后自问自答，我插嘴都没地方。
“害。”我苦笑，假装失落。
“你该有个孩子了，怎么还不为自己打算？”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
“啊？”
“皇上娶你入宫，你可知顶了多少流言蜚语？”
我我知道啊，咱能不能读档重来，我非得把那天撒泼打滚强跑出宫找秦单行的黑历史抹去！怎么谁都拿这说事！
“我知道，我那日跑着出宫哭着喊着要找秦王爷，若不是太后皇上替我兜着，估计我现在都成了全京都的话柄了。”我低着头，攥着帕子。
“皇上口谕：今日之事，若有人吐露半分，格杀勿论。你说皇帝值得吗？”太后口气不像是责怪我，这题超纲了！
“不值得。”我想说一些高大上的话作为回答，没那水平，憋不出来！
“先帝也亦未给第二人贵妃之位，皇帝却晋了三位。”
我擦，点我了！后宫承贵妃头衔的只有我，玫贵妃，还有死去的澄贵妃三位，太后想说啥？皇帝荒淫无道？不能吧！不就个位分，我还不稀罕嘞。那还有什么？我这脑子还能在宫里活过第一集，我上辈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承蒙太后皇上厚爱。”
此话一出，太后直接笑了出来，完蛋！答偏了，太后此时肯定觉得我一个猪脑子居然能混到如今的地方，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了！
她会不会觉得我装傻？或者觉得我心机颇深，人前小白莲，人后用尽手段撺掇皇上往上爬？
“皇帝执意给你贵妃之位，祖宗训律都不管了，为你开了先例，怕你被爱嚼舌根的说了去，竟也给沁梅轩里那个也晋了贵妃之位，哼。”说到这太后便侧身依到了旁边的枕头上接着说：“胡闹，有了两个贵妃之位，沈家那孩子你说该怎么给她位分？皇帝直接就给了贵妃位。”
啊这谢谢皇上！
“你不机灵，往后慢慢学便好，皇上护不了你一辈子，情这个字，在宫里最没用。”
气氛凝固，太后捏着眼皮，脸色不悦，我是有点蠢到家了。
“皇上这几日都召了谁侍寝？”一题未解一题又起！我踏马怎么知道！
我答：“玫贵妃？”
太后不语，我感觉她下一秒要骂我！我偷眼抬头瞄她，她整个纯纯大无语状态。我又说错话了
见状，我连忙表忠心，半跪着回话：“太后，臣妾愚钝，之前犯了傻，上天也给了臣妾惩罚，皇上对臣妾好，臣妾觉得万般荣幸，可臣妾就是脑子笨，反应不过来，臣妾想表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想着别给皇上添麻烦，遵规守礼，尽臣妾本分！”
放过我吧，太后！
“尽不尽心不是靠嘴说的，皇帝感情的事哀家不作过多干涉，但若皇上犯傻，哀家绝不能坐视不理。”
“请太后明示！”
“皇上，皇上！”门猛地被推开了，明黄色身影后跟着一路小跑的尚嬷嬷。
“母后！给母后请安！”皇上走到我身旁向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站了起来，尚嬷嬷连忙跟上去扶着她：“哀家跟容丫头说了几句话身子就撑不住了，老了！”
“母后。”皇上语气里全是担心。太后经过他身旁什么话都没说笑着就回房了。
皇上转身拉着我站起来，我脚跪麻了，站不太稳，才发现他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脸色灰暗，还有些潮红，应当是跑过来的：“母后和你说什么了？”
“说我身子不好，要请太医给我调理，我在谢恩。”
我也不知道他相信没相信，反正他没继续追问。
他脸色好转，道：“我去换身衣服。”
“我和你一起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扶了抚帽子，臭屁的说：“难得你要陪我做什么，但恐怕不行，有人汇报公事，我得去定夺。”
他这是抛下公务特地来寻我的吗？就怕我被太后刁难？
一转头，他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的模样，拿着惯有的姿态走出了朝凤殿的大门，我小步跟了出去，在宫门口停住了，望着那受万人敬仰的背影，我突然想，宫里那么长的路，他自己独自走了二十几年，会孤独吗？
为什么关于他对我的爱意我都要通过别人才能知晓那么一点点，是我封闭自己的内心吗？
他喜欢谁呢？容昭昭还是赵青卿？还是这个太师之女所谓的最适合的身份？
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我要怎么做呢？
“娘娘，皇上派我送你回去。”是公鸡公公身边的徒弟，他若不做声，我都没发现他在我身边。
“皇上这几日召了谁侍寝？”
那小孩一愣，想了想犹豫着道：“未曾翻过谁的牌子，皇上很少来后宫，一般处理完公事就到四更天了。”
哎呦！我就知道我刚才答错了，要不太后也不能给我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