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葛荣的下场
葛荣最初是任职北魏边城怀朔镇的镇将。526年初,出身边民在怀朔镇当兵的鲜于修礼于定州左人城率领北镇流民起义,并说服葛荣参与起义。
他们进攻定州城池,连破魏兵,兵势日盛。两人会合杜洛周起义军,拥有部众十余万,大败征北大将军长孙稚与河间王元琛。(526年)八月,鲜于修礼被混入起义军中的北魏宗室元洪业所杀,葛荣后来杀死元洪业自立,领导起义部众继续战斗。
(526年)九月,葛荣会合另一位义军首领杜洛周的部众,北去瀛州(今河北省河间市),北魏广阳忠武王元深从交津领兵一路追踪葛荣。
九月十五日,葛荣到达白牛逻(今河北省蠡县),率领轻骑突袭庄武王元融,将他杀死。之后,葛荣自称天子,定国号为齐,建年号为广安。
不久后,广阳忠武王元深领兵返回,前往定州。定州刺史杨津怀疑元深有异,于是派遣毛谥讨伐元深。元深逃跑,毛谥带人追逐元深。元深同身边人抄小道逃到博陵地界,遇上葛荣的流动骑兵,被他们抓获送到葛荣那里。
起义军们见到元深,当年曾经跟随他、喜欢他的人还真不少,葛荣刚自立为王,对此很反感,担心手下的人拥奉元深为主,便杀死元深。
(527年)正月初七日,葛荣攻陷殷州(今河北省隆尧县),擒获并杀死殷州刺史崔楷,进而围攻冀州(今属河北省)。
同年三月,葛荣围攻信都,可惜久攻不下。北魏朝廷任命金紫光禄大夫源子邕为北讨大都督来援救信都。
葛荣围攻信都,从春天到冬天始终不撤军,冀州刺史元孚激励将士,昼夜坚持死守拒绝投降。十一月己丑日,由于魏军粮储已尽,而且外无救援,于是葛荣攻陷信都,抓住元孚,下令把城中居民全部赶出去,冻死者十之六七。葛荣的这一举措,也令民心尽失,招致日后的祸害。
当时元孚的哥哥元佑担任防城都督,被葛荣抓获。葛荣把将士们全部召集起来,议定元孚兄弟二人的生死去留。元孚兄弟各自引咎,争着去死,都督潘绍等几百人都叩头请求愿意去死以便救活元孚。
葛荣说:“这些人都是北魏的忠臣义士啊。”于是将元孚兄弟和被押的五百人全都赦免。
北魏朝廷任命源子邕为冀州刺史,让他与北道大都督裴衍率兵讨伐葛荣。十二月二十日,他们到达阳平(今山东省莘县)东北的漳水曲,葛荣率领十万部众进攻他们,击杀源子邕和裴衍等人。
相州的官民闻知冀州已经失陷,源子邕等人战败,人人自危,无计自保。相州刺史李神镇定自若,神色不改,他抚慰劝勉将士,因而人人致力,葛荣尽力攻打,但是最终不能攻克。
永安元年(528)二月,葛荣率军攻杀杜洛周,并收编他的部众。三月二十六日,葛荣攻陷北魏的沧州,抓获沧州(治今河北省盐山县)刺史薛庆之,沧州人在此战中遇难十之八九。
同年六月,葛荣起义军缺乏粮食,派遣仆射任褒率兵向南侵犯,到达沁水县。北魏朝廷任命元天穆为大都督兼理东北道诸军事,率领宗正珍孙等将领讨伐葛荣。
葛荣得知魏军前来讨伐,于是率军退守相州城北。尔朱荣在讨伐葛荣之前,驻军襄垣,便命战士列围打猎。有两只兔子跃起于战马之前,尔朱荣于是立誓说:“射中就能擒获葛荣,不中则不行。”不一会儿,两只兔子都应弦而倒。
等到大破敌军之后,尔朱荣就让人在射倒兔子的地方立起一块碑,称“双兔碑”。尔朱荣将与葛荣决战的那天晚上,梦见一个人向葛荣索要千牛刀,而葛荣一开始不肯给他。这个人称:“我是道武皇帝,你敢违抗!”葛荣于是献上千牛刀,这人手执其刀交给尔朱荣。
八月,葛荣率军包围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军队号称有百万,散游之兵已过汲郡(今河南省卫辉市)。北魏柱国大将军尔朱荣上表请求率军讨伐葛荣。
九月,尔朱荣率领七千(一说七万)精锐骑兵,以侯景为前锋,从近路加速行军,向东出滏口(今河北省磁县)攻打义军。
当时葛荣起义为时已久,一直横行于黄河以北,尔朱荣的兵马很少,与义军相差悬珠,人们议论纷纷,认为尔朱荣断无获胜的道理。
葛荣听说后,喜形于色,命令他的部队士兵说:“这个尔朱荣很好对付,诸位每人都准备一根长绳,到时候只管捆绑敌人就是。”
于是葛荣从邺城往北,排成数十里的长阵,队伍如张开的簸箕一样向前推进。尔朱荣将队伍伏在山谷之中,作为奇兵。
分派都督少将以上的军官每三人为一处,每处有数百名骑兵,命令各处故意扬起尘土,擂起战鼓,大声喊叫,使义军摸不清有多少人马。
尔朱荣考虑到人马近战时,用刀不如用棒,便命令士兵们每人带一根短棒,放在马肚的一侧,到交战时担心下马斩首会影响骑兵追逐,便不允许斩首计功,只令用棒子打而已。
各路战士冲杀之处,号令严明,将士们同仇敌忾,个个奋勇争先。尔朱荣亲自冲锋陷阵,从义军背后杀出,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大败义军,在阵前抓住葛荣,其余的部众全部投降。
尔朱荣派人用囚车将葛荣送到洛阳。皇帝登上阊阖门观看,葛荣随后被斩首于都市。葛荣恃众轻敌,兵力分散,被尔朱荣出奇兵击败。葛荣被俘杀,起义最终宣告失败。
葛荣的部众被尔朱荣送往并州,肆州,共计二十多万普通士兵,他们遭到尔朱荣契胡军队的残酷凌辱虐待,皆民不聊生,以至于总共谋反了二十六次,被尔朱氏屠杀了超过一半至少十几万的人口,却依然不断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