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毒战（4）
在通道内部，并没有高端的精密仪器，反而是一处精修的私人会所，令人舒适的皮革沙发，柔和的水晶挂灯，还有摆在眼前的，是一瓶通体棕灰色的朗姆酒瓶泡在冰桶之中。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在这种地方会有如此的待遇。
恐怕在整个罗平的最豪华旅店，也未必有如此环境。
然而唯有一物，打破了高端大气的氛围。
只见一具男性人体标本泡在一个环形的透明玻璃体内，一丝不挂地摆放在整个房间的一个角落。
然而玻璃体的密封性很好，我一点没有闻到福尔马林的味道，然而看到人体标本脸庞的那一刻，我感到我的世界顿时失去了颜色。
生哥，他死了？
不对，那九仁医院遇到的生哥又是什么人？难道也是克隆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似乎说得通，恐怕这里也藏着关于克隆人的秘密。
“我说小伙子，深沉是装不出来的，我劝你跟我好好聊一聊，免得像紫家的人沦为阶下囚。”
不知何时，榭灵子坐在沙发正中央，用一副把玩物件的眼光打量着我。
“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被你发现，我无话可说，要打要杀随你。”
“没想到口气还挺硬，不过我倒挺欣赏你，你的样子，好像一个人。”
“你觉得这样会拉进我跟你的关系吗？我劝你少费劲，请你痛快点。”
然而榭灵子接下来并没有怎样，只是他那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我，直到他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起身亲手拽起跪下的我，把我拖进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已经不能用房间形容，更像是一间正在自行运转的厂房，耳边的嗡嗡声，还有轻微的机械碰撞声，这些声音对我来说，显得尤为刺耳。
不过厂房的最后面，也摆放着三排透明玻璃体，玻璃体内都是微蜷裸露的人体，在福尔马林的长时间浸泡下，都已没有了人类的正常肤色，尽是一色的惨白。
同样这些人男女都有，唯有一位壮硕的男性标本，却是一副惊悚神态，像是死之前疯狂挣扎了一番。
我只能大略地看了一眼，足足有二十个。
“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福尔马林吧？”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泡进去？”
“你先说说看，你的回答直接决定我的做法。”
“福尔马林溶液，又是甲醛的水溶液，具有一定的腐蚀性与挥发性，如果人短时间触碰到福尔马林会产生灼热感，但不会产生实际伤害，不过长时间接触的话肯定会有更严重的伤害。”
“不错，不过你是否知道如果人吸入高浓度的福尔马林会怎样？”
“你什么意思？”
“福尔马林的浓度如果控制在35到40之间，才会起到防腐的作用。不过随着浓度提高，便不再起到防腐的作用，反而是由于甲醛浓度的增加，会对人体内蛋白质的合成与加工起到很强的阻碍作用，甚至完全中止，最后导致死亡，同时福尔马林又称蛋白质凝固剂，会将所有的蛋白质构成的物质完全凝固，这也是目前保存尸体的最佳方式。”
“按你的意思，我马上快成尸体了对吧？”
“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对你没兴趣，我想对某个人更加有兴趣吧？”
榭灵子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一侧的开关，随即眼前的机械自行沉下地面，留下了一片漆黑的方形地洞。
很快方形地洞再次有了反应，很快一个五花大绑在座椅上的人出现在眼前，同样生哥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见到傅生的那一刻，我却没有重逢的惊喜，反而是一阵凉意在心头蔓延，突然有种我被利用的感觉。
因为我无法确定眼前的生哥是否我之前认识的生哥。
傅生有恩于我，按理说，我该与傅生一条战线对抗榭灵子众人，可现在榭灵子让我看到的人体标本，还有刚才的话，让我怀疑眼前的傅生也很有可能是克隆体。
这一切，我没有理由不怀疑。
至于眼前的傅生，我依旧是一无所动，只能看着他满是期盼与惊喜的眼神。
“怎么，你不去救他吗？他可在学校帮过你啊。”
“他是帮过我，但他也告诉我，保护好自己也很重要。如果今天非要做出选择的话，对不起生哥，我更想活下去，若有来世，我愿偿还兄弟之债。”
这一刻我做出的选择，看似痛快了当，但也在我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突然间榭灵子起身拍了拍双手：“不错，傅生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现在是合格的诀魄镜镜力者了。”
我疑惑地看着榭灵子：“什么意思？你在试探我？”
“是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之所以如此试探，是为了确保万一，我也在此道歉，对不起，林峻宣…不，林先生。”
突如其来的转变我一时难以接受：“等一等，那这些标本，还有那个厂房，是怎么回事？”
“这个还是让傅生解释给你吧。”
说完傅生自行解开了绳索说道：“这里我们的克隆基地，原先是一个地下的毒品加工厂，只是毒品处理的并不干净，都屯放在仓库内，没想到却让你撞见了这一切。”
“至于这些毒品，我们也会处理掉，只是地下的缘由，我们只能采用化学处理的方式，虽然对环境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我们也没想到，让村里的人产生了更糟糕的影响。”
“也就是说，铁棺的紫色液体是你弄的？”
“是的，那是处理后的废液，只能这样处理。”
“好吧，那这些标本呢？是不是你们杀的人？还有你们跟紫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是紫家暗地的勾当，我们已经盯了他们很久，如今我们得知紫家的大族长紫靖山为了给女儿治病一直找寻各种办法，我们便有了接近紫家的正当由头，也为了方便我们调查紫家的情况。”
榭灵子也补充道：“林先生，傅生与我交好多年，我们二人也是镜力者，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希望你能谅解。”
榭灵子与傅生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可我还是感觉这个地方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