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救一人则一人活 救苍生则一人死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不断告诉自己：
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这种每天都见到哀鸿遍野，每天都听到无数祈祷的世界，叶离在期间待了足足十天。
他已经能够充分感受到众生之苦，天劫之难。
但是这伫立远处的一人究竟是谁，他看不清楚。
可正因如此，让他更加无从选择。
这个人有可能是亲人、朋友、恋人等等。
但不管是谁，一想到要直接牺牲对方，叶离还是心痛不已。
这种痛不是主观的痛，而是真实的痛。
每一次叶离将要作出选择时都会如期来临，这种痛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这是不愿揭晓此人是谁，而是将此时此境中的他的心痛幻化成这缕真实的痛楚来提醒自己。
他苦不堪言，纠结不已，内心万千复杂，却无人与说
随着叶离视线再次模糊又清晰，他终于重新回到了神海意志，无尽虚无空间。
此时星空之眼的声音再次响起：
“苍茫人世，你已然经历，天劫降世，无人能躲。十天虽短，但感同身受。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叶离对这个问题有些迷茫，他不敢随意应答于是他重新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关乎我能否离开这里？”
“是的，你要好好思索，认真回答。“
见叶离沉默不语，苦苦思索，星眼再次说话：
“小家伙，我给你七天时间吧。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认真答复我。”
“星眼大人，我的名字叫叶离，请您记住。”
“叶离，我记住了。”
“另外，我不需要七天，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答案。”
“你考虑清楚了？于你而言，这事关重大。”
“是的，所以我希望如果我的回答不能令您满意，也至少让您记住我，我有名字，并非无名之辈。”
“你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在星眼大人面前，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与其说是在回答您的问题，倒不如说是在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星空之眼不再说什么，叶离缓了口气，将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
“星眼大人，您说在我之前，还有一人曾经来过。虽然我不知道多年之后第二个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但我相信之前那个人，他的答案一定与我相同！”
“哦，叶离，你很自信。既然这样，就说出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是，我不信天道！”
这一句不信天道斩钉截铁，振聋发聩，似饱含了叶离此刻的所有信念。
然而星空之眼似乎觉得这回答过于草率，且并不满意。
“答非所问，叶离，你只有两个选择，救一人，或者救苍生。\"
“救一人，或者救苍生？哈哈这是什么样的愚蠢天道！如果这就是您所说的天道，那这根本不能称为天道，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这只是你的一腔孤勇而已，不信天道，难道你可以与之对抗？
“这样的天道，顺我，我便信它：逆我，我便改它！”
“年少轻狂，无知无畏，天高地厚，你尚且仅窥得一片叶子而已。树木、森林、平原、大海、天空、宇宙，你所知甚少，一粒微尘凭何能与世界对抗？”
“呵呵对抗不了，那又如何，至少我的意志可以长存。”
“好一个意志长存。你说万年前的那个人，与你的答案一致，为何如此确信？”
“如果他信这天道，又为何会有天劫？就是因为不信，才引来了天劫灭世吧。”
叶离脑海里开始浮现刚来到这片空间时，在浅滩一样的海面经历过的种种噩梦般的经历。
“我看到的那些狂风肆虐、冰山倒卷、熔岩巨石、雷电降世，便是他所经历的天劫吧？这是用巨大的意志操控着这片天地将天劫再现。所以，他的意志，没有泯灭，仍尚存于这片天地，星眼大人，我猜的对么？“
“小家伙，你很聪明。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仍为你保留修改权。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基于你的回答，你有出去的资格，我可以帮你出去。”
“可以出去了么？真的可以出去了么？谢谢谢谢星眼大人。”
叶离闻言，瞬间有些激动。
当然，从绝望变成希望，不激动那是假的。
“叶离，记住，这里没有星眼大人，只有神海天地意志。与你对话的，只是亿万神海意志的体现。在送你出去前，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叶离略微一思考，随即开口：
“我在这里呆了多久？”
“六个月左右。”
“六个月”
叶离惊讶于这个数字，因为这片空间的时间对于他来讲并不那么清晰。
“星眼大人，究竟什么是神海？我意外获得探查情绪颜色和记忆重置的能力，又是是怎么回事？”
“神海、灵海、玄海，属三大元力。极少数人可利用元力开三海其一，并或得特殊能力。你现已开辟神海，我探查到在你的神海中沉睡着一个客人，你习得的能力应该与他有关。具体原因，须自己慢慢探求。“
叶离接下来问出了一个困惑他多年的问题，那便是他时常梦到的情景：
战火燎原，山河破碎，兽吼震天
“亚斯贝特！您知道那是什么？”
“哦？你竟然知道这个名字，你带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
星空之眼用不可思议的话语回答着叶离，叶离一听对方竟然真的知道，于是立即追问：
“所以，星眼大人，那到底是什么？”
“另一片天地，他们是灵海意志的宠儿，同时在神海意志内也有一席之地。
更多的东西我无法一一讲述。你只需知道，你肉身所在之地，名为尘域。
亚斯贝特，不在这个世界。等你明白三海共融之时，会有机会与之相逢的。”
“三海共融，什么是三海共融？”
“这也是我接下来将要交代于你的事情。此前问你的有关天道的问题，并非我所问，而是他。”
“他？谁？百万年前？第一个从这里出去的他？”
“是的，你给出的答案，符合他的期待。所以，我会按照他的意志，转赠你一件礼物。”
星眼射出一道光，远处的海面开始卷起一个旋涡。
随着旋涡的形成，一道绿色的光影从旋涡中射出。
光影如同飘散天空的烟尘，随着海风漂浮至叶离面前。
那绿色的烟尘随即开始汇聚，颜色越来越耀眼，终于汇聚成一体。
“水晶？”
叶离惊呼，眼前的烟尘最终变成一块约一丈高闪耀绿色光芒的水晶体，叶离仔细去看，依稀能看到这水晶里面似乎禁锢着什么东西，但根本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