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少年
金符和长刀共同在苏立山的手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原本斑驳的长刀灵器此刻在受到金符灌注之后,便整一个焕然一新。
当金符彻底灌注完的同时,忠老也来到了苏立山的身前。
澎湃的气血汇集在拳头上,一拳轰出,丝毫不在意朝他面门劈下的长刀,只是拳向一转,猛地轰向了长刀。
长刀还未触碰到忠老的拳头,便滞留在了半空当中,而在刀锋之下是血色的大海与浪潮。
这些都是炼体修士的特有现象,利用自身的气血去对敌,这样的体修也才算是真正的体修,若是单纯的肉身强一些,根本算不上是体修。
忠老看着双手已经有微微颤抖的苏立山,嘴角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破虍!”
吼!
随着忠老的心念一动,环绕周身的气血翻涌间,一只猩红威武的猛虎便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一声虎啸自忠老的气血之力出现,而苏立山则在血色猛虎和虎啸声出现的一瞬间,整个面容的七窍都在流血。
身体当中也在虎啸爆发的瞬间,出现了一道异力,整个胸腔都在被挤压,脏器和丹田同时被异力所冲击。
糟了!必须马上逃,这家伙
噗
就在苏立山真的感觉到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刚准备拔腿就跑时,随着心脏爆裂的一声,随后便倒了下去。
“为为什么,我明明用灵力包裹住了我的心脏。”倒在地上的苏立山,挣扎的看向自己身前的老者。
“因为你太弱了,虽然我是体修,体内灵力不如你,但是你这灵力也太脆弱了一些吧。”
说着,忠老手指一点,一道血气化作血箭击穿了苏立山的头颅,自此,苏立山便彻底宣告死亡。
忠老也没有什么矫情,手一抓便将苏立山的储物袋抓入手中,手中的长刀和被他踹进山体当中的长斧自然也没有放过。
特别是苏立山手上的那两只护臂,竟然可以毫无压力的挡下他一拳,虽然感觉只是中品灵器,但是这坚硬度就十分让他喜欢。
若是有着护臂,他的战斗方式或许还会更加灵活一些
护臂这一类的灵器极为罕见,不仅是制作工艺的问题,还有就是一些门门道道。
特别是在黑暗纪元之后,大量的技艺和传承都未曾发掘,现在会锻造这东西的炼器师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见。
每一个或许都是大师的存在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近些年代的产物,更像是上古时期那些修士所锻造出来,遗留至今的。
“这么说来,这中品灵器能抗住我那一拳也算是正常了,估计是灵力散化之下,变成这样吧。”
感受了一下手中的臂铠,忠老也是隐约猜到了这捡东西的由来。
特别是一炼化之后就能毫无阻碍的使用,还有这少到可怜的灵力炼化量。
将该收拾的收拾好,并且将苏立山的尸体收起,忠老便轻快的踏空而去。
虽然现在这名修士是已经解决了,但是,秦家那里还是需要去守护和打一趟。
“若是再有个两三个敌人,或者是那种极为危险的情况就好了,这样或许就可以直接死去”
忠老在半空如是想到,其实他的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在杜家能打出一些声望来,并且让杜忠珉知道他的功劳和苦劳。
这些天,那个小子没有出现,那个杜恕道没有出现,就算黑水宗真将杜家,将千木镇拿下又怎样,到时候两叔侄修成归来,或许比现在的黑水宗还要狠辣和果决。
“苏老鬼真是凄惨啊,同为启灵后期境修士,一会功夫就被打死了。这老头到底是谁。”
就在忠老离开后得炷香时间后,一名修士站在了苏立山河忠老战斗的场地当中,若有所思的看着苏立山倒下的地方喃喃自语。
“啊!”
凄惨的声音从修士的喉咙当中挤了出来,一双包裹着血色气息的手掌就抓在了他的脖颈。
一道声音也从他的身后出现
“启灵中期的修士而已,竟然有这样的隐匿手段,真是人才辈出啊之前就感觉到有人,只是气息捕捉不到,导致我不轻举妄动。
好在等待有时候也是有收获的。从你的话语当中看来,你们俩应该是一起的吧。还有同伙吗?说出来”
手抓住脖子慢慢向一旁挪移,忠老的脸庞慢慢接近了被抓住修士的脸颊。
“前辈,放放过我。我错”
咔—
忠老眼神当中闪过些许的失望,随后整个手掌一用力,手中的脖子瞬间碎裂,毫无支撑的脖子瞬间折叠在手掌之上。
其实他也并非被扭断脖子而亡,早在他被抓住的时候,忠老就让自身的血气进入到了修士的心脏。
在确定没有任何的价值后,敌人就被他解决了。或者说,其他也不需要他问出什么,现在的情况就是敌人会自己冒出来的。
“一个擅长藏匿的启灵境中期修士,能躲过气血的锁定,不知道是功法还是术法,亦或者是功法当中的另类秘术一类。”
将修士装进储物袋中,若是敌人没死或者是假死,那就装不进去,到时候他就再补一下。
不过心脏都爆掉了,一般来说就没有任何修士能避开这种致命伤势。就算是高阶修士,能短暂的失去心脏而存活,若是没有那种肉生白骨的灵物或者是丹药,那么恐怕也只能是以短暂的魂魄存在。
高阶修士其实也和低阶修士甚至是凡人差不多,只是修士的肉身往往会强悍一些,寿命会多一些,但受了所谓的伤势,似乎也就和凡人差不多了。
忠老落在阵法的外围,看了看前方的阵法,不得不说,杜家对于这里的保护真挺不错的。
这阵法若是全力运转,并且是不计灵石消耗的话,可能单纯靠自己也不可能打开。
起码需要一张二阶的破阵符之类的,才有可能进入
“快看,有人来了。似乎也是启灵境的修士。”
忠老在半空时就有人发现了,落地之后更是引起了阵内修士的骚乱。当然,在阵法外的忠老不清楚。
此刻的他正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纸鹤,纸鹤在被灵力激活之后,便飞到了阵法的上空,随后灵力一缩一放,一个杜字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忠老倒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不过阵法当中的修士们,确实十分的激动,这个就是杜家的救援人员信号。
下一瞬,山谷前方的阵法便打开了一个口子,一名身穿杜家家族服饰的修士在其中招手。
忠老也没有迟疑,踏空而行,便进入了山谷之中。等待他的是一群杜家修士和一群甚至还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老少少。
“请问怎么称呼,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杜霄站了出来,看着神情自然的忠老,开口询问,并且在忠老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张上品的二阶灵符已经蓄势待发。
“行了,收起你的小动作,看看这个,或许是这两个。”说着,忠老便将斩杀的两名敌人给放了出来。
当众人看到苏立山的时候,全部人的心中都满是震撼。
这名敌人从今日凌晨时分出现,出现之后便一直在轰击阵法,要不是地利、人和都在他们这边,恐怕那只插在地面上的银色大斧已经落在他们头上了。
“抱歉前辈。”
“没事,对了这里有一封忠族长交给你的信,看完销毁就行。没事我就先去修炼了,若是有敌人攻来,随时来喊我。”
忠老将一份信件交给杜霄,随后便离开了这里,这么一会的时间他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家伙就是这里的主心骨。
而这封信也是杜忠珉在他走之前,为了避免麻烦而准备的,现在整好派上用场。
反正斩杀敌人的事情已经让这些杜家的修士知道了,地上的尸体收不收回已经不重要了。
说是修炼,其实也就是忠老自己装装样子,他现在寿元将尽,修炼有个屁用,又突破不了点星境。
至于他,本身就是体修,也幸好是体修,不然恐怕早就境界退步了。想要战斗那纯属千里送人头。
“算了,管他的,喝酒喝酒。”
只是静坐一会,吸纳些许天地灵力恢复的忠老便坐不住了,丝毫不在意身后的视线,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那个老爷爷在干嘛,就这么躺在那里会生病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这是生病的事吗,那里明明硌得慌,我之前趴在那里就感觉那里快要快要落下去。
后来被我三叔看到,跟我老妈说,那段时间动一下,屁股都是痛的。”
“柩元原来那段时间你撅着屁股,是因为被打的呀,还说什么是因为尝试修炼咦,还说假话。”
一群孩子在后面的嘀咕和戏语,一字不落的落入忠老的耳中,不知为何,心情似乎好了些。
“爷爷,您是修士吗?”
正当忠老喝得酣畅时,一道稚嫩但却带着几分坚定的声音落入忠老的耳中。
斜眼望去,一个穿着青白色袍子的小家伙坐在了他的身旁。那衣袍应该不是本身就是这么一个颜色,而是被洗成这个样子的。
并且,这袍子似乎也不太合身,反而有着一种被裁剪的样子。在宽大的袖袍口,一双被白红色布料所包裹的双手露而出。
手掌上五个如嫩葱一般的指头上有着不少的茧子,若是换作一般人来,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样极具反差的手,会是一个孩童的。
“是啊,对了,你不怕吗?这可是悬崖,你的那群小朋友也怕这里。”
少年约莫五六七岁的模样,在孩子当中算比较大的了,不过他对于忠老的话却摇了摇头。
“我妈妈跟我说过,恐惧不是逃避就能摆脱的。我从五岁那年就站在这里,后来待得多了,也就不害怕了。
不过啊,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掉下去过,但是被一位族叔看到,接住了。
本来应该很害怕的,直到我的母亲离去,我再一次站到这里,似乎恐惧和回忆都没有找上我。
爷爷,能问您是什么修为吗?为什么族长和那些族叔都叫我们不要来这边打扰您。”
少年的眼中似乎有着向往答案的光亮,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喜爱的那种感觉,曾经他也有过。
只是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时间啊,有时候总是那么让人想让它慢一点,慢到一眼才过万年。
“你的问题真多,不过,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我问一个,若是让我满意,我就给你一枚翠芽丹。怎么样”
忠老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少年,随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瓶翠芽丹,这是他在苏立山的储物袋中发现的,估计是被丢在储物袋里没有注意过的存在。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好!”
少年看着放在他身旁的翠芽丹,双眼都是光芒,不过他并没有伸手,而是坐得更正了一些。
“呵呵,好,你应该开始修炼了吧,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因为我资质不好,从我被查出有灵根开始,已经快三年了,我的修为甚至甚至不如那些比我后修炼的高。
最开始他们都劝我放弃修炼,就连我都想放弃了,引气入体后百病不生但是我也不甘心,妈妈跟我说,想要成为修士吗?
修炼这一道行不通,咱们就走另外一道,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一名体修嗯其实也不算,我的父亲也只是一个渡元三层的修士罢了,不过他知道的更多,于是就经常做一些类似自残的事情。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锤炼体魄。不过他最大的希望还是我能好好修炼
只是我好像做不到所以,我也踏上了这一条路,家族当中都不看好,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靠着父亲留下的那些心得自己练。”
“少年,你敢跳下去吗?”忠老看着遥望远方的少年问道。
而别说闻言的少年了,就算是后面那些慢慢靠近的小家伙们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