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终知晓
“堂哥!你怎么来了”
一道飘逸的身影降落在龙且的身前,龙且原本凶狠的表情,在看到来人后,脸上的暴怒情绪消失不见,转而是敬畏当中带着一丝害怕。
“回去。”
来人只是看了一眼收起锋芒,而毕恭毕敬的龙且,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像一道惊雷,打在龙且的脸上。
呆滞的面庞以及迷茫的眼神让欧阳恪和杜子轩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在龙且被他唤作堂哥的家伙自然也看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再看向自己的这个堂弟,而是看向龙且身后的那些修士。
“将他带回去。还有,你们之中是谁充当了桥梁的职责,希望你后面的势力会出手保护你。”
“是”
“是”
都是龙家的修士,对于眼前这一位的话,他们自然会听,不过听到这一位准备秋后算账时,众人脸上的神情却是不一而足。
当然,有两名修士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走出人群,将还在呆滞着的龙且架起,随后向着后方的一座石峰而去。
“鄙人——龙驹,目前算是龙家的话语人,三位道友,刚才的事抱歉了。
至于你这家伙,回去跟欧阳行说,龙驹将会在秘境当中与他一战。”说完,龙驹的身上便迸发了无尽的战意。
不过下一刻,龙驹便气息尽收,随后直接离开了。
“龙驹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啊,轩哥,你别管他们,嗯那个龙且那个煞笔也不用管,他老爸老妈,还是管了一部分龙家财政的存在。
不知道怎么的,生了龙且这么个玩意,智商真是一眼难尽。所谓的小脑缺干就是说的他吧。”
欧阳恪来到杜子轩的身侧,有些无语的看着慢慢消失人群的龙家众人。
“嗯”
杜子轩倒是不在意龙家的修士,抛开家族背景不谈,能给他危机感的也就那名叫龙驹的家伙。
不过他却看到了一个不怎么想看到的家伙
人群当中,周玄空与已经变了一个模样的杜子轩对视一眼,随后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慢慢隐于逐渐散去的人潮之中。
“被发现了么也是自己大意了,忘记还有周玄空这么一号人,不过他又能如何呢?
总不能和那中年修士认识吧。”
杜子轩看着消失的周玄空,心头感觉有了那么一丝阴霾,被人盯上,不论他强与不强,都有可能会对自身造成一些威胁。
特别是对身边那些实力欠佳的人
而且,周玄空眼中并没有那些凶狠和仇怨的眼神,反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
这眼神就很耐人寻味了,如果单单是看了这场冲突,就露出这么一番表情,那么他只能说,这位曾经的一脉话事人越活越回去了。
再说了,这场闹剧,其实是有一种平局,甚至是龙家以及找麻烦一方低头为结尾的。
看乐子的话,这么笑是没问题,但对他们这么笑,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吧。
就在杜子轩思索的时候,欧阳恪也就提出了先回欧阳家所在的石峰,四人便继续向着倥侗沙丘深处而去。
“轩哥,我先去找我哥了,你就安心准备进入秘境的事情。”
回到了欧阳家所在的石峰,欧阳恪直接告别了杜子轩、杜子泉和杜卓森三人,向着山顶而去。
而杜子轩则是带着疑惑回到了之前的帐篷当中,帐篷的体积并不算小,装十来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杜子轩三人进入其中也不显得拥挤。
“老大,你在想什么?”杜子泉憋了一路,对于欧阳行在这里的事情他们也知道的。他所问的则是杜子轩自从爆发那一场闹剧之后的事。
“一些小事,不过这一次的秘境之行恐怕没那么轻松,你们要小心一些。
越级战斗不是咱们三个才能办到的事情,很多修士都能做到,更别说有着大量资源的大家族、大宗门子弟了。
咱们三个外加上欧阳兄弟,咱们五个人算是绑在一起的,欧阳行的实力是完全没问题的,欧阳恪则需要照拂一下,不过他也不弱,只是比起欧阳行、龙驹、龙且这一些人来说不足了一点。”
“明白,还是和咱们之前一样嘛,进入之后,就优先通过比翼连枝找到彼此,然后同行。”
‘没问题’
三人的默契自然是没得说的,这些事情也不需要全部说出来。
事情说完之后,三人便在杜子轩布下的阵法当中开始了修炼。而在山顶之上,欧阳恪和欧阳行则站在了一起,嘴巴如机关枪一般的说着。
“行哥,龙且那家伙恐怕又被一些家伙利用了。对了,龙驹那家伙想要和你在秘境当中战一场,到时候恐怕会盯着你。”
欧阳恪有些忧虑的说到,毕竟龙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基本上已经内定龙家下一代家族了。
天资和实力都是没得说的,若是这么一号人盯着他们,说难听点,就算是走路都要担心那家伙会不会冲出来。
龙家的人肯定是跟着龙驹的步伐,所以欧阳恪突然感觉有些牙疼。
倒是一旁的欧阳行则是不以为意,甚至眼中还有几分战意迸发。
“没事,反正你进去后,拿着比翼连枝,不论是谁感应到,都会来找对方的。
子轩的实力不比我差,若是修为同一的情况下,谁强谁弱还不好说。子泉和卓森的稍差一些,不过龙且那种家伙,是没有压力的,到时候跟着他们就行。
至于龙驹,我来挡住他,他的目标是我,不会和你多作纠缠的。”
!!!
“不会吧,轩哥的实力虽然我也看到过一点,但是,行哥你可是公认的实力”
“呵呵,那才到哪?不过是一个启灵六层的修士罢了,他的实力啊不好说哦,万一比我还强呢。”
说完,欧阳行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他也要继续准备了。龙驹那家伙的实力可不是盖的,他在家族当中在启灵境可以称第一,但在四家当中,恐怕只是前三前五这个样子。
而龙驹那家伙实力,则是四家启灵境界公认的第一,就算平日里有人藏拙了,他的也不会掉出前三。
“不过,现在大家都被压制在启灵七层巅峰的样子,谁又会怕谁呢。”欧阳行呢喃一声,似乎是在对自己而说,又似乎是在对那隔空邀战的龙驹说。
“已经确定了吗,没想到还真是他既然那个胖子也在,那么就没跑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所有人的眼睛吗你太天真了,不过那家伙难道真是欧阳家的人?”
灰暗的地洞当中,曲枭看向了一脸兴致高涨的周玄空,这件事肯定是要搞清楚的。
若是无尽沙海的本土势力或者是千州郡的势力,他都不会有丝毫犹豫,但是那些个能占据一座石峰的家族或者宗门,他就不能不计后果。
青莲剑派或许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稍微大一些的蚂蚁,而至于青莲剑派上面的势力,其实也就一般,只能说是二流势力中拔尖的,比起这些顶尖的一流势力而言,都不够看。
“这应其实我也拿不住,这三个家伙看起来就白发小子和那叫欧阳恪的家伙比较熟络。
应该是私交比较不错,或者是,白发小子认识欧阳恪的哥哥,所以才会被喊哥。”
面对曲枭的询问,周玄空也有些拿不准,毕竟他们的势力还达不到能打探这些大家族和大宗门的地步。
“嗯宗门不可能去招惹这么强大的存在,所以这件事必须要调查清楚,对了,叫药长老来这里一趟吧。
就说找到人了,不过有些麻烦”曲枭原本以为人找到了,马上就可解决自己心头的麻烦。
不过似乎这个麻烦还不太好解决,或许在他解决这个麻烦后,整个青莲剑派也会被解决。
其实青莲剑派的那些人,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是不想自己也跟着殉葬。他付出了自己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付出了这修炼一本比邪功还要邪的功法。
不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逍遥于世,不再因为资质不足,修为不够而被人所看不起。
如果那家伙真是欧阳家的人,那么这件事就需要再议了,但其实话只是这么说。
他现在虽然迫切想要杀死那家伙,但是他不能将这个想法暴露出来,因为门派当中的那几个老家伙肯定会舍弃自己,然后当作这一次的矛盾并没有发生。
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些人的身份,而不让自己进秘境当中。
“好,欧阳家确实不能招惹,我去跟药长老汇报。”周玄空原本是以为自己大仇即将得报,但是那种激昂的情绪随着头脑的清醒也逐渐褪去。
心中反而是一阵庆幸,庆幸自己没上去挑衅,庆幸自己没出手去找麻烦。
现在他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安于现状的状态,对于所谓的仇恨似乎也没那么大了。
“反正宗主也不来找我麻烦,修炼的资粮也是没缺我半分,这样难道不好吗?
要不汇报过后,也劝劝药老和枭师侄,反正也没什么大仇大怨的。”
一边走向外面,一边思索着这些事情,周玄空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升华,心身具轻。
而气质的变化和表情上的变化自然是没逃过他身后曲枭的眼睛。
“既然在外面杀不了你,那么我就进秘境当中杀!你逃不掉”曲枭此刻的杀意宛如实质一般凝练而出。
他才不管是不是欧阳家的人,只要挡路他便杀。大不了出了这秘境之后,就远遁到其他的地方去生存。
他就不信,为了一个死掉的天才,大动干戈。
“呵呵,青莲剑派的弟子不多吗?难道只有周青雅一个天才?马上了”
曲枭的自言自语当然没有被外人听去,周玄空此时也是在将几枚传讯灵符放出去。
那位长老所在的地方可不是无尽沙海,所以,就算是用传讯灵符也是要通过好几处地方才能将这里的消息传到。
将消息传出之后,周玄空便准备去探查一下,三人到底是不是欧阳家的修士。
不过刚走出两步,他却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我不是都放下了嘛,管这些事干嘛算了,去看看那些修士摆的摊,若是能买到一些有用的灵药,那这一趟也不算亏了。”
说着,周玄空便转了一个方向,随后向着那处临时开辟出来的坊市而去。
时间转眼过去了三日,远在化风镇的青莲剑派之中,一道身影从宗门当中而出,速度十分迅捷的向着西北方向赶去。
而在青莲剑派最宏伟的一座大殿当中,一名面带纱巾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药长老这么急匆匆的出去,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说完她的身形便消失在大殿之中,出现在了青莲剑派之外,不过药长老已经早已不见的身影。
“西北方向无尽沙海?他去凑什么热闹,曲枭吗?一个奇怪的家伙。”
“可千万不能做什么傻事啊,早知道应该自己来的,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子。
曲枭那个家伙自从开始吞食曲烛之后,似乎有些脱离掌控啊。而且现在是有所顾忌的情况下,都是这般。
若是真将其完全吞下,并且没了后顾之忧,恐怕也是一只伤人恶犬”
药长老在空中急速的前进着,作为负责看管曲枭的直接负责人,他是清楚此人的一些情况的。
为了实力不择手段,就算当初已经说了种种,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转修噬罗这本功法,并且直接将子功法交给了天资和修为都不行的弟弟。
其实若非他们想要将门派推到一个新的高度,根本不会想曲枭出头。
“哎!若是剑主一开始就在宗门当中,是宗门弟子,谁又会质疑她带领门派走向更好的这件事呢。
若是她一开始就拿出雷霆之势来掌握大权,发展宗门,我又如何能陪太上长老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哎!”
千言万语的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蕴含着复杂情绪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