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破心魔
渡元境修士在突破时都会增长一丝灵魂力,而灵魂力不断积累,终有一日会觉醒神识。
而杜子轩先是服用过定神丹,后吞净玉丹,加上这突破后的所增加的灵魂力,已然达到了蜕变神识的最基础条件。
宁静的灵植园中,杜子轩安静地坐在聚灵树下,闭目冥想。他的识海当中的灵魂力翻滚涌动,但他的内心却十分平静且深沉。
杜子轩的呼吸平稳而有力,不多时,识海当中仿佛闪过一丝细微的光亮,虽然细微,但却如同黑夜中的流星。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在识海当中弥漫。杜子轩对于周围的感知也越来越清晰,自己的每一根发丝、汗毛,甚至是血肉的跃动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不知不觉间杜子轩的神识覆盖开来,一种与他使用探幽时相似的感觉浮现,但却又有所不同。
周身的一切都无比清晰,甚至连灵气的感触也加深了不少。
心念一动,杜子轩只感觉周身十丈范围的所有东西仿佛变得十分清晰,就像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一样。
杜子轩心念一动,聚灵树上的一片叶子就像是被摘下来一样,飞到杜子轩的手中静静地躺着。心念一动又将手中的叶片托起。
“十丈,不论是哪里都是十丈距离。”
确定过神识的范围之后,杜子轩转而开始巩固刚突破的修为。
又是五天的修炼,杜子轩将修为彻底巩固。
这一刻他有种觉得进境太快,有种不真实的感现在得他已经是渡元七层后期的修士。
已经超越了他接触过的许多修士,甚至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修士的一生,比如曾经遇到过的杜青等人。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杜子轩突然想起了许多,有些是他在凡人中见到的富家翁,每日就是笑嘻嘻地在城中游走,时不时还会给城中相熟之人打招呼;
有些甚至只是走贩身份,或是街边卖货的卖货郎,虽然地位不高,但不论什么时候都笑脸相迎,遇到有钱人家多给几枚铜钱那种幸福感也是不差;
又或是那些渔歌唱晚的人们,虽然过的清苦,整日早出晚归,所食之物更是比不得前两类人。
不过他们也会因为一两条大鱼,而和周遭的人们快乐地分享突然他就有一种如不去那凡俗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无忧仙。
或许此刻的杜子轩只是以为自己只是胡思乱想,不过他体内的剑气疯狂涌动。
若是有修为高深之人在,大致就明白杜子轩现在所面临的情况了。
修士乃夺天地之造化,抢万物之生机,对于这样的存在,天道怎么会放纵不管,除了修为瓶颈还有飞仙境所面临的三灾劫外,修士有时候还会面临心魔的存在。
心魔,有大有小且难易不同。渡过了便是自身心境圆满,不但对于修行有所好处,甚至天道还会所馈赠;
渡不过,自当心魔缠心,修为难进,修行无望杜子轩还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然到了危急关头!随着心中的想法,杜子轩头发突兀地变白,皮肤开始皱起。
顿时间,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快变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哪怕是相熟之人估计也认不出来。
而丹田中的剑气变得十分微弱但仍在躁动,突然杜子轩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想起了自己早就逝去的父母。
还未报大仇,想起了自己的二叔那剑修风采。
他羡慕凡人,但又怎么不知凡人羡仙,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灵根,追求长生之道。
自己却不懂的珍惜,凡人百年寿命,修者长存,自己何必追求那短暂的时光?
想到了家人对自己的期望,想到自己立下的誓言
咔的一声,仿佛有什么枷锁被解开了一样。杜子轩身体中的剑气飞速壮大,最终不受控制的离体,化作一把大剑,向天劈去。
杜子轩的容貌也随着那种感觉的出现,回归了原来少年的面貌,身体的褶皱像是蛇蜕一样的掉落,头发虽然还是白色,但不再是那种发白苍白感,而是一种有力量的光泽的银白感。
一阵唏嘘过后,杜子轩就有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心中不再是暮霭沉沉,反而是一种披荆斩棘,登绝顶的决心。
身体中的杂质不论是自身杂质还是微弱丹毒的残留,亦或是暗伤都在这种感觉下全部消失。
就连体内的灵力也变得精纯,最大的收获就是体内的剑气增长了一倍不止。
而且,从刚刚甩出的那一剑,此刻他对于未知的剑势境也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坚信只要剑气达到要求,他再去细细感悟一番,踏入剑势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此,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豪饮起来,自从三人相识,就常在一起喝酒,而杜子轩的酒量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一阵豪饮过后,杜子轩心念一动霜华出鞘,自落手中,杜子轩就乘着这股清风练起剑来
而在神识开启后的第一练剑,在这种心念通达的情况下,杜子轩也是发现剑招中的细微不足。
于是乎边修改边练,越练越起劲。直到酒意散去,方才收剑盘膝。
第二日清晨,杜子轩才停止修炼,回想这几日的情况,先是服用丹药的惊险,再是遭遇心魔。
不由得苦笑一声:“现在,修为也因为突破心魔的缘故已经稳固。继续吧,大道无边,唯有恒久的坚持!”
又是一月的修炼,杜子轩的灵植园中安静祥和,四株灵植虽显单调,但却生机勃勃。而在镜湖山外的一处地方却恰恰相反。
千木周家,一处大殿之中。
一群人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碎裂的玉简陷入了沉默,他们的身后是一名身穿赤红色玄袍的男子。
男子跪在地上,神色显得有些恍惚,赤红玄袍的领口之处有一滩淡黄色的污渍,若是靠近一闻便可闻到一声酒味。
“周郑,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跪在人群之后的赤红玄袍男子不禁颤抖起来,一边磕着头嘴巴磕绊地说道:“长长老,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