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审判前的序曲
庾海处理完了公务，按时坐车回到北辽家里，一进门，就发现妻和美玉二人铁青着脸坐在那儿，绷着脸不说话像是刚刚吵架了一般
“怎么啦？你们俩拉个脸干全过程呀？”
“干什么？”美玉先开口告状了，“你瞅姐姐干的好事儿”
“好事？什么好事儿？”庾海没听明白
“哼她去二把那个姑娘认下就认下了可是，前些日，她又去送那姑娘到期滨海上学；这一下，北辽上上下下都传开了说是省长认了儿女亲家这不，那个女人的案竟发回北辽审
理了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关系？”
“什么关系呀？”庾海一下明白了，“她的案，我根本就没有过问回北辽审理，这是省纪委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人家一定是看你省长的面，才这么照顾她的”美玉猜测说
“照顾就照顾了难道我们还亏欠谁不成？”美蓉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在意，“再说，你姐夫也没插手这件案，也没干扰他们办案没有替她说情这怕什么呀？”
“怕什么？我的傻姐姐，你说的轻巧，等待法庭宣判之后，你就听社会舆论大家肯定会说，判的这么轻，一定是庾省长替儿女亲家说情了”
“美玉，你怎么知道会轻判？”庾海听着她的话有些说重了，急忙纠正她，“别看回北辽审理，可是她的罪过并没有减轻，这法官，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别说我没有替她求情
，就算是我求情，也没有用我们的体制是‘一府两院’，法院与政府平级，人家是办案我根本就管不着这一段”
“姐夫，什么办案？难道他们开工资不找政府？”美玉开始反驳他了，“姐姐糊涂，你怎么也糊涂了？”
“那是财政体制的事儿与这案是两码事儿，你可别瞎联系啊”
“姐夫，你说实话”美玉毫不客气地追问，“你真的没替她说过情？”
“嗨我怎么会替她求情？除了过去我开会见过她一次面，现在连她长的什么模样都忘记了这么长时间不来往，我凭什么管她的事儿？”庾海连连摇头，“自从到省政府上任，
一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老祖坟都哭不过来，我还有闲心哭这乱坟岗？”
“姐夫，你可以不承认，可是，你不能排除，你在这件事上的影响……”
“美玉，你有完没完？”美蓉不高兴了，“她的事儿，你姐夫说了，我们没出面求情，也就够了难道你非要弄出点儿事儿来？”
“姐姐，坏事就坏到你身上”美玉又来劲了，“你看你，看看那个丫头片也就得了，干嘛自作多情，亲自送她去滨海上学？”
“我那是为虎着想”美蓉说着自己的理由，“一个小女孩，妈妈‘双规’了，爸爸做买卖在外地，没个人儿管，够可怜的了惟有虎这个对象能说说知己话，你又拦着不让他们
俩见面，你说，我不关心关心，咱能对的起虎吗？”
“哈……什么虎虎的？”美玉呵呵一笑，“这俩人，八字还没一撇哪，你就尽婆婆的义务了？将来呵，虎前程无量，说不定会甩了她，找个好的姑娘回来呢姐，我劝你，放开
这档事儿，别搭理她们不然，姐夫的名誉早晚让她们给败坏了”
“美玉，你别太敏感”庾海开始阻止她了，“我们只是刚刚知道这件事儿，两个家庭还没有正式交往呢她怎么会败坏我的名誉？”
“姐夫，你太善良，太不了解这类女人了”美玉老练地劝告他，“你在北辽当市长搞公务员下岗，就是她，鼓动她爸爸以老市委书记的名义带头去省委上访，被吕强、杨健利
用，赶你下了台现在，她看你当省长了，又想拉住你这根救命稻草自保呢不信，你等着看，就像我姐姐与那丫头片这么亲近下去，那女人说不定会作出什么妖蛾事情来呢”
“呵呵，不至于”庾海释然一笑，不得不打了个圆场，“以后，她家的事儿，我们注意些就是了”
“嗨”美玉长叹一声，对自己说话的效果很不满意，“看来，我是说不了你们了嗯，实在不行，我把季小霞找来，让她说说你她的话，保证比我好使”
“嗨嗨……”庾海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家刚刚结婚，小两口正甜甜蜜蜜过日，你找人家干啥呀？”
“对于官场的事儿，小霞看得明白，说话也到位”美玉伤感地说，“不像我，一个老百姓，只跟着感觉走，说话没分量……”
“行了美玉，我这进屋饿着肚没吃饭呢，你尽提人家的事儿说来说去的干嘛呀？”庾海说着，捋起袖往厨房走去
“算了算了，我去做饭”美丽连忙抢着进了厨房，“喂，美玉，来淘米咱们今天晚上吃那条大鲤鱼，老金送来十多天了，还没想起来吃呢”
书房里的电话铃响了庾海赶忙去接电话，姐妹俩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
庾海拿起电话一听，真巧了正是季小霞打来的
“庾总，你怎么这么忙？”季小霞依然不改旧日的称呼，“当了省长，就忘记我了？”
“没有哇呵呵……”庾海开了个玩笑，“你们小夫妻甜甜蜜蜜地正过日，我不敢打扰哇呵呵，大亮怎么样？工厂事儿多吗？”
“他呀，像你一样，忙上工厂的事儿，连家都不回几乎让我天天独守空房……”季小霞嘟囔起了一句老话，“喂，庾总，嫂好吗？她光说来我们家玩儿，总也见不到人影儿，
等蛾机会，你们俩一起来串门啊”
“好好好，一定去小霞，你找我，有事儿吗？”
“有哇”季小霞顿时压低了声音，“喂，庾总，听说，那个被‘双规’的女审批处长是你的儿女亲家，是真的吗？”
“哦，小霞，这事儿，我还不能正式确认”庾海说话还是保留了几分，“不过，她的女儿是虎的同桌同学，两个人确实很要好”
“听说，这回，她的案要回北辽审理，是你做工作了吗？”
“没有哇”庾海矢口否认，“我们两家还没有正式见面呢再说，虎在部队，她女儿上了大学；现在也不是谈论这种事儿的时机啊”
“庾总，你这一说，我明白了可是，社会上都传说的有鼻有眼儿的，说是庾家认下了这门亲；嗯，咱们公司的那个律师，要亲自担任她的辩护律师呢”
“他？怎么想做这件事？”
“他说，这位女处长是他举报之后被‘双规’的听说你们是儿女亲家，他觉得这件事儿对不起你所以，想通过自己的出色辩护，减轻她的罪行，争取轻判”
“小霞，我知道了”庾海想了想，“你告诉这位律师，我感谢他为我着想不过，我们两家的关系，真的还没有正式确定你让他按照规定辩护好了，不要有什么压力”
“好，我知道了”季小霞像是点起了头，“嗯，庾总，你当了省长，还有时间上网吗？”
“可以上，但是时间不能长”
“好，我的qq是……”季小霞告诉了号码，“嗯，你有时间，一定要加我我……真的很想你”
庾海放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沉思起来，想想季小霞的话，看看厨房里姐妹俩，他觉得，美玉的担心不无道理也许是自己总觉得亏欠了美蓉许多，在这件事儿上总是采取忍让态
度，让美玉白白了操了一番心今天，季小霞说了那个律师的事儿，他觉得这件事儿的影响，真的不可以小视了
他翻了翻当天的报纸，刚刚看了头版闻，姐妹俩就把饭菜端上了桌庾海看到那条热腾腾大鲤鱼，想把铁羽找来喝几盅，美玉说他在饭店里忙不开，只好三个人喝起来，想一想
季小霞的话，他对美玉充满了感激之情，不由地劝她多喝了几杯
案件终于完结，“双规”宣告结束女处长还是乘坐那辆依维柯，离开省城回到了北辽
时至秋分，天色已经冰凉如水了满街都是落下的黄金甲树，车碾过厚厚的树，穿过市区，开进了级法院临时羁押处
女处长回到了家乡，立刻感到了心里的温暖刚刚在羁押室里坐下，北辽的法院长就“看望”她来了
“处长，这次在北辽审理你的案件，希望你好好配合”院长先是几句官腔，接下来的话意味深长，“嗯，亲不亲，家乡人看在老市委书记的面上，还有……另一位领导，对你
的事儿也很关心，嗯，本院长决定对你实行人道主义审判……”
“谢谢，谢谢……”还没听到人道主义的内容，她就忙不迭地连声谢谢她心里明白，院长想要照顾她，决不是忽，一定有具体的行动
“第一，审理那一天，你出庭时，可以不穿囚衣想穿什么，随你的便，但是，不要太花哨了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我穿朴素一些”
“第二，你可以坐着出庭，我让工作人员预备一把皮椅让你坐在上面，这样，你会坦然一些”
“太好了谢谢”
“第三，法警不在众人面前给你带手烤，等离开大庭观众时，再悄悄给你带上……”
“院长，你这么为我着想，让我怎么感激你呢”女处长听了这三项措施，感激地掉下了眼泪
“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法律制度”院长和蔼地看着她，“不过，咱们虽然是老乡，过去还曾经是朋友可是，本院长职责在身，为你做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有不周到之处，
还请你理解……”
“理解，理解……谢谢、谢谢”
直到院长走出了门，一位女法官为她打来了开水，她的嘴里还嘟嘟囔囔谢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