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绷带精+红围巾+星星眼
伊尔迷转头看向森鸥外，男人的眼神十分真挚，但表情却有种和太宰治忽悠别人时如出一辙的虚伪。
伊尔迷：“……”
把买一赠一和捆绑销售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老实说，他并不想让一名杀伤性强到能够让猎人考试被迫中止的孩童进入揍敌客，性格还没成型的小孩相对于大人来说更加不可控，危险系数更高。
但如果梦野久作不一起的话，太宰治就会偷偷离开，这样看，似乎没有办法了呢。
“可以。”他凝视梦野久作片刻，歪头道，“但如果他有任何威胁到揍敌客家族成员的举动，我会杀了他。”
“这恐怕不行。”森鸥外微微笑道，语气温和而不容置疑，“每一位组织成员的生命都十分宝贵，杀害梦野久作就相当于向组织宣战。”
“这样啊……”
伊尔迷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和森鸥外对视：“同样的，伤害揍敌客家族任何一名家族成员也相当于向揍敌客宣战。”
揍敌客家族不惧怕任何威胁，只要危害到家族成员的安危，哪怕是猎人协会他们都有撕破脸皮的勇气，一个yokohama还不足以让伊尔迷忌惮。
森鸥外和伊尔迷的视线相触，瞬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两个人的表情都看不出任何针锋相对的意思，语气也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但空气中却隐隐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森鸥外面对伊尔迷的警告一笑而过：“当然，久作的话……”
他垂眸打量阴阳头孩童两秒，脸色隐隐发寒，语气温柔地说：“不听话的孩子需要受到惩罚。”
这句话是变相同意揍敌客对梦野久作进行小小的报复行为了。
“不过，揍敌客家族必须注意分寸，毕竟我也不想让久作受重伤，只不过有时候，适当的教训能让他更好地成长。”
森鸥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对自己的这套理论十分赞同。
“在不涉及性命的前提下，可以给久作一些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和恐惧，这样一来，他就会明白，不听我的话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
伊尔迷眼眸闪了闪，似乎对他的话十分认同：“放心，我有丰富的经验，会让这个小家伙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联想到自家不听话的弟弟奇犽，伊尔迷单方面地欣赏森鸥外的带娃理论。
他点点头，很满意这次的交涉，导致奇犽陷入危险，让他放过梦野久作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在森鸥外一片呵护之心上，他会好好“教导”梦野久作。
“不，我才不要！”
梦野久作惊惧地喊了一声，脸色发白，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开始踹爱丽丝，却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走开！我才不要去什么揍敌客家族！”
太宰治看他焦急的神色，不怀好意地轻笑了一声：“久作，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待在一起，要乖乖听话哦。”
他慢悠悠上前掐住梦野久作命运的后颈皮，无视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笑道：“挣扎也没有用。”
“既然达成共识，那我也就放心了。”
森鸥外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下时间：“我还需要回组织处理事务，就不过多叨扰了。”
“森先生赶紧回去做回社畜大叔吧，麻烦把我的那一份工作也完成哦。”太宰治举手，满脸欢快地和他说拜拜，声线十分高昂。
“太宰君，这种话很让我为难，不要总想着躲避任务，偶尔也认真一下吧。”
“才不要——”
森鸥外无奈地轻轻摇头，紫罗兰色的眼眸盛满了虚伪的笑意：“太宰君不要太任性啊。”
他朝伊尔迷点头致意：“这两个孩子暂时先交给你了，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不再停留，牵着爱丽丝迅速离开猎人协会，同时也避开暗处探究的视线。
“他是你的上司吗？”
伊尔迷的眼神从森鸥外的背影转向太宰治，表情有些疑惑：“你看起来对他并没有多少尊重。”
他想起初遇时太宰治对组织毫不掩饰的厌恶，甚至还要求给“森先生”选一个最痛苦的死法，这种表现可不像是对组织有多少忠心。
说他是yokohama组织的叛徒恐怕都没人怀疑。
不过太宰治贯会说些玩笑话来掩盖事实，他说的话不能全信，伊尔迷平静地想道。
“是也不是。”太宰治抓着梦野久作，将他拎在手上左摇右晃，语气懒洋洋地解释道，“严格来说，我不听命于组织任何一位干部。”
他愤愤不平地吐槽：“所以总是有人觉得我的工作太少，一个个都想让我给他们加班！”
太宰治夸张地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能划划水应付一下喽。”
“更何况……”他嘴上毫不留情，“我对黑心肝的大人可没有什么好感。”
这点伊尔迷倒是挺赞同：“这位所谓的‘森先生’表面上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每次都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某种程度上和你很相似。”
太宰治：“……？”
他瞬间一副嫌弃的表情，瞪圆了眼睛，脸上浮现出大大的不可置信：“相似什么？不要说这种话恶心我啊！”
伊尔迷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表示疑惑：“你们的相处不像是上下级，更像是……”
他一手握拳轻敲了一下另一只手，恍然大悟道：“他对你的关心就像是我对奇犽一样，你们的外表和行为方式也十分相像……”
“果然。”伊尔迷微微转过头，露出一副寻找到真相的自信表情，十分确信道。
“他是你爸爸吧。”
太宰治：“？？？”
＊
揍敌客家族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托拉地区·枯枯戮山，是世界第一杀手世家。
想要进入这里的人，必须推开“黄泉之门”，第一扇门左右两边各重二吨，按照二的倍数依次递增，一共有七扇。
当然，作为被邀请的客人，太宰治自然不需要面对这么复杂的情况。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宏伟的建筑物，高高耸立的大门泛着无机质的冷光，在阳光下显得十分阴森。
太宰治两步凑上前，伸手好奇地敲了敲大门：“又是特殊材质制成的，伊尔迷，你家的好东西可真多啊。”
梦野久作被他的动作拖得一个趔趄，黑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太宰治——为了防止他随意使用异能力，太宰治特意用手铐把他和自己锁在了一起。
“几扇门而已，太宰先生太没有见识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组织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呢。”
他抱紧自己的恐怖娃娃，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久作，再乱说话，我就把你的嘴缝上哦。”太宰治甚至没有回头，一句轻飘飘的威胁就让梦野久作瞬间噤声。
他收紧手心将布娃娃攥得死紧，脸都憋红了，也没有说出一个“不”字。
“人间失格”作为唯一能完美克制他的异能力，“脑髓地狱”失效后，他就跟普通的小男孩没什么两样，自然不敢放肆。
伊尔迷眼神瞥过他一眼，转身将双手放上揍敌客家的大门，微微发力，手臂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门硬生生撕开一般。
“轰——”
伴随一阵爆炸般的轰鸣声，七扇大门依次在他们面前打开，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太宰治：……256吨的臂力，这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吗？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下一秒又恢复正常，不动声色地远离伊尔迷。
伊尔迷转头发现太宰治一脸嫌弃又复杂的表情，和他对视上立马挪动脚步再次往后退了几步，仿佛躲避瘟疫一般。
“……？”他歪头表示疑惑。
“我想起某个和你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了。”
太宰治脸色恹恹，对揍敌客家族一开始的兴趣全都消散了，自言自语道：“一想到蛞蝓就生理性泛恶心呢……”
伊·头脑简单·尔·四肢发达·迷：“……”
他无视太宰治的垃圾话，率先踏入揍敌客家族的大门，在最前方带路，朝着枯枯戮山深处的主宅前进。
枯枯戮山的景色优美，植被茂盛，山峰高耸入云，四季如春，还有许多奇花异草，深吸一口气，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净化了一遍。
然而，十分不同寻常的，他们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不说揍敌客家族其他家庭成员，就连管家和佣人都没有看到。
太宰治挑了挑眉，并没有表示出疑惑，而是饶有兴趣地等待伊尔迷的解释。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伊尔迷无机质的猫眼微微放大，似乎有些期待。
唐时：懂，拿尼加是吧，就知道你这小子浓眉大眼的贼有心机。
“不先去拜访一下你的父亲和母亲吗？”太宰治轻轻扬起嘴角，佯装疑惑道。
“暂时不用，现在还不方便。”伊尔迷解释道，“如果能确定你是安全的，自然会让你见到他们。”
这个理由半遮半掩，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但这正中唐时下怀。
没想到揍敌客家族的效率这么高，他还以为要和伊尔迷的家人掰扯一会儿才能见到猎人世界传说中的“万能许愿机”。
念能力作为猎人世界的基础设定，就算是黑暗大陆的生物恐怕也得遵循这套规则，他只需要乖乖配合伊尔迷，“人间失格”能消除一切念能力，他有信心面对拿尼加也安然无恙。
太宰治观察了伊尔迷的脸色一会儿，笑眯眯地调侃道：“你这样的说法，好像我会遇到非常危险的事情，可能活不过明天。”
“嗯……确实是这样。”伊尔迷毫不避讳地承认道，“如果失败的话你就会死，所以没有必要让你见到父亲他们。”
当然，主要是因为如果太宰治和揍敌客家族的其他成员接触太多，等“请求”失败后可能会影响到他们。
亚路嘉的能力运行规则他们现在还没全部查清楚，伊尔迷自然不会让家人冒这个险。
“哦，是吗？”太宰治面色不变，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会乖乖听话？”
“按道理来说，你把我送到揍敌客家族送死，我完全可以翻脸走人哦。”
“你不会拒绝，亚路嘉的能力没有人可以拒绝。”
伊尔迷的步伐不紧不慢，表情平静，但语气却十分笃定，他领着太宰治走在揍敌客家族地下室长长的走廊上，仿佛行走在黑暗的边缘。
“他可以实现你无痛死亡的愿望。”
两人的身影被墙壁上摇曳的烛光投射到地面，显得格外修长和扭曲，随着他们的移动，烛光下的阴影也跟着变化，时而拉长，时而缩短，营造出一种不详的气氛。
“许愿吗？”太宰治瞬间从他这一句话中抓住重点，脸上流露出一丝好奇和探究。
“那我倒是要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亚路嘉究竟有多厉害，如果真如你所说，他能够实现我的愿望，那这次来揍敌客家族，也算是不虚此行呢。”
“有前提条件。”
伊尔迷打断太宰治不劳而获的幻想，淡淡补充道：“你需要完成他三个‘强求’，才能获得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
他没有说如果连续拒绝亚路嘉四次，那许愿者就会爆体身亡——这个没有必要透露，只要太宰治的除念能力足够强大，这一条完全可以视若无睹。
如果失败，那也只能说明太宰治太弱了。
伊尔迷冷静地想道。
“无痛死亡，真的很让人心动唉……”伊尔迷说的条件被太宰治完全忽视，即将完成自己夙愿的期待让他的表情十分兴奋。
他鸢色眼眸亮晶晶地看向伊尔迷，背景仿佛冒出了小花花：“真是费心你帮我找到最佳死亡方法，简直让人无法拒绝啊。”
“嗯，不用谢。”
两人交谈间，伊尔迷领着太宰治穿过六道保密性极高、堪称max级别的密码锁金属大门，每一道门都需要精准的密码输入，其背后隐藏的秘密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最终，他们来到一扇小巧的金属门前，这扇门与之前的金属大门相比显得格外精致。
“滴滴滴”，伊尔迷的手指灵活地在密码键盘上跳跃，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声音，最后一道密码被成功输入。
他转过头来，眼神平静如水，直视着太宰治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不会进入这个房间。”
“不过。”伊尔迷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衷心希望你不会死。”
他的嗓音低沉而淡漠，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