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绷带精
“哇哦，不愧是揍敌客家族的大少爷。”
一路凭死皮赖脸牢牢跟着伊尔迷的太宰治成功到达揍敌客的私人停机场，并蹭上猎人世界独有的交通工具——飞艇。
看着外形和鲨鱼一样庞大，悬停在半空中的飞艇，唐时忍不住在心里咋舌：“这种交通工具真的和飞机完全不一样唉，有点好奇它的飞行原理了。”
他和系统暗戳戳计划：“要是有机会把飞艇的设计图纸带回我的世界，那可真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系统：【……请宿主不要白日做梦。】
唐时轻哼一声，一只手插兜，懒洋洋地走上了飞艇，眼神不经意地打量着各处。
揍敌客家族旗下的私人飞艇，一切以服务揍敌客家族为准则，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装修和设计都像是一个小型住宅——厨房、休息室、浴室、健身房等等一应俱全。
唐时看着看着就沉默了，语气酸溜溜道：“下辈子我也要做有钱人！”
系统不想理他，敷衍道：【你高兴就好。】
“一穷二白还要我给你打白工，系统你真是不当人。”唐时不满地吐槽道。
他打量着周围的同时，伊尔迷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从少年行走的姿势来看，他经受过一部分训练，但并不擅长，体术大概也就中下水平……智商极高，身体闪避能力很强，对时机的把握十分精准。
伊尔迷无声地摸了摸自己别在后腰的通讯器，一想到他悄无声息地顺走了自己的通讯器，心里就忍不住警惕。
再打量一遍，心里的评价已经悄悄变了个样——无害的外表和柔弱的身体容易降低敌人警惕心，在敌人放松警惕时又通过交谈转移对方注意力，以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伊尔迷暗暗点头：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强大的除念师，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呢。
“美丽的小姐，难道是我太迷人，让您也为之倾倒吗？”
被伊尔迷“光明正大”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的太宰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标准地就像是歌舞伎町的招牌牛郎，眼神温柔得仿佛看向情人一般注视着他。
伊尔迷：“……”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从长长的浓密的发丝间抽出了几根大头针，大大的眼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宰治。
随着“念针”被抽出，伊尔迷柔和的面部轮廓瞬间变得棱角分明，肌肉和骨骼小幅度地调整一下，除了及腰的长发没变，再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女性柔美的感觉，完全就是个阴柔风格的大帅哥。
太宰治：“……”
他和伊尔迷黑黝黝的瞳孔对视两秒，立马拉下脸从沙发的这一头坐到那一头，避之不及的动作丝毫看不出刚刚的热情。
“啊，不好意思，离我远一点，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说完，他还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再次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太宰治勾起唇角，笑眯眯补刀：“男扮女装的男人更没有兴趣。”
伊尔迷将抽出来的念针放在桌子上，从沙发上站起身，一米八的身高格外有压迫感，宽肩窄腰的身材和紧实的肌肉更让太宰治脸色发黑。
他一边解开身上的紧身旗袍，一边往衣帽间走，语气略微变得轻快：“我对男人也没有兴趣哦。”
他花了十秒时间飞速换上扎满大头针的绿色作战服，看了眼通讯器后披散着头发坐回沙发上。
“我要去肯特市参加猎人考试，到达目的地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伊尔迷说完，掏出更多的“念针”，开始一根根往自己的脸上扎，试图把自己易容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你完成你组织的任务，别妨碍到我的工作。”
他用不带感情的黑瞳瞥了太宰治一眼，无机质的猫眼里蕴含一丝警告。
短短时间的相处，伊尔迷立马判断出面前这个人的性格——和他认识的另一个红发小丑一样，都是随心所欲又不怕死的人。
拜西索所赐，他对付这种性格的人有丰富的经验，伊尔迷语调轻松但神色认真地掏出一根大头针，瞄准了太宰治的脑袋：“否则，我会杀了你哦。”
太宰治毫不惧怕，单手托腮，用布灵布灵双目放光的眼神期待地盯着他，语调十分兴奋：“是吗？麻烦一定要让我实现无痛死亡啊！”
末尾拉长的尾音似乎具象化出了一串波浪号，他语气荡漾至极，一脸幸福地沉浸在自己的死亡幻想中。
伊尔迷：……？
怎么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啊咧，我还没有试过被针扎死呢，你可以做到一击致命吗？直接把我整个脑袋都削掉？”
“不过这种死法也太丑了吧，我可不可以申请更漂亮的死法，最好能留个全尸？比如你们揍敌客家族有没有那种一滴就能把人放倒的毒药？”
“真是期待啊——我梦寐以求的死亡，我一定要找机会去揍敌客家族拜访一下。”
伊尔迷：小小的脑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陷入可疑的沉默，判断失误，和西索不同，这人不是不怕死，是十分想死。
见威胁不成，伊尔迷淡定地把自己的大头针收回来，一脸平静地继续给自己脸上扎针，将某人陡然变得兴奋的语调当成背景板。
“啊？你怎么不理我了，揍敌客大少爷，你们杀手家族各种毒药应该很多吧？森先生之前答应过要给我无痛死亡的毒药，但是——”
太宰治露出一个怨气满满的表情，语气十分不满：“他根本就不想给我，他只是拿毒药当借口，让我给他免费干活！”
伊尔迷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飞快地在自己脸上插满大头针，易容成一名相貌怪异的蓝色莫西干头男人。
太宰治：谢谢，有被丑到……
他停下浮夸的动作，歪头看向伊尔迷，被他丑的要死的外表恶心了一秒，往后瞬间退出三米远。
仿佛会被病毒感染一般，太宰治捂住自己的眼睛，表情极其嫌弃，语气颤颤巍巍道：“揍敌客大少爷，报复我也不用这么狠吧？”
伊尔迷把自己易容完成，无视他的表演，淡定地拿起通讯器看了一眼，下达逐客令：“已经到达肯特市了，我要去猎人考试会场，你可以走了。”
“到了吗……”
太宰治放下手，收敛起表情，神色漫不经心地透过飞艇的窗户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行人，一派热闹的景象。
他转头看向伊尔迷，语调又变成仿佛撒娇一般的甜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杀手家族的话，你接不接受雇佣？内容是保护我……大约六个小时？”
伊尔迷抬头看他一眼，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刷卡机：“揍敌客专职杀人放火，雇佣保护的价格另算。”
“小于五亿的单我不接，六个小时按市场价算，你需要支付我三十亿，再加上搭乘飞艇的交通费，一共是三十亿五百万戒尼。”
他在刷卡机上输入金额，递给太宰治：“承蒙惠顾，委托请认准揍敌客。”
太宰治：“……”
他的脸色僵硬一瞬，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般，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苦相。
停顿片刻后又缓缓眨了眨眼，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显得十分可怜兮兮，他自言自语道：“竟然要花钱啊……”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神色沮丧，似乎对这个事实感到无比的痛苦和难过。
伊尔迷对他浮夸的表演丝毫不感兴趣，只用一双无机质的大眼睛盯着他。
太宰治见没有效果，瞬间面无表情，撇嘴往沙发一倒，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模样，转移话题道：
“卖你个消息怎么样？猎人考试大概已经被迫中止，你现在过去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伊尔迷不动如山，抬头用眼神表达疑惑。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去处理组织的一位叛逃成员留下的麻烦。”
太宰治眼神微讶地瞥他一眼：“你难道没有收到通知吗？”
“啊……”太宰治摸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有些生无可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q’的能力很强，普通人无法阻止他……”
他微微笑道：“当初组织为了‘封印’他，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呢。”
太宰治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用那双鸢色的眼眸看向伊尔迷，深邃地仿佛能看透人心。
“如果你的家人或朋友在猎人考试会场……”
“现在大概已经……”
他不慌不忙地吐出三个字：“遇、难、了。”
精准踩雷。
伊尔迷浑身的气势瞬间飙升，顷刻间暴涨的杀气让他的头发都飘在半空中，眼中的情绪完全消失，化为了黑色的漩涡一般的空洞。
作为揍敌客top1弟控的伊尔迷杀气不要钱似地往太宰治头上乱飙。
顶着世界顶级杀手庞大杀气的太宰治面不改色，悠哉悠哉地坐回沙发上，神情显出一丝虚假的怜悯：“你可以找人查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理智尚存的伊尔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两秒：“如果你在说谎，我会让你尝尝揍敌客家族的刑讯手段。”
他将通讯器打开，拨通了负责处理情报的揍敌客二少爷糜稽的电话。
一秒的等待时间都没有，电话瞬间被接通，接着传来一道有些战战兢兢的嗓音：“大、大哥……？”
伊尔迷的声音冷淡又不容置疑：“查一下第287期猎人考试的情况。”
“啊？猎人考试？考试会场地点不是已经发给……”
少年的声音犹豫，似乎在不断敲打键盘，停顿片刻后又猛然拔高音量：“大哥！第287期猎人考试发生重大事故，已经被迫中止了！”
在糜稽面前，猎人考试官网上是醒目的几行大字——
【第287期猎人考试会场超过半数参赛者陷入癫狂，疑似出现强大的操作系念能力者，已派相关猎人前往处理。】
【未到达考试会场的考生即刻转移目的地，禁止入内。】
他迅速将一连串消息发送给伊尔迷，还不忘关心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带奇犽回来？”
伊尔迷没回话，眼神快速浏览过消息，一阵头脑风暴后放下通讯器，看向眼前的少年——
这个行踪诡异、来历成谜的少年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似乎早有预料般对他缓缓勾起了嘴角。
视线相触，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又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微笑。
“我说过的吧，‘q’的能力很强，所以——”
“要不要再谈谈雇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