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选新欢

    傅晏初半张脸隐在晦暗处，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个紧绷的下颌。

    只剩最后一颗扣子时，顾如笙猛地抬起头。

    竭力隐忍，泪水却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够了。”傅晏初的声线冷得像冰。

    他捡起外套扔到顾如笙脸上，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顾如笙擦干眼泪：“谢谢傅总。”

    傅晏初顿了下，背对顾如笙道：“走了，就别想回来。”

    顾如笙说着违心的话：“您一手调教的人，到哪儿都能活出个人样儿。”

    傅晏初一声冷嗤：“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完，他到阳台上，取下钟婉晴的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外，顾如笙盯着傅晏初离开的方向，自嘲地轻笑一声。

    傅晏初取下衣服的动作像是一把小刀，缓慢又锋利地扎进顾如笙的心里。

    即便是分手的时刻，他心里惦记的都是钟婉晴啊。

    傅晏初径直去了钟婉晴的公寓。

    一打开门，钟婉晴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娇笑着往傅晏初怀里钻。

    “阿初，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呀？也不提前告诉人家，让人家准备一下。”

    她后悔没穿那件镂空性感睡衣。

    傅晏初眸色阴郁，把钟婉晴从身上薅下来。

    他拿出衣服，在钟婉晴面前把薄薄的衣料撕成两半。

    “别搞小动作。”

    钟婉晴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阿初，你在开什么玩笑？”

    傅晏初转身，扬长而去。

    钟婉晴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目光由哀伤渐渐转为怨毒。

    顾如笙，我和你没完！

    过了三天，顾如笙接到了蒋成的电话。

    “顾秘书，您要不要再考虑下，不要离职？”

    顾如笙不知道蒋总助为什么忽然提出这样奇怪的请求，温声问道：“怎么了？蒋总助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处理吗？”

    蒋成按住话筒，战战兢兢地望向身旁的傅晏初，小声道：“傅总，顾秘书问为什么不让她离职。”

    傅晏初一脸阴郁：“这样的小事也要我教你？”

    蒋成简直要哭了，大脑飞速运转。

    “额……顾秘书，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还摸不准傅总的习惯。比如……今天中午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给傅总订餐。”

    “回味斋私厨，一荤一素一水果，记得交代饭店做偏甜口。”

    蒋成愣了下，期期艾艾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给傅总选衣服啊。”

    “金茂大厦顶层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店，贴身的只能选纯棉或者蚕丝面料，傅总皮肤敏感。”

    蒋成词穷了：“还，还有……”

    “我会把工作内容和工作重点做成手册，留给大家。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蒋成绝望地看向傅晏初。

    傅晏初绷着脸，伸手：“电话给我。”

    顾如笙听到声音，怔愣一瞬。

    “书面沟通你觉得有作用？”傅晏初声线冰冷，“从业这么多年，连基本的工作交接都不会了？”

    顾如笙被他噎住。

    “找到接班秘书，做好工作交接后，我自然放你走。”

    说完这句，他扔下电话。

    顾如笙捧着手机，啧一声。

    新秘书，让旧爱选新欢，傅晏初还真是物尽其用。

    第二天一早。

    顾如笙像往常一样，按下通往18层总裁办的专属电梯。

    指纹却失效了。

    她不可置信地又按了两下，终于承认一个事实：

    傅晏初这个狗东西把她的电梯权限取消了！

    她打电话给李玉：“李秘书，能不能来一楼接我，我没电梯权限了。”

    李玉下意识要说“好”，却被身旁的副秘书赵雅婷拍了一下。

    “笙姐，你等一下哈。”李玉捂住电话，问赵雅婷，“怎么了？”

    “你别去。电梯权限是我取消的。”赵雅婷翻了个白眼，“这些年受她的窝囊气够多了，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要不是她，咱们两个京大金融系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五年了还是副秘书？”

    “这不太好吧？”

    “怕什么，她现在什么也不是。新秘书长来之前，你就是总裁办的天儿！”

    李玉犹豫片刻，拿起手机。

    “笙姐，不好意思啊，我这会儿没时间，有个总结傅总等着看呢。”

    顾如笙笑了一声：“大清早做总结，你们的工作效率越来越高了啊。”

    李玉被说的心虚：“还不是您教得好。我先工作了，您要不等等傅总，傅总也快到了。”

    在和傅晏初电梯独处和爬十八层楼梯之间，顾如笙一刻都没犹豫。

    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