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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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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天河离开警局之前,就已经从陈宇口中听到了关于白桦的事情。

    他当时便由心地产生了一种及其荒谬的感觉。

    跟他相亲相爱纠缠了这么久的白桦,不仅是个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骗子,甚至还是个疯子。

    心中的不甘让他想要再见一面白桦,但是沈天河只从陈宇口中得知白桦已经被白母接走了这件事,具体会被送到哪个疗养院现在还不清楚。

    若是寻常被这么糊弄,沈天河一定会发飙。

    但是这次他只是咬了咬牙,便转身离开了。

    白桦的事情不着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这个警局这个鬼地方,要是不出意外,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陈宇这个人!

    但是意外来的显然相当快。

    要是以前,一定会有人第一时间来接沈天河离开,但是他当天在警局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沈家人的踪迹。

    太阳逐渐高升,站在阳光下的沈大少逐渐被额头滴下来的汗水迷了眼。

    陈宇默默地过来将沈大少爷遗忘的手机递给沈天河,眼中莫名闪过的同情,沈天河敏感地发现了,心中更加窝火。

    他一把夺过手机,避开陈宇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

    耳边的铃声重复播放了好几次,电话依旧不曾接通,沈天河的怒气越来越重,心想回去之后一定第一时间把现在这个不称职的管家给炒掉!

    终于,电话接通了一次,但是沈天河还来不及破口大骂,对面却像是疏忽般地忙不迭将电话给挂了,等到沈天河再次拨过去,那边却显示‘不好意思,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管家竟然敢将他拉黑?!

    沈天河怒气值简直要爆表,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安从他的心底慢慢渗透出来。

    烈日当空,此时正是午休时间,马路上基本上看不见几个人影,更别提什么出租车了。沈天河在原地踌躇,视线边缘偶然瞥见警局门口传来的的视线——陈宇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躲在窗后偷偷观察他。

    沈天河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堪,他捏紧手中的手机,咬紧后槽牙,终于抬起自己金贵的脚,在炎炎夏日中倔强地顶着太阳走回家。

    等到达别墅区的时候,他几乎一身都汗湿了,他走得满心烦躁,额头发烫,简直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也没有察觉小区里路人对他投射来的异样的眼光。

    直到他回家猛地推开门,这才发现家里的变化。

    原本富丽堂皇的家里如今被翻得乱七八糟,墙上挂的名贵画作、壁柜里的名酒、壁廊里面他父母各地拍卖回来的名贵藏品,全都消失地一干二净,房子里几乎空荡地吓人,只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从客厅传来。

    沈天河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走进客厅,跟失魂落魄跪坐在地板上的沈母对上了视线,他忙不迭朝着沈母走去,想要将母亲扶起来。

    “妈?发生什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母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儿子,原本压抑住的情绪忽然迸发,她伸手揽住坐在身边的沈天河的脖子,在他的怀中崩溃痛哭。

    “儿啊,完了,一切都……一切都完了!”

    沈天河心中狂跳,耳边是沈母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声音:“我们沈家、他们、他们就是看不得我们沈家发展得如此之好,嫉恨我们,才会如此联起手来对付我们,还有那些受我们恩惠的、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我爸呢?公司呢?”

    “都、都完了……你爸他、他被他们要挟着去公司签合同、他们这哪是要钱、要权?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沈天河呼吸越来越快,看着哭成泪人的母亲,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来气。

    沈父直到半夜才终于回来,沈天河一直没睡陪着母亲,嗓子都哑了,他想要等到沈父回来问问情况,但是看见一脸颓势的沈父后,他忍不住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向来意气风发的父亲,不过这么几天,居然就长出了半头的白发。

    这并不是结束,之后每一天都有人上门来闹,让还钱,如果不拿到他们满意的结果,就带着人又砸又抢。

    家里的佣人管家早就跑光了,就连原来对他们毕恭毕敬的物业如今也换了一张嘴脸,竟然也敢对着他们黑着一张脸说他们家每天人来人往,过于吵闹违反了小区公约。

    沈父每天在公司都呆到后半夜,但是依然挡不住这些来势汹汹的人。

    沈天河忍不住想帮忙:“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资金周转?还是项目出差错了?……”

    沈父只苦闷地摇头,眼皮耷拉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沈天河不信命,给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打电话,那些人平日里一口一个沈大少叫着,如今一个个不是不接电话,就是冷嘲热讽。

    “沈大少?不是我不帮忙,主要是……你们自己作的孽不就得自己还吗?”

    听得沈天河是一头雾水,但人家不愿意跟沈天河多说,以免引火烧身,匆匆挂了电话之后就不愿再接。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沈家对于旁观者而言,真可是应了一句话。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半个月后,沈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的消息在本市迅速掀起轩然大波。沈家所有资产进行破产清算,以资抵债,沈天河一家也彻底搬出了那个已经会给他们黑脸的别墅区,搬进了离市中心很远的一间老破小。

    沈天河搬进去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世界上竟然还有没有电梯的房子?!

    他不敢想象,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他的世界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曾经的三层大别墅如今变成了破旧的三室一厅,他的卧室如今加起来还不如他原来的一个衣柜大!

    沈天河坐在冷硬的床上,对面摆着一面镜子,里面照出他形容枯槁而又空洞迷茫的脸,曾经的肆意张扬在他的脸上消失地无影无踪,沈天河甚至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名为恐惧怯懦的影子。

    他怎么能忍受他的人生从云端跌落崖底?!

    这个房子隔音很差,他坐在卧室里,竟然能听见隔壁人看电视的声音。对方似乎是看着什么八卦财政新闻,他还在里面听到了关于沈父的名字。

    “啊,沈氏集团以如此快速的时间破产,这件事情一定不是什么意外。其实以后来者的眼光来看,沈家这几年的良好发展仔细观察的话是有很大漏洞的,你发现没有,沈家确实是一直想着壮大自己的产业,但是似乎格外贪心,哪个行业都想要去参一脚,形式过于高调,果不其然如今被众家针对,果然人啊,还是中庸一点保平安啦……”

    “哎呀,沈家发家以来不过多少年?也就二十年不到吧?说白了就是暴发户运气好罢了,哪还指望他们有什么内涵。最开始沈家发展不就是靠跨界吞掉了陆家当时的项目吗?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尝到了甜头吧。”

    “陆家当时竟然还能忍得下去继续跟沈家来往,要是我肯定直接不会再给这种被刺者好脸色看……”

    “开玩笑,好歹陆家不高不低也是个家族企业吧?陆家之前的老总陆大公子跟沈家是好朋友,有风度得很,之后还积极帮沈家引进资源,打通圈子,这么好的朋友哪里去找?可惜后来夫妻俩双双死于车祸,陆家就重新由陆老爷接手。陆老爷子都退休这么几年了,又回来重新坐镇本来就辛苦,谁料不仅要管外部,还要管家里那个不争气的老二,陆老二本领不大,闯祸挺行,搞砸了公司好几个项目后卷款跑了!逼得陆老爷子咔嚓一下就昏迷不醒!”

    “你别说,我怎么听人说陆老爷醒了?还有人看见他出入池家公司?”

    “你要这么说的话……当时陆家虽然宣告破产,但是陆老二扔下烂摊子就跑了,让倒霉蛋池家这个合作者在整理,如今陆老爷醒了,还有池家的帮助,说不定那天就又卷土重来了?”

    “哇哦,要是陆家真的东山再起,凭着沈陆两家的关系,沈家岂不是又有活过来的机会啦?”

    “呵呵,照我们这么吹下去,这世界上所有破产企业怕是都能一带一路枯木逢春了!哈哈哈哈……”

    视频里两人讲相声一样一应一和地哈哈笑了起来,明眼人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听在沈天河耳朵里,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双眼放光起来。

    他紧紧捏着沈母的手:“妈,我不会让我们继续住在这个破地方的!”

    沈母这段时间眼睛都要哭瞎了,迷蒙地看着自己儿子消瘦的脸庞,忍不住又要哭。沈天河抿嘴咬牙,转身出门。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他要去医院找陆笙,陆笙一定会帮他的!

    沈天河抱着这样的心态在烈日下疾步,终于走到医院,却发现跟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医院门口不知道何时遍布了黑衣保镖,出入都有保镖核查身份,非病患及直系家属不可进入。这阵仗之大,以至于医院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遵守纪律,生怕黑衣保镖莫名就盯上自己。

    初次入院,除急病患者外都要先排队取号。

    若是以前,沈天河沈大少爷自然是挥一挥手,没人敢拦他;或者实在要排队,一定会有狗腿积极主动地前去干活。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为了见到陆笙让他们沈家东山再起,沈天河拼了。

    他捏紧手,亲自站在队伍后面排队,队伍极长,周身的人要不然是唉声叹气,要不然就是一脸病歪歪的,连呼吸都好像会传染病毒。沈天河从来没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过,满脸嫌恶遮也遮不住,就算是排队也要一个人离前一个病人八丈远,转头见后面的病人离自己这么近,还要冷傲地指示对方离自己远一点。

    这副出挑态度很快被路人发现,见这少年年纪不大,架子倒挺足,一副谁都看不上的高贵模样真是相当碍眼。脾气炸一点的路人登时心里就满是不爽了,路过沈天河的时候,还要恶意撞得他一晃。

    沈天河马上瞪眼:“你没长眼睛啊?!”

    路人冷笑:“我还说你没长眼睛呢!脸多大啊一个人站在路中间?你当这医院你家开的啊?要真这么看不上跟别人一起排队,你多花点钱去vip通道排啊!真是又穷酸的要死还乱jb讲究!”

    沈天河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当时胸中就一堵,差点气昏倒,偏偏他压根没有跟这种市井居民对骂的经验,半天吐出来几个‘你胡说八道!’等一点没有威力的词语,成功获得路人一个硕大的白眼。

    “傻逼一个。”

    沈天河真是肺都要气炸了,脸上又是红又是青,偏偏吐不出来一个反击的词语。路人觉得没趣骂骂咧咧地就走了,沈天河看着对方扬长而去的背影,捏紧了拳头,眼睛气的发红死死盯着对方的脸。

    队伍还在继续,沈天河依旧站在原地,周边的人都在往这边看,火辣辣的视线宛若有透视功能一样刺破他故作冷静之下的难堪耻辱。

    等到取到自己号,沈天河绷着一张脸终于离开了队伍,他强压着怒气准备入院,不想又在入院门口撞见刚才那个人。

    那人大摇大摆地给保镖出示了证件就进去了,临了还要对着沈天河冷哼一声,无尽嘲讽。

    沈天河恨不得上去照着那人的鼻子给他来一拳,他一边出示自己的证件,一边死死盯着那个嚣张的路人,抬腿就准备进去,不想他前后左右的人都跟他一样出示了证件,那保镖却唯独对着他又是看资料又是看照片,最后终于放下手上的对讲机,指着他鼻子说。

    “不好意思,他们都可以……但你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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