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京都的第一场雪
池海洋也有些恍惚:“可是,你不是啊……”
“欸!”池沅手一横,对池家人来说又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调和熟悉的配方。
池沅的瞎话张口就来:“此事说来话长,虽然听起来很扯,我也觉得很扯,但是我不得不扯。”
池海洋和沈萍怔住了,就连这种无厘头的样子,都特别像。
“你们女儿,给我托梦了。”池沅语出惊人。
“托梦?!”池家人诧异。
时燃扯了扯她的衣角,凑近她小声道:“差不多得了啊。”
池沅毫不理睬,正襟危坐:“没错!就是托梦!”
“燃子。”池沅肘击了一下时燃,“还记得你的前两任妻子吗?”
“两任?”池卫民的重点抓得特别独到,“不是,合着你三婚啊?乖孙女你怎么看上他的?!”
“这又是一件说来话长的事。”池沅扯了扯嘴角,“老池咱们以后慢慢说。”
时燃:“我记得,她们是被郭美琳下毒害死的。”
“刺激!太刺激!”池卫民忍不住插嘴,“豪门都玩这么大?”
“爸,您别打断池沅说话啊。”池海洋急不可待,实在想知道托梦是什么操作。
池卫民抱歉道:“sorry~sorry。”
“池沅,到底池沅……”沈萍意识到这样沟通实在奇怪,“到底我女儿,给你托什么梦了?”
池沅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我原本也不是这样的性格,逆来顺受、懦弱胆小,不然也不会明知时燃克死两任妻子,还同意成为他的第三任妻子。”
池卫民抿着嘴,似乎想说话但尽力克制着。
“这事儿吧,巧就是这么个巧,我嫁给时燃当晚,他那立志成为绝命毒师的后妈,自然也是给我下药了,云里雾里快要死的时候,我听到了几声嘹亮的呼喊声。”
“她从烟雾缭绕中向我走来,留着利落的短发,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而且还是一只双眼皮一只三眼皮,挺翘的鼻梁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而且,我记得特别清楚,她的手腕处,有一块像链条形状的疤,她朝着我笑,让我赶紧醒过来,千万不可以死去。”
“我问她是谁,她没有说话,只是告诉我,要勇敢地活下去,做自己,不要被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思想,以后为自己而活,不要再为那些不值得的所谓家人付出一丝一毫。”
“后来,我就醒了,被绝命毒后下了药却出乎意料得没有死,还打破了时燃在世家圈子里克妻的传闻,从此海阔凭鱼跃,肆意任性飞,大概就是这样。”
“听起来真的很扯……”池卫民嘟囔着。
时燃揉了揉眉心,这么扯的话,池家人怎么会信,还不如就说相逢总是缘来得真诚。
“确实很扯。”池海洋似乎消化完了池沅的话,“但我相信是真的。”
沈萍也不再抵触池沅和时燃的到来,反倒露出了微笑:“我也相信,沅沅就是你描述的那样。”
池卫民叹了一口老气:“她手腕上那个链条形状的疤,是小时候淘气,那时候她奶奶还没去世,带她去打金器,她看人家那火枪把金链子烧得通红,手链上去摸,被她奶一拉,幸好没烫到手掌,但手腕还是留了条很深的印子。”
时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瞥了眼池沅,池沅也正巧在看着他,他悄声道:“你来真的?”
“嗯哼。”池沅像只骄傲的孔雀高昂着头,“你以为呢?”
本来听着很扯的托梦,被池沅加了些真实元素进去,就变得煞有其事了,屋子的气氛明显变得热闹起来,沈萍和池海洋也主动和她搭话了。
见池沅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和这一家子分享,时燃吃完饭也没有打扰,静静地退出了餐桌。
池家的四合院面积不是特别大,但胜在温馨舒适。屋子都是老青砖砌的,没有特别多现代的装饰,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假山、池塘、花草树木,就是简简单单的堆了些杂物,还有一个木质的巨大狗屋,以及一条对他虎视眈眈的边牧。
呃……
时燃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主厅边的小凳子上。
大狗和他对视一眼,时燃扯了扯嘴角:“咱们以礼相待,各忙各的。”
大狗只听到时燃说话,却好像听不懂他在胡诌什么,干脆起身,一身油光发亮的毛发即便是阴天也反着光,它张着嘴、耷拉着舌头,就这么水灵灵地朝着时燃的方向走来。
他有些慌:“你,你,你不要过来。”
大狗听成了热情的呼唤,干脆还蹦跶着冲着时燃去了。
“噗通”,时燃坐着小登本就别扭,被大狗一个冲锋直接倒地。大狗上蹿下跳围着时燃哈气,还时不时舔着他暴露外在的手和脸。
“大狗!”在时燃眼里,池沅如神兵天降,厉声制止了大狗的行为。
大狗摇着尾巴转移方向,扑向了池沅,激动的大尾巴甩来甩去直扫时燃的脸。
池沅忍俊不禁,冲着大狗道:“你吓着他了,知道吗?”
时燃迅速起身,尴尬无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磕磕巴巴:“我,我……”
“你怕狗嘛,看得出来。”池沅一边逗弄着大狗,一边嘲笑他。
时燃有些窘迫:“太热情了,我不喜欢太热情的生物。”
“哦?”池沅突然凑近他,速度之快时燃都没反应过来,两个人挺翘的鼻尖就触碰到了一起,“我这样呢,算热情吗?那你是不是要离我远点?”
时燃老脸一红:“你,你不算。”
“下雪了!”时燃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暧昧气氛里,池沅却已经轻易撤了出来,声音惊喜。
时燃看向院子里,还真是,一片片雪花飞速降落,海市从未下过这种大雪,都是雨夹雪,上一次印象中下了能堆起来的雪还是他十几岁的时候,不过他根本没见过,因为当时已经去了m国。
“时燃,我们去淋雪吧。”池沅兴奋极了,大狗也在她旁边蹦蹦跳跳。
“嗯?”时燃诧异。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时燃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只觉得胸膛剧烈起伏,脸颊也烫得可怕,连带着耳根都是一阵燥热,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