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麻烦了
“狒狒，再给韩飞腾送信，就说未婚妻管不管了？
敌人把他未婚妻包围起来了，他想悔婚不成？”
狒狒急忙拱手：“是。”
众人离去后，元若芷留下魏忠义。
“魏大人，朕已然一无所有，只有如此才能放平心态，杀出重围。”
魏忠义叹息：“老臣清楚。”
“朕和魏浩，绝无可能。如果你想走，朕命人送你离去。朕和魏浩间的恩怨，与你无关，朕不会怪罪你。”
元若芷单刀直入，魏忠义沉默。
事态的发展，超乎他的想象。
看起来，魏浩和元若芷的矛盾，已是冰跟火的矛盾，无法调解。
也对，魏浩很多次写信给他，让他回去当太上皇。
从立场讲来，他和元若芷只见是王与王，而非妻子与丈夫。
深吸一口气，魏忠义道：“陛下能否听听老臣的心里话？”
“说！”
“抛开事实不讲，吾儿与陛下有牵绊，即便您不想面对，可事实就是事实。相信，您对吾儿也有感情。不管怎样，吾儿都比逆贼好千百倍。
老臣并非替吾儿讲情。其实，老臣的身份相当尴尬。实不相瞒，吾儿催促老臣回去，做太上皇，老臣又给陛下做事……
离开，违背意愿与原则。留下，旁人看来，是奸细。老臣也很难做。
故而，抛开两者间的身份，就从旁观者分析对错，局势，剩下的交由陛下判断。
大秦很强，强大到数国联军。
抛开陛下与吾儿情感方面，大秦才是咱们的借力与靠山。
即如此，陛下何必这样子？不如与大秦合作，就当看在宝宝的面上，承认双方天子身份。
否则，陛下的后果，只剩为吾儿所灭。
即便陛下今天能杀回京城，夺回皇位，又怎样？大楚依然分崩离析，满目疮痍，陛下可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数十年抵抗各国侵略，慢慢休养生息？
陛下，何必呢？原本就是一家人，非得使劲往外推，推到仇人面，对立面，得不偿失。”
元若芷叹息，“朕不是没和他沟通过。”
“陛下和他沟通的是认他别当乱臣贼子，效忠大楚吧？”
“不错。”
“如此沟通，叫无效沟通。”魏忠义摇头。
“其实，六年前，他本该派到江南当县令，结果奸臣作妖，把他派往凉县。那时，他受尽磨难，朝廷不曾帮他半分。他发达后，又怎么可能帮朝廷？
吾儿妒恶如仇，内心良善，若非朝廷不仁，他绝对不会不义。
大楚分崩离析，鸿鹄林立，陛下岂能指望所有人效忠大楚？
至少吾儿没做伤害大楚之事，不管是救灾还是赈灾，他都出力了。
牛飞虎早已投靠吾儿，毫不夸张的讲，仅凭牛飞虎一人，便能镇压北地，可牛飞虎老实守着凉关，没做大，不曾主动欺负人家。
吾儿的能力，都用来保护弱小了，比自立为王，恃强凌弱的贼人要强。
再说了，吾儿长相俊朗，能力尚可，你与吾儿有子嗣，干嘛非得倒戈相向，决裂至此，只想证明各自的立场是对的？
依老臣看来，全是假的，利益才是真的。
如果吾儿说，从此往后愿做陛下手中的刀，替陛下扫平天下，陛下会怎么选？”
元若芷被问的无法回答。
貌似察觉到自己语气犀利，魏忠义放缓一些。
“陛下还不如和吾儿坦白，老臣从中出力，定下联姻身份，让大家知道大楚和大秦联姻，乱臣贼子还敢到陛下面前蹦达么？
金陵，同样是屁，即便吾儿不帮忙，有了联姻身份，那群狗贼也得忌惮陛下。
这不比利用韩家马家要顺风顺水的多？
既然陛下要做贤君，为家国抛弃一切，何不低头考虑吾儿？
如此，老臣也有理由继续留在陛下身边。其他人看到老臣，也不会警惕防备。”
元若芷多少心动。
有种各种骚操作下来，还不如借魏浩势的感觉。
随后，反应过来，有点生气。
“朕只是希望你离开，结果你反给朕洗脑？”
“对。”魏忠义笑得老奸巨猾，“老臣至死效忠陛下，但效忠归效忠，结成亲家，不就喜上加喜？讲真，老臣特想回大秦，抱抱宝宝，宝宝是老臣的大宝贝，老臣最喜欢她了。”
“讲来讲去，你也是利益为上的主。”
“哪个人不为自己？陛下，即便老臣愿为您肝脑涂地，也是有私心的。”魏忠义道，“能当好人，就是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当没有私心的圣人，遥不可及，老臣只求念头通达，问心无愧。先前所言，全是肺腑之言，陛下若能听进一二，老臣死而无憾，告辞。”
话落，离去。
元若芷坐立难安。
该说不说，魏忠义的话，将她内心的枷锁渐渐拨开，拨开枷锁后，有点崩溃。
狗屁的立场，讲到底就是利益。
景、夏两国吃败战，最后还不是和大秦低头？虽然现在又和大秦对上了，可民间往来贸易从未有断。
朕既然可以为了家国，放下所有，把自己当成可利用的筹码与手段，还不如去找更大靠山。
如同魏忠义所言，就算坐回皇位，君临天下，能怎样？
大楚分崩离析，满目疮痍，没数十年活不了。
而大秦不一样，各方面都很强大，到时或许会一统天下，没有必要再获得所谓大楚的认可。
搞来搞去，最终还是得和魏浩低头。
“魏浩那贼人，肯定会嘲笑朕。”元若芷不甘心。
不过，嘲笑又怎样？朕还剩什么？何必怕嘲笑？
想了一夜，第二天喊龙一去叫魏忠义。
“朕可以联姻，但朕有要求，他是他，朕是朕，只联姻，仅此而已。朕不求他当朕的刀，也不求他出卖大秦利益，买朕重器。当然，既然成婚，大秦便不能打大楚。”
“没问题。”魏忠义笑得合不拢嘴，“那老臣立刻去大秦敲定此事。”
说来说去，他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元若芷成他儿媳妇，将来不管哪个赢，全是他魏家的！
姜还是老的辣！
“麻烦了。”元若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