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目标是警视厅交通部
不是这个……那个也不是……
会客室里，柯南两手趴在玻璃窗上，使用眼镜附带的放大镜，一辆辆地确认着下方进入的车辆。
“啊，又输了，光彦你也太不给力了吧……”
“我也没办法啊，我这几把的手气实在是太差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欢快的声音，柯南翻了个白眼，这些家伙……
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要找回詹姆斯先生，可是玩了一把扑克后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都说小孩子善忘，可这也太善忘了吧！
“就到这里吧，詹姆斯先生已经找到了，现在美和子正带着他和劫匪往这移动。”羽田秀玄收起手机，看向某人笑道：
“柯南，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柯南一愣，太快了吧，居然连15分钟都没有用到……
他挠挠头，干笑道：“找到了就好，哈哈……”
羽田秀玄一笑。
据美和子发来的短信所说，她们是在一个十字路口找到劫匪改装成警车的载具的。
原本她只是想要上去询问一下这名同行有没有线索，却看到警车里的司机和几名乘客都晕在了位置上，又拿出詹姆斯·布莱克的入境照片和车内唯一的外国人一对比。
这不就是那名被绑架的外国人吗？
就这样，美和子成功刷新了自己从警以来最快破案的记录，带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几名警员又往回赶。
fbi，这下你们又会用什么理由出现呢……羽田秀玄颇有些好奇。
……
一个小时后。
佐藤美和子推开了会客室的门：“警视长，詹姆斯·布莱克先生的家人已经到了，他是来接詹姆斯先生的。”
正在和詹姆斯闲聊的羽田秀玄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
绿瞳黑帽，冷峻的眼神，果然是你，赤井秀一。
“这是我妹妹的儿子，冲矢，我就是因为他在这儿才过来旅行的。”詹姆斯·布莱克适时开口。
赤井秀一脑袋转得很快，接口道：“我叫冲矢昂，舅舅，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嗯……”
詹姆斯点了点头，就要起身，却见羽田秀玄笑道：“我们果然很有缘分啊，那次在公交车上那个戴着口罩的人就是你吧？
再加上上次不小心把你们的车用坏了的事情，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
赤井秀一心中瞬间警惕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暗示什么吧？
他淡定道：“在东京，遇到案件不是什么奇怪事，在公交车上遇到实权部门的公务员才罕见。”
他的意外之意是，不是我出现的地方可疑，而是你没事满东京乱跑。
羽田秀玄笑得更深了：“说的也是啊，不过我可不是能够在办公室里坐得住的性格，不然也不会遇到冲矢先生那么有趣的人了。”
他稍微打量赤井秀一一圈：“冲矢先生的身体素质很好，不像是普通人，反而像是专业练过格斗术的人，是体育专业毕业的吗？”
詹姆斯·布莱克笑道：“不是，只是爱好而已，我没事就喜欢练一练截拳道，所以带着阿昂也学会了。”
他拉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肌肉：“你看，这就是我的成果。”
“哈哈，詹姆斯先生还真是幽默啊……”羽田秀玄摇头轻笑，又道：“冲矢先生，你可以带詹姆斯先生离开了。
通知你过来主要是因为我们的治安问题给詹姆斯先生造成惊吓了，所以想要亲自和身为亲属的你解释一下。”
冲矢昂摇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我舅舅没事就好。”
羽田秀玄嗯了一声，又看向身边的下属：“美和子，你送送詹姆斯先生。”
“好的。”美和子点头。
“哈哈，我可没有老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这位警官还是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吧。”詹姆斯·布莱克出言婉拒。
随即摆了摆手，和赤井秀一一起出门。
“警视长，你好像特别重视他们两个，”等到两人走远，美和子忍不住问道：“是因为詹姆斯是外国人的缘故吗？”
羽田秀玄笑了笑：“除了这个，你觉得他们两个身上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的地方……美和子想了几秒，摇头道：“没有。”
她倒是想说刚刚遇到的冲矢昂说话有些拽得过头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自己的亲人差点就发生了意外，没有心思开玩笑，甚至是说话带点刺也属于正常范围。
“是口音。”羽田秀玄道：
“詹姆斯口口声声说是来投奔冲矢昂，就表示冲矢昂待在日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位冲矢先生说话的语法十分书面化，不像是久居日本的人。
倒像是从日语速成班毕业，或者是以前学习过日语，然后凭借基础通过了速成班考试的人。”
以赤井秀一冷冷淡淡的性格，平时估计根本就不会正常接触日本人，所以鲜少有意识到自己破绽的机会，而在詹姆斯和安德雷面前，他的日语反而被衬托得十分厉害，更是不可能发现不对。
被他这么一说，美和子反应了过来，问道：“可是他们欺骗我们有什么好处吗？只要不违法我们根本就不会和他们再有接触的机会，难道……”
难道他们是逃犯？
羽田秀玄微笑道：“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不想惹上麻烦吧。
不过这件事没必要耿耿于怀，只要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好了。”
只负责强行犯搜查的一课和fbi的他们不会有交集的地方，没必要让美和子去操心这件事。
而且，能够看出詹姆斯身份的最关键一点——手环上的提示，他也没有说出来。
“panda”是熊猫的意思，而黑白相见的警车有时也被警察内部戏称为panda，可这是警察间才会使用的暗语。
詹姆斯来自美国，有过警察经历，年龄没有达到退休年龄，还形迹可疑。
加上这些特征，他特工的身份就十分明显了。
听到羽田秀玄的话，美和子自然不会多想，颔首道：“我知道了。”
……
走出警视厅大楼，詹姆斯和赤井秀一走进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轿车。
“詹姆斯先生，赤井先生，你们没有被怀疑吧？”大块头的司机安德雷·卡迈尔问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赤井秀一道。
安德雷不明所以，所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安德雷，做好暴露身份的打算吧，”詹姆斯叹息道：“这件事原本也不可能隐瞒太久，尤其是今天。
要不是我正好带了迷药，或许就被持枪的绑匪给杀了，只要他们铁了心追查劫匪无缘无故晕倒的原因，很快会可以发现我的嫌疑最大。”
普通人会随时随地携带迷药自保吗？
换一个说法，携带迷药只是为了自保吗？
赤井秀一张了张嘴，默然。
……
中午时分。
羽田秀玄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扫视一圈，微微挑眉。
他走到贝尔摩德对面的位置坐下，却先看向另一个女人：“水无小姐，好久不见了。”
水无怜奈似乎有些拘谨，轻轻颔首：“羽田警官你好。”
“克丽丝，你在短信上说的想要介绍给我认识的人，该不会就是水无小姐吧？”羽田秀玄道。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贝尔摩德笑吟吟道：“我还打算介绍水无给你认识，让她多播报一些你的好话呢，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
“的确认识，”水无怜奈摇头道：“而且，克丽丝小姐，就算我认识羽田警官，也只能按新闻稿讲话，随便乱说是要被开除的。”
“抱歉……”
“羽田警官？”
一个厚重的声音打断了贝尔摩德的话。
羽田秀玄扭头，就看到一个方脸的威严男人站在过道上。
是最近火热的政治家土门康辉。
一瞬间，羽田秀玄似乎有些明白贝尔摩德的目的了。
他起身打招呼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土门先生，还真是巧啊。”
土门康辉见到羽田秀玄似乎格外高兴，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都是我那个秘书，说什么偶尔来这里可以接近现在年轻人，看看他们在想些什么。
不过接近年轻人倒是其次，这次能够见到你倒是已经不虚此行。”
他又看了眼艳丽的克丽丝和温婉动人的水无怜奈，惊讶了一下，随即笑着拍了拍羽田秀玄的肩膀：
“既然羽田先生有美人相约，那我们还是找个机会再聊吧，关于国内的治安和不断发生的暴力犯罪，我有很多问题想要和你这个警界传说讨教，希望你不吝赐教。”
“应该是我向身为前辈的您讨教才是。”羽田秀玄客气道。
“哈哈，那我就不打扰了……”
“那个，土门先生，”水无怜奈起身，支支吾吾道：“我可以浪费您一点时间吗？”
土门康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叫住自己，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你应该是那位日卖电视台的主播吧，我看过你的节目，很不错。”
“您太过奖了，”水无怜奈微微鞠躬，小心道：“土门先生的政治理念我十分赞同，不知道可以得到一个采访您的机会吗？”
闻言，羽田秀玄心中一笑。
果然，贝尔摩德这家伙是在利用他搜集土门康辉的信息。
说不定到时候和水无怜奈一起上门的，不止有电视台的随行摄影师，还有组织的精英狙击手！
土门康辉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当然没问题了。”
他看了眼羽田秀玄，道：“既然这样，你就和羽田一起过来吧，到时候采访完我们再一起用个午餐，羽田，你觉得呢？”
显然，他将羽田秀玄和水无怜奈当成是一伙的了。
认为眼前女主播抛出来的采访，只是羽田秀玄试探他是否善意的一个信号，在答应完采访后，自觉地将称呼变成了“羽田”。
有些不要脸，但代入其身份后，却又让人觉得和善。
克丽丝，你给我等着！羽田秀玄在心中咬了咬牙，面不改色道：“那就择日叨唠了。”
一旁，贝尔摩德就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自顾自地轻啜着自己的咖啡。
将一个听不懂日语的外国友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要不是羽田秀玄亲耳从莎朗·温亚德身上听到过一口流利的日语，说不定真会被她骗到。
土门康辉很快告辞。
而羽田秀玄当作没有发现这是一件被策划的偶遇，和贝尔摩德闲聊了几句后，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在回警视厅的车上，他接到了美和子主动打来的电话。
一般来说，当羽田秀玄不在办公室时，下面的人都会默认他正在外出办事，不会打电话打扰。
而到了一定需要打电话的地步，往往是事态紧急，发生了不同于往常的恶劣案件。
事实也是如此。
“警视长，我现在在米花东公园这边。”美和子的声音异常愤怒：“这里发现了一起女性的尸体，已经被证实是交通部的百崎橙子警官！”
又是米花町……羽田秀玄微微蹙眉：“我现在就过去。”
10分钟后。
羽田秀玄拉开警戒线，来到了百崎橙子遇害的公共厕所外。
在问好声中，他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三池苗子和正在安慰她的宫本由美，皱眉看向高木涉：“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高木涉擦了擦汗，递过去一枚包在物证袋的硬币：“报告警视长，除了地上的血迹和这枚弯曲了的硬币外，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羽田秀玄接过物证袋，拿在眼前看了看。
里面放着一枚100元面值的硬币，只不过似乎被人破坏过，硬币本体有些扭曲。
“硬币上没有百崎警官的指纹，所以我们猜测是凶手刻意留在现场的，或许存在某种暗示。”
看着硬币上的“日本国”三个字，羽田秀玄脸色难看地嗯了一声，又看向三池苗子。
她泣不成声：“都，都是我，要是我昨天晚上不邀请百崎警官一起出去喝酒，她肯定不会来这边，也就不会遇害了……是，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