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黄琬回到陈家台，看到陈英家的房子已盖起来，很是高兴，立即进屋去查看，只見胡伯带着三个木匠忙活着，见到黄先生，胡伯说：“你不在家，我和静安商量了一下，光个空房子如何住人呀，决定打些家具和床，初步确定打四张床，四个衣柜，三张大桌，十五个大椅子，八个小椅子，厨柜等，木料是各家各户储存的干木头，保证供应，你看行不。”黄琬道：“太行了，还要办齐锅，灶，碗，盘及一切生活用品。”胡伯说：“等厨柜打好了我就去办。三个师傅的伙食由隔壁陈家明的母亲操办，三天一块大洋的生活费，每天有鱼有肉，师傅们很满意，工资按成品计件计算。”

    黄琬说：“好，就照这样办，不过你不要事事都亲力亲为，重活累活叫年轻人去干，你动动嘴就行了，走，去清风庵找静安商量几件事情。”说罢与陈立等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二人来到清风庵，见以静安为首的十个人都在练枪，枪头都挂着东西，大部分都很稳，只有慧善慧孝还有点晃动。个个都滿头大汗。静安見黄先生来了，就叫大家休息一下，带着黄先生和胡伯在大殿找了个凉快位置坐下，黄琬说：“我有几个打算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想尽快把队伍拉起来，由陈家台组成鄂东游击大队第一小队，由袁家寨组成鄂东游击大队第二小队，由清风庵组成鄂东游击大队第三小队，二位意見如何？”二人表示非常赞成。黄琬又道：“庵里多余的短枪保管好，肯定是还要添人的。”静安称是。第二件事，我想叫静能带着丽丽和她妈去一趟团风镇，把那些码头工人组织起来，武装起来。静安问道：“武器问题如何办？”  黄琬道：“团风镇不是有保安队吗？”  静安一下就明白了。马上叫来静能，由黄琬详细的向她讲解了如何开展工作，如何登记造册等问题。静能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理解了黄先生的全部意图，立即道：“我保证让你满意。”  黄又道：“另外，把团风镇公所，保安队的情况都侦察清楚，最好画成地图。静能答应一声“明白”后就离开了。去叫慧义，丽丽和她娘郭氏，说明去团风镇的任务和目的，几个很高兴，因为黄先生信任她们。

    黄琬又道：“形势越来越严峻，国民党及其地方各种反动武装将共产党視为眼中钉，将老百姓当成甘蔗，拼命的盘剥压榨，弄得老百姓没有活路。陈家台，袁家寨这一带是我们的根据地，清风庵就是核心指挥所，为了保护这块清静之地，我想在拐子坡设一个哨所，这样有外敌来犯我们就能提前知道，免得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静安和胡伯认为黄琬想得周到，拐子坡的前面是通往贾庙和各地的大道，拐子坡的右侧是通往陈家台等地的唯一山道，如果在这里设一哨所，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真是绝妙！黄琬道：“我画个图样，你去找人包工包料做起来，要牢固，经得起枪弹，最好找外地人来做。胡伯道：“这好办，那三个木匠就是从新洲来的，我叫他们回去找人就是了。”

    黄琬道：“第三件事就是组建第二小队的问题，静安大师你带慧礼明天去袁家寨组建第二小队，目前人数控制在三十人，年龄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要身体强壮，头脑灵活，每户只能一人，不能二人。登记造册完毕后，集训两天再发枪。我去陈家台组建第一小队。说完带着胡伯回陈家台。

    到了陈家台，立即和几个骨干碰头。为了保障打仗和生计两不误，黄琬确定，不管是陈家台还是袁家寨等村，每户只能出一个青壮年拿枪，年龄十八到三十五岁。陈家台确定十一人，他们是：陈立，陈全，陈颂，陈哲，陈家厚，陈家宽，陈家芳，陈家明，陈家顺，陈家德，陈家兴。陈立为队长，陈全为副队长。留下十支长枪，一挺机枪，子弹按枪配发。陈家台暂叫鄂东游击大队第一小队。多余的枪全部给袁家寨，由袁家寨组成鄂东游击大队第二小队。清风庵组成鄂东游击大队第三小队。第一小队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上战场，因为他们个个是猎人出身，枪法奇准。黄琬为了验证一下他们的枪法，决定搞一次实弹打靶，每人三发子弹，大家一听要实弹谢击，个个磨拳擦掌，想一显身手。黄琬叫木匠做了一个靶牌，用纸画上靶形，教一个叫陈浩青年识靶并报靶。在对面山坡上设靶，约有一百二十米远。第一个开枪的是队长陈立，叭，叭，叭三枪，陈浩从大树后面出来看了一下靶喊道：“全部十环。陈浩用纸贴好枪洞。”第二个副队长陈全，三枪过后，陈浩报靶，全部十环。最后结果十一人个个三枪三十环。黄琬高兴得无法言表，真是奇迹。接过陈浩拿回来的靶牌，只见十环位置的木板全部打得浠烂，其它地方完好无损，这可是一百二十米远哟。

    静安和慧礼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袁家寨的名额确定，最小的十八岁，最大的二十八岁，并将这三十人集中起来传达了黄琬的意见，大家情绪空前高涨。

    静安将名单交黄先生，黄先生连同陈家台的名单包好，放到石洞最隐密的地方藏好，因为这是党的秘密。

    随即黄先生叫陈立带着一小队全部人员，背着三十支枪到袁家寨，由第二小队队长袁成华将三十人全部集中，由陈立等进行训练，讲解了枪的机械原理，保养方法，装弹和射击技巧等。要求大家每日必须半日练跑步，半日练射击，要达到平举步枪并在枪头挂上半块砖，不摇不晃，稳如泰山，达到这个程度后就可以参加实弹射击。

    胡伯找的石匠到了，领头的叫曹祖德是个六十多岁的老石匠。黄琬将画的草图交给他，他看了一下说道：“先生，我怎么看这房子修起来后像碉堡呀？”  黄先生道：“老师傅高明，就是碉堡，要挡枪炮的，所以首要的就是牢固。”接着黄琬带他到拐子坡看了地形，选了地址。指着正面那条路说：“大门要正对着那条路，屋前还要平出一块地，将来好摆桌子，平时是个茶馆，打起仗来就是碉堡。”  曹师傅报价，五十块大洋包干。黄琬也不还价就答应了，先付十块，待你们基础打好再付二十块，上梁时再付十块，验收合格后付清。老师傅同意。由胡伯负责监工。时间是三个月完工。

    静能和慧义带着丽丽和她母亲郭氏从团风返回，向黄琬汇报了全过程。

    原来八个月前，邓镇长以武力夺回了码头管理权，工人们一下子回到从前，尽管非常气愤但毫无办法，谁叫人家掌握了枪杆子呢？这次丽丽带静能找到邱把头，静能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上次我帮你们夺回码头，可是你们还是守不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吗？”

    邱把头答道：“因为我们没后台，没枪杆子。”

    静能道：“如果我给你们枪，你们敢干吗。”

    邱答：“当然敢干，因为不干也是死。”

    静能道：“你们总共有多少人？”

    邱答：“我们总共有四十六人。”

    静能道：“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的一共有多少人？”

    邱答：“只有二十六人。”

    静能道：“今晚你能将这四十六人全部叫齐吗？”

    邱答：”当然能。”

    静能道：“好，今晚八点我们再来。”

    晚上八点，静能四人准时来到邱把头家，因人太多，屋里坐不下，大家只好站在外面。邱把头搬了一张桌子和几个橙子出来，请静能几人坐下。接着开口道：“各位工友，这位就是我刚才给你们说的静能大师，她是丽丽的师傅。丽丽插话道：“上次那个监工就是我师傅一石标打死的，镇长的帽子也是我师傅一标打飞的。”  众人肃然起敬。邱把头接着说：“大师说给我们枪，然后抢回码头，问我们敢不敢干，现在我问大家，敢不敢干！”  几十人齐声答道  “敢干！”声震云霄。

    静能道：“废话少说，敢干的就来报各。”邱把头拿来纸笔，管账先生负责登记。静安道：“每个人都要填上姓名，籍贯，年龄。不一会四十六人全部报名完毕，静安接过报告册看了一下，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的真的只有二十六人。这时有四个与丽丽差不多大的女孩结伴而来，缠着静安一定要拜她为师。静安道：“我答应你们，下次来时带你们走。四个女孩子非常高兴。

    第二天，静能叫郭氏母女在家休息，她和慧义侦察。团风镇公所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前面是门房和传达室，后面一栋房子是办公的，前面只有两支枪日夜看守，晚上只有两个门房住在里面。保安队另有往处，好像是旧时的军营，一个大的四合院，前面是值班室，东西两排房子是士兵住的地方，后面一排房子是伙房，饭堂，还有两个队长，几个伙伕住的地方，中间是个大操场。士兵住的房子是通铺，窗户都开着，看得很清楚，东边的通铺上有二十套睡具，西边的通铺上有二十一套睡具，这说明包括两个队长共有四十三人，武器是青一色的汉阳造，都是八成新，两个队长一人一把手枪。东西两边各有一间房子没有窗户，估计是仓库。晚上除到镇公所和在此值班的人外，其余人在九点半熄灯睡觉。值班人员两小时换一次。

    邓镇长住在兵营后面的一栋二层带院子的洋楼里，与兵营相隔约二十丈远。洋楼前面约十米处有一栋平房，中间是通道，两边是值班室和他的两个保镖的卧室，要进洋楼必须要走这个通道，别无他道。

    邓镇长家共有十人，两个老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佣人。大儿子在省城做事，小儿子在省城读书，因此楼里平时只住八个人。邓镇长本人有一把手枪。

    静能汇报完毕后，将自绘的兵营平面图和洋楼平面图交给了黄琬。黄琬非常滿意，叫她们去休息，她们走后，黄琬；｝拿着两张图看着，深深的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