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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娇阳似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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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  娇阳似火(二)

    萧澈其人,无瑕略有耳闻,因为当年那一场本来可能会死很多人的疫症。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太子哥哥当年替她选择的那一个人,会是他,一个年轻有为的民间大夫,无瑕的手指缠着发梢绕了几圈,有那么点儿意思。

    “传话下去,查一查萧澈。”

    作为永乐朝唯一的公主,骆狰在女儿身边配了不少可用的人,想尽可能让她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当年闹瘟疫的时候,骆无瑕还在她娘亲的肚子里头,而萧澈……则似凭空出现一般,在那之前,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见过他,除了知道他是白素的师兄之外,他祖籍何处,可有亲眷,师从何人,几乎无人知晓。那之后,他便在京城落了脚,前头两三年一直在佑安堂坐诊,后来大约是攒够了银子了,便在城郊买了个宅子,不定时地给人看诊。誊写资料的人还特别用蝇头小楷在边上加了一句猜测之言,所谓不定时应当是缺银子的时候。

    “和父皇、母后相识,和楚叔叔认识,教过舅舅医术,给舅母治过脸……”骆无瑕发现,几乎她所有的亲人,萧澈都是认识的。

    “十年前……”萧澈不知道从哪儿带回了一个小姑娘,收做了徒弟,两年前那姑娘十六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么能……?这,这不就是童养媳了吗?也不对,童养妾?”

    把自己养了七八年的小姑娘纳做妾室,无瑕看了其中这段描述之后,之前得知萧澈治疗的那些个疑难杂症而涌起的那股子敬佩之情,瞬间全都消散了,重新聚在一块儿的,是一种厌恶之感。那感觉就像是,吃到了一碗特别香的米饭,而后用筷子拨了拨,发现了下头藏着的一粒老鼠屎,可把无瑕恶心到了。

    随手把手中的几张纸往边上一放,“拿去烧掉,烧干净了。给本宫准备一盆清水,本宫要净手。”

    无瑕这里的事,瞒不住宫中的任何亲眷。区别大约只在于,他们有没有开口过问。

    “去查萧澈了?怎么样,哥哥当年年纪虽然小,但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吧?”

    如果那几张纸还没被烧成灰的话,骆无瑕会想直接把它们都拍在骆琛那张带着些嘚瑟的脸上。此刻,她只是轻嗤了一声,“呵,不错?怎么个不错法?把小姑娘养大纳妾不错么?”

    骆无瑕不耻的,骆琛却觉得很不赖,“这怎么了?非亲非故的,萧澈把那小姑娘养大,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可是,他最早不是把她收做徒弟的吗?一日为师……”“终身为夫。”骆琛顺嘴接道,无瑕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怪异地看了她家太子哥哥一眼,总觉得他刚才发音有些奇奇怪怪的,骆琛嘴角微翘,拿起水壶在桌上倒了点儿清水,手指沾水写了个‘夫’字。

    无瑕看了一眼之后,怒目道,“你胡说八道!”

    “与其将他嫁给一个不了解的男子,让她后半生吃苦受罪,不如留她在身边,把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那万一,她能遇到一个对她很好的男子呢?萧澈岂不是耽误了她吗?”

    “说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自己肯定也是愿意的,萧澈不是个会勉强别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你很了解他们吗?”

    “我们家里头,会识人不清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其实母后也是,不过骆琛可不敢说,宫里暗卫的嘴一点儿都不严实。

    “我不信,怎么会有女子甘愿为妾呢?”

    太多了,为了权,为了势,为了财,为了报恩,为了报仇……或者确实是倾心到难以自拔。骆琛看着义愤填膺的妹妹,她的出身决定了,她不会有为人妾的一天。因为不管是他们的父皇还是他,都不会允许他们永乐朝的娇阳公主与人为妾,也没人吃那熊心豹子胆,他们……便是她最大的依仗。

    “傻丫头,不管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都过了两年了,你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骆无瑕:“……”怎么会没用呢?比起漫长的一生,两年并不算太长的时光。

    ……

    “夫君,夫君?”

    “嗯,嗯?瑜儿有事?”

    “你今天是批了太多的奏折,手疼么?”“啊,没有啊!我手没事。”

    “那你就是心里头有事?”

    骆铭刚想继续否认,夏芷瑜已经伸手指了指他跟前的桌面,“你刚才夹的菜全都掉桌上了,一口都没到嘴里,你自己没发现吗?”

    “今天乖乖动用了我给她的侍卫了,去查一个人。”骆铭说着,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是个男的!”而后抬眼看了夏芷瑜一眼,刚想说‘你和我都是认识的’。夏芷瑜已经抢先说道,“萧澈吗?”

    “你知道?乖乖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他有联系的?乖乖基本没怎么出过宫。”主要是骆铭觉得自家小公主实在是长得太好了,觉得就算给她身边配再多的人,也是不安全的。“难道是萧澈那小子易容潜进宫里来过?”

    “都不是,是今天……”夏芷瑜很轻描淡写地,把兄妹俩互相催婚的事儿给说了一说。“骆琛倒是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了,至于乖乖……是不是早了点儿?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等我把皇位禅给骆琛之后,咱们要带着乖乖一块儿去游历天下的。天下这么大,咱们玩个几年回来再谈乖乖的婚事都是来得及的。”

    “前些日子我听说京城之中有个特别宠爱女儿的父亲,女儿出嫁的当天,他哭得比他夫人都惨,还是抱着轿门哭的,差点儿就误了吉时了。夫君你……该不会也是舍不得乖乖出嫁的吧?”

    “那怎么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是……别太早了。”前头那句话,骆铭几乎是梗着脖子说的,至于后头那句,声音和气势都明显弱了很多。

    “不过,骆琛催着乖乖嫁人,和萧澈又有什么关系?”

    “夫君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母后查出有孕之前,小宝有那么十几天被你禁止食荤,你还记得是因为什么吗?”骆铭静默了一会儿,而后猛地一拍桌子,“乖乖都长这么大了,他还想着把乖乖送人吗?这混账玩意儿,我这就去收拾他!”自坐上了皇位之后,骆铭的脾气性子越发像公爹了。

    “不是的,夫君你误会了,琛儿旧事重提,只是为了让乖乖知道,她也不是那么人见人爱的。”

    ……

    阳光明媚的日子,适合出行。出宫之前,无瑕在骆铭跟前磨了许久,才终究得到了他的应允。

    “父皇,您看看今天的天气多好,不出宫走走多浪费这大好时光啊?”

    “御花园那么大,还不够你走的吗?”前天才调查了萧澈,今天就要出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要出去干嘛了。

    “御花园?我都走了十几年了,早就腻味了。我不管,我就要出宫。我也不是一个人出去,该带的人我都会带上的,这样还不行吗?”

    骆铭很想说不可以,但见自家女儿可怜兮兮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这心就忍不住软了。

    “那……你别在外头待太久,最迟不能超过申时,不然下回就别出宫了。”

    “好,我保证!一定准时回宫。”

    “记得戴上帷帽,把脸遮好了。”

    “好,会带着的。”这么热的天戴帷帽?没多久就能中暑吧?不过她会带在身边的。

    ……

    “公主,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萧澈的药庐看看。”

    “啊?可是……今天不是萧神医看诊的日子啊!”自去年开始,萧澈就基本是靠他那徒弟加妾室养着了,因为她出师了,普通的小病都是能医治的,遇到她医不好的疑难杂症,萧澈才会出面,就算出面,也不是天天,而是一月之中抽三天。

    “谁说去他的药庐,就是要去见他了,本宫要见的,是萧神医的徒弟。出门在外,别叫本宫公主了,叫姑娘吧。”

    “是,姑娘。”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别的,在离药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骆无瑕便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草药气味,倒是并不难闻。

    “姑娘,前头有人在排队,马车可能是过不去的了,咱们恐怕得下车了。”

    “那就走走吧。”骆无瑕被人搀着下了马车,没有戴着帷帽,不过围了条纱巾。

    “你们可以跟着,但别跟得太近了。”这话,是对身后跟随的侍卫说的。

    远远的,骆无瑕可以瞧见一个茅草棚,来阵大风就能刮走的那一种,草棚外头排了不算长的一个队伍,只因为人都站在路中间,所以后头的人只能靠步行接近。又走近了一些,无瑕隐隐能瞧见草棚里头坐了一个女子,荆钗布裙,因为她正微微垂首写着药方,所以骆无瑕并看不清她的脸,只隐约感觉是个极温婉的女子。还待向前,已经有人出了声,“萧家药庐的规矩,是不许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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