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夜游会
“那些个大人物,表面上风光,虚荣心高得可怕,指鹿为马的事情不是没有。
再说她搞不好是秦安王一党的,小姐这番前去,怕是会被她针对。
这也是公子要给您准备云纱外袍的原因,你穿着外袍,自然身份就上了一个台阶,乃是旧臣族亲,她不能当面对你做些不体面的事情。
您放心,跪也是不敢让你跪的。”
几句话倒是把沈亦白兴趣给勾出来了。
“不过就一袍子,这么厉害。”
“就一袍子,可那材质摆在那里,整个王宫,除了先王后,就您这一件了。
先王后那件是祖上传下来的,等给她时已经耗损许多,王后去了之后,大王索性将那件祖传的云纱给她陪葬。
您这一件,一直保存在朝都黎府里,没人穿过。
继后若是搞事情,会被扣上两个罪名。
对先王后不敬,对旧臣亲族不亲。”
弯弯绕绕,沈亦白实在不是很明白。
“算了,你给我挑吧。”
媚儿也不推辞,这次王家宴会可以说是黎家的出仕宴,沈夏草这个少夫人身份当比得上黎家女性代言人。
不说风头压过谁,但一定要让文武百官的女眷感觉到其身份尊贵。
媚儿在挑首饰和衣料,沈亦白无聊,遥遥看着那后院的方向。
说起来之前给自己灵海添加了两件物件,这还没试试各自有什么用处。
镜子那个她倒是有点眉目,就是不知道铃铛有什么妙用了。
当即启动天眼,瞬时,一个金色光圈如同涟漪一般散开,散开之后分裂成水滴状的金粒子。
沈亦白大惊,这光圈,旁人看不看得到?
以前可没有过这般的状况!
回头瞅了瞅媚儿她们,她们反应平常,应该看不到。
不管了,按照先前的经验,将视线推至后院,找到了凉亭,就看黎志清坐在凉亭,手指好玩的点着一些金粒子在玩。
呃,他看得到。
黎志清视线看向大厅这边,只是微微一笑,那笑穿透了屋舍,仿佛就是笑给她看的。
忽而一阵铃铛声,几人开口说话,那声音好像随着金色粒子,缓缓传了过来。
哦?
她能听见他们说话了。
呵呵,沈亦白忽地一笑,好家伙,还能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只是这金粒子黎志清既然看得见,那一般修士应该也能看得见,得搞清楚其中的道理。
她能听见声音是好事,但对方能察觉,这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此时且先让她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吧。
“回公子的话,秦安王府邸确实出现不少生人,这些个就是画像,瞧着都是些练家子,但举止却多有斯文。”
“小的倒是听见一些说法,说秦安王府邸经常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非常骇人。
也少了好些个小厮丫鬟,问就是最近秦安王性情大变,那些个丫鬟小厮伺候不周,被赶出去了。”
“你们的意思是那些丫鬟和小厮死了?”
“不敢断言,只是有这种可能性。”
“那些生人可在朝都多有走动。”
“其他倒也还好,偶尔出来采买过一些物件,都是些药材和铁器之类的,唯有一人,去金行买过一些金块,问说是他哪个东西磕碰了一块,要融了补上。
那还是我们手下人给补的,那是一块牌子,手下人拿到之后发现那金牌磕碰缝隙里有血迹。”
“瞧着是一群不安生的,还听说过他们找女人上门。”
“女人?”
“不错,都不是良家子,专门找那青楼妓馆里经验丰富的女人,手段越多越好。”
“小的这边查到的消息,当初简家来人的时候,有些个夜游子就看见几人围攻那简银尘一人,将他打得当即就吐了血。
其中有一人手掌抵着他天灵盖好些时候,等那人收手,说是那简银尘人就不行了,直接瘫软下去。”
“是极,那有个夜游子怕惹火上身,当时就跑来找的就是我们家的老伙计。
让他帮忙逃跑,老伙计报告给了我,我寻思着以后怕是需要问话,让安排了车马,连夜给送出了城。
早些时候收到公子消息,我们怕当时的事情暴露,这段时间特地派人暗中去看过,那人尚且安好,想来对方未必当时就看到了人。”
“另外早前公子让林管家打发人来问的那个公子,肖大人最近又到铺子里买了几件成衣。
块头挺大,用料皆是上乘,比他自个儿身上穿的都是要好的。
于是我想,该是在肖大人那里,哦,肖大人还买了一块血玉。
都说血玉养血,小的觉得该是那位公子有了什么损伤。
而且听说肖大人年轻的时候和那边也有点交集,他自己还说过几次,说他和白龙山的修士熟稔,说那修士光风霁月,好似山间明月。”
黎志清微微叹气,小心的瞄了地面一眼,偏头看林忠诚。
“派人去看了吗?”
“肖大人自从辞官之后深入浅出,已经不大出门了,就是采买都是通过熟悉的人送到了后院,我们的人进不去。”
“明日给他发帖子,请他上门。”
林忠诚略微迟疑,“肖大人早前因为温氏一事受到牵连,已经罢官,公子此次特意请他上门,怕是不妥。”
“”
“不管事情经过如何,眼下文官一脉温家的势力已经败去,留下的那些文官以及朝都的文人们都是郭相的人马,那些人口舌最是厉害。
咱们倒是无所谓,就是怕肖大人孤立无援,受了排挤,徒增烦恼。
黎家谁也没邀请,单独邀请了已经不当官的肖大人,这传出去,对各自的名声都不好。”
“那你有什么想法?”
林忠诚想了想,“不若寻个机会,来一次偶遇。”
“说来听听。”
“听说肖大人平日里除了在家待着,唯有一个爱好一直不断,他酷爱看一些杂耍,总是要去看个热闹的。”
“是极,最近西南街搞了几出夜游会,小的去看过一两回,好像是见过肖大人。”
“那最近一次是何时?”
“也就是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