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万般皆是命
龙型人影竖瞳瞬间缩成针眼大小，龙爪带着磅礴如潮水般的血气，以泰山压顶之势猛地按下，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挤压得发出阵阵爆鸣。
只听“呛浪！”一声巨响，如洪钟大吕般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
天渊剑猛地拔起，剑身之上冒着无穷无尽的血气，仿若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血煞之气。
稳稳地顶在龙爪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中间火花四溅，如同璀璨的烟花般绚烂。
楚牧嘴角咧开到耳后根处，露出一抹让人胆寒的笑容，只不过眼中还带着一丝清明，并未完全化魔。
手中的长剑如灵动的游龙般翻转，剑身上的血焱跳动得更加剧烈。
龙爪在与天渊剑的碰撞下，直接被强大的反震之力弹开。
楚牧嘴巴张开，癫狂地大笑出声，拔剑便是一道猩红如血的剑光斩出。
剑光所过之处，发出阵阵爆鸣。
龙型人影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被这道剑光劈得倒飞出去，径直撞向了皇宫。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城墙瞬间被洞穿，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轰鸣声如雷贯耳，响彻了整片界域。
烟尘、血雾四散开来，陡然间大地开始颤抖，大半个皇宫发出“咔擦、咔嚓”声，直接崩塌。
一条遮天蔽日的黑龙从里面钻了出来。
黑龙身躯庞大而蜿蜒，浑身散发着血腥的光泽。
鳞片如鲜血凝固的暗色铠甲，紧密地排列着，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间内的血海在他出现后，疯狂朝着天空蒸腾，不一会儿，漫天都变成了血红色，再也看不见其它任何东西。
楚牧眼中剩下那一丝清明在这磅礴的血气下消散。
嘴角兴奋地张开，露出了更为癫狂的笑容，眼神闪烁着疯狂和怨毒，
只见他手掌翻转，天渊闪烁出耀眼的猩红，瞬间化作无数道猩红色的剑光，如同潮水一般朝四面八方汹涌奔腾而去。
凡是接触到这些剑光的血龙，就像是脆弱的豆腐一样，轻易地被切开。
猩红的剑光穿过血龙的身躯，将它们切成两半，鲜血在空中四溅，让此时的场景变得更加诡异。
每一条被剑光击中的血龙都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纷纷惨叫着坠落。
但打在皇宫内，那条由半龙半人变化而成的巨龙身上却连麟甲都未能破开分毫。
“吼！”随着一声的龙吟，原本就已经十分庞大的黑龙身躯开始迅速膨胀。
“唉！”
就在这时，一道叹息声响起，空间内就像凝固了一样，变得静止不动。
无数剑光禁锢在天空之上，发出“哗啦”声响，破碎消散。
黑龙继续变大的身形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巨大的竖瞳缓慢闭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一道苍老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楚牧面前，抬手一点。
楚牧眼眸中的癫狂之色尽散，转而变得清明。
血雾倒流倒转重新化成血海。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雪的发丝随意披散，眼眸深邃如古老的寒潭，眉如霜剑，微微上扬，不怒自威。
肌肤虽有褶皱，却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
老者目光深邃的打量了一眼，眉头微皱，沉声道：“你是谁？”
“为何会懂得我楚氏一族的血脉大阵？”
说罢，周边被禁锢的空间解除。
楚牧身体一软直接跌落在地上，待看清来人精神一震，眼眸露出希翼，试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
牙关紧咬，从储物戒中将装过鲜血的瓷瓶拿出来。
虚弱道：“不孝子孙楚牧，见过老祖！”
老者眼眸微眯，呢喃出声：“楚牧！”
楚牧口鼻鲜血像泄闸的洪水喷涌而出，费力的点了点头。
老者抬手轻轻挥动，一道流光落下。
只见那道流光，瞬间落入了魔尸的身体。
魔尸原本如同碎裂布偶一般的裂缝眨眼间开始愈合，就像被神奇的力量抚过。
肌肤重新变得光滑细腻，仿若没有受过任何伤害。
楚牧目光扫过自身，来不及震惊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躬身：“多谢老祖活命之恩！”
老者摆了摆手：“说说吧，你来此意欲何为？”
“就连器灵都在帮你，可见此事不小。”
楚牧思虑片刻：“此事说来话长”
老者瞥了一眼，打断道：“那便长话短说，再过会儿我就要死了，可没功夫听你讲故事。”
“晚辈明白！”楚牧心神震动，声音加快：“二十年前，日月皇朝被妖域所灭”
说到这儿，抬头见老者面色如常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便继续开口道：“晚辈得父皇搭救这才幸免于难。”
“但如今我遇到难以解决的危机，如果找不到办法就离死不远了。”
老者冷哼一声：“难道器灵没有告诉过你，这里面很危险。”
“若不是我感应到大限将至提前苏醒过来，等里面那个家伙动手，你今天就得命丧当场。”
“化作血魔永世不得超生！”
楚牧嘴唇蠕动，对上面前深邃的眼眸，握紧的手掌松开，坦然道：“我想活下去，哪怕只有一点机会，我也会去赌。”
“嗤 ！”突然，老者大笑出声。
笑声中满是凄凉：“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我们楚氏必灭！”
“不管你再怎么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你会死，而且是必须会死！”
“我们楚氏的命数早在二十年前就尽了，你越挣扎只会越痛苦。”
老者停顿了一下，颤抖地举起手，指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哈哈哈！”笑声越笑越大，越笑越凄凉。
楚牧听着他笑声体内血海翻滚，眼睛又有化魔的趋势，下意识出声呵止：“闭嘴！”
老者笑声停滞，像是不敢置信般转了过来。
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如汹涌的波涛般狂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气息搅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咔擦”声，仿佛空间都要被撕裂一般。
目光几欲噬人：“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