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恐怖的尸体
茅草屋。
翟夫子在空师妹的帮助下终于将式王结界打开了,他将量天尺置于胸前,看了看身后的师妹,示意她跟在后面。
空空子点了点头,将宝芦收在掌中,当作一盏灯使。
翟夫子用手轻轻推开草屋破旧的木门,老旧的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看样子这个门很久没有打开过了,门结处已经有些腐朽,费了老大力才推开。门刚推开,这屋内便传出一股味道,翟夫子不禁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是糜烂的味道,还有食物发霉,木质腐烂,简直是很多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之前完全没有闻到一丝气味,看来这结界不仅能隔离物质,还能隔绝气体。
“有血的味道。”
空空子仔细嗅着这复杂的空气,突然在其中觉察到了微弱的血液气味。很微弱,但是能肯定,而且时间没有多久,若是很长时间了,早就不会通过嗅觉感受到。
“怎么可能。”
翟夫子一脸惊恐的望着师妹,他之前就来这里查看过,里面那个黑影就和现在一样的姿势,这里原本就是被结界保护着,而且自认为月宫之中根本没有谁能够一己之力将其打开。更不用说会有血液的味道,如果有鲜血流出,那么几个时辰内就应该会干渴凝固,现在相对于白天已经过去了很久,期间结界也没有变化。
难道那人没有死。他想到这里调转过头小心的靠近那个蜷缩在角落地上的黑影。
空空子见师兄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她一步走到师兄前面,将手中宝芦置于空中,一下子将整个草屋照的通亮。
那是?
二人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满是惊恐之色。只见在角落中,有一个残缺的尸体,躺在草铺的木板之上。
空空子非常擅长医学,自是见过很多血腥的场面,但是眼前这个如果还是可以称作人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残忍。她通过灵气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呕吐出来,可一旁的翟夫子就不行了,他一个教书的哪见过这般场面,直接吐了出来。
“师妹,我不行了,你去检查一下他的情况吧,讴,讴。”
翟夫子实在看不下去眼前之物,若不是他那仅剩的半张脸,根本看不出这还是个人来。
空空子强忍着身体上与心理上的不适,俯下身来,借着微弱的光,仔细查验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很能理解此时师兄的感受,毕竟他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她用手撩开遮住这人面目的头发和胡须,应该是因为被囚禁太久的缘故,花白的胡须都已经和头发粘在了一起,分开毛发,一张残缺饿面目露了出来,确切的说只能算半张。这人是生前头部受到的重创,整个右半边脸都被削掉了,嘴巴都露出了森森的牙床,空洞的半个眼窝,让人看的心惊胆寒,余下的左半边脸也有着明显的伤痕。
空空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究竟是谁,又被谁施以如此严刑。她用手摸着尸体的,在死之前已经是瘦骨嶙峋,身上更是遍布伤痕,没有一块好皮肤。但是正面却没有发现新的伤口,看着人尸体状态应该是刚死不久,而且明明还能闻到残留的血腥味。应该是在后面,由于这人瘦弱的几乎只有骨头,空空子很轻松的就将这尸体翻了过来。
但是奇怪的是,尸体的后面也没有明显的伤痕。不应该呀,难道是我判断有误。突然,空空子的注意力落在这具尸体的腿上。
这,断腿,她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师妹。”
翟夫子见师妹在那里来回翻腾着尸体,强忍住的呕吐感又要涌了上来,他应该庆幸,这尸体还没有腐烂。
“没,没什么?”
“师妹,可有什么发现。”
他看师妹自己卖力的检查着尸体,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这件事原本是师傅交予自己的,却无端连累到师妹头上。
他来回在草屋里走着,仔细观察着屋子里,想要从中发现一些端倪。只见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茅草屋,四周的墙壁也是泥土混合着杂草构成,异常的单薄,仿佛用手一推就要倒塌似的,如果没有之前的结界保护,这草屋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了。
屋子里更是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死者身下的那张早已不成样子的木床。床旁还一个倒在地上的破碗,满是岁月的痕迹,仅此而已。看来是有人定期给他投喂食物。而在这后山之中能做到这些只有师傅,换做他人又怎能在师傅眼皮底下做出这般事来,况且只是一个式王结界,对于他们也许难以破解,师父面前确实犹如儿童的玩具。那么师父将他囚禁于此必有原因,又为何在闭关之日命令我来找他呢。
于此看来定不会是师父下的毒手杀人,那又会是谁呢,黑暗中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找到了,师兄。”透着月光之下,一根细小的银针正反着寒光。空空子面如凝霜,瞳孔不断跳跃着。
“银针?”这寒光一扫,翟夫子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件恐怖的事情。以及青年时期他们师兄弟共同的阴影。
“噬魂追魄”一个刻在他们记忆中,无法抹去的恐怖。
空空子仔细检查这地上这人的脊椎,果然,在第一节,第二节和第七节脊椎骨处均发现了银针,这银针细如蚕丝,整根没入骨骼之中,只留下一星点针芒,若不是月光相映根本无法发现。而且创口皮肤只有蚊子叮一般大小,怪不得表面上看去没有任何新的伤口,而流出的血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把银针放在手上,发现这银针正在慢慢的变软。如果在晚些时日,或许就不会被发现了。
“师兄,我们应该回去师兄弟们商量对策,这与那十几年前一样的情景,难道是那个人没有死又回来了。”
空空子将三根银针收置好,因为这银针有着与空气接触就会自我消融的特性。她内心已是恐惧万分,手都在颤抖,这么多年犹如梦魇一直伴随着她的东西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