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活色生香的梦境
一般男子中了催情毒,只需行云雨之事便可解毒。
但谢淮安身中蛊毒,五脏六腑与经脉皆不堪催情毒骤然加速血流的冲击,以致血气倒灌,脏腑受损。
苏凝芷迅速施针,暂时稳住毒性,随即问乘风破浪:“这催情毒毒性如此霸道,究竟是谁给王爷下的?”
乘风破浪面面相觑,低声道:“王爷是在听雨轩中的毒,应该是……何小姐给他下的。”
苏凝芷眉心微动,没想到何婉珍一个世家贵女,竟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去问清楚表小姐,她用的到底是何种催情药物,本宫才能对症下药!”
“这……”乘风面红耳赤,“何小姐尚未出阁,此等话……叫属下如何启齿?”
苏凝芷冷笑起来:“她都好意思对王爷下这种药,你竟然不好意思问?如此是要眼睁睁看王爷毒发吗?”
破浪连忙道:“王妃放心,为了王爷,属下无论如何都会问清楚!”
说完,他马不停蹄地前往听雨轩,求见何婉珍。
何婉珍一脸冷色,掩饰着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什么催情药?谁说的?是表嫂吗?她污蔑我!王爷身体一向不好,突然发病很正常,凭什么赖我?”
破浪早料到她不会承认,不慌不忙地行礼:“何小姐若不愿告知,属下就只能禀报太妃,请太妃定夺。”
何婉珍大怒:“你……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威胁我?”
破浪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何小姐恕罪,属下也是为了尽快治好王爷,还请何小姐配合!”
何婉珍怒火中烧,却又想到何太妃的反应,不禁心虚。
姑母要是知道她下药害谢淮安吐血,定会将她赶出王府。
思虑再三,她语气软了下来:“告诉你也可以,但今日之事,不准告诉姑母,以免姑母担心!”
“何小姐请放心,属下只想尽快救王爷!”
何婉珍深吸一口气,故作无辜:“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催情药,只是听说把这两样药粉混合在一起,能让心仪之人对自己动心……如意,把药粉拿来!”
很快,如意便将一红一黄两种药粉递上来给破浪。
“既然表嫂医术如此精湛,就让她自己去辨别这是什么药吧!”
破浪离开听雨轩后,如意忧心忡忡地问:“小姐,万一王爷醒来追究此事,该如何是好?”
何婉珍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那就让他没心思追究!”
破浪赶回栖梧苑,将药粉呈给苏凝芷。
见这是一红一黄两色药粉,苏凝芷心中顿时了然——竟是催情香中最烈的“醉红颜”。
这醉红颜是青楼女子惯用的秘药,药效猛烈隐秘。
红色药粉用于熏香,可令人神志不清;黄色药粉混入茶水,则使人血脉贲张。
单独使用并无效果,但两者合用,便是圣人也难抵挡,顷刻间便会沉沦于情欲之中。
谢淮安若非身中蛊毒,精气神被压制,恐怕早已落入何婉珍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中。
这醉红颜药性烈,但谢淮安体弱,解药需谨慎用量,只能慢慢施针,逐步化解药性。
苏凝芷施针足足两个时辰,才将谢淮安体内的催情毒一点点逼出。
幸亏发现及时,五脏六腑未受重创,否则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苏凝芷为谢淮安施完针后,立即写下药方让碧玉去抓药,又亲自煎好,忙得脚不沾地。
昏迷中的谢淮安无法吞咽,她只得用干净的帕子沾了药汁,一点点挤进他嘴里。
后来嫌麻烦,便让碧玉退下,自己嘴对嘴喂他喝药。
尽管谢淮安昏睡着,喂药时苏凝芷依然感到脸颊发烫。
尤其当触碰到他线条分明的薄唇时,她心尖微颤,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暗自恼怒,上一世他如何羞辱自己,难道忘了吗?为何还会对他心生波澜?
可谢淮安睡着时的模样,又实在过分俊美,让人移不开眼。
也难怪何婉珍爱慕他多年,甚至还不顾身份对他下药。面对这张过分惊艳的容貌,确实很难让人不心动。
苏凝芷捏了捏他的脸:“谢淮安,若不是我,你今日可要成为风流鬼了。”
这一次,她才是真正意义上救了他的命。
之前落水将他救起那次,是她故意为之,不作数。
而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地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日后他知道身上的蛊毒是她父亲所下,想来也不会迁怒于她了吧?
想到这,苏凝芷顿时觉得再累也值得了。
一直忙到深夜,谢淮安的脉象平稳,她才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谢淮安在银针和汤药的作用下沉睡了许久。
梦里光怪陆离,活色生香,每个场景都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
他与一个看不清面容,却又无比熟悉的女子在宫闱的各个角落里纠缠欢爱。
他熟稔床笫之欢的技巧,却粗暴蛮横,仿佛不是为了享受欢好的乐趣,而是想和她同归于尽。
女子屈辱地承受着这一切,事后只能偷偷啜泣。
他睡在她身旁,她压抑着哭声,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只有低低的呜咽在夜色中回荡。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怜惜,出口的话语却冰冷刺骨:“娘娘,你哭大声点,本王喜欢听。”
话音落下,他看到女子的身体骤然僵硬,如同受惊的小兽般瑟瑟发抖,哭声戛然而止。
她也有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哭着求饶:“王爷,求你放了本宫,求你……”
这话他莫名觉得耳熟,眼前女子氤氲的五官也莫名变得清晰起来,直到他看到一张苏凝芷的脸。
一股热流瞬间从他体内喷涌而出,他这才猛地从这个既荒唐又香艳的梦中醒来的。
睁开眼,苏凝芷那张带着倦容的脸映入眼帘。
“王爷,你终于醒了。”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熬了好几日照顾他。
谢淮安的目光灼热,仿佛要将她吞噬。
他看着她,又像透过她,看到了梦里那个被他肆意凌辱的女子。
她们……竟是同一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春梦?
谢淮安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兴奋。
原来,催情毒并非全是坏事,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竟在梦中如此清晰地展现。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预演?
苏凝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关切地问:“王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
不,他现在舒服到有些难以启齿了,恨不得能将梦境延续。
“本王……想沐浴。”他的声音喑哑,带着挥之不去的靡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