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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沉静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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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昭又是历经一夜奔波,一路风尘回到云州城,连一口茶水都来不及用便将张榜招买江湖豪侠之事吩咐了下去。

    万客来商会便贴出榜文,引起云州城一大批江湖人士的关注。

    素问堂门口叶长衫正与那白衣女子交谈,那女子背了个小小的包袱,似乎将要辞别,却不料被那刚刚贴在素问堂门口的榜文吸引,白衣女子便和叶长衫一同走过去观看。

    “越清浅这是怎么了?不是跟着越松云回京城了吗?怎么突然要招买江湖人?”

    叶长衫看了半天榜文十分不解的问道,她身边的白衣女子却消息很灵通,她说道:

    “禹州突然出了事,三州赈灾使君安遭遇雪崩,我看她是得到消息了。”

    “哦?君安出事了?”

    说着叶长衫眯起眼睛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揶揄。

    “想不到我这小徒弟还挺重情重义的,这点可不像你,随她爹。”

    白衣女子却无奈的一摊手,她并未反驳叶长衫的话,只是淡淡笑了笑。

    “这可极其不明智啊,她刚刚崛起于云州根基还不是很稳当就要做这极端的事情,招些打手只是小钱,可若要为此善后可不是小钱。”

    说着她颇为惋惜的咂了咂嘴总结道:

    “为了个男人自毁长城,看来是个恋爱脑。”

    叶长衫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毁就毁了呗,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再不济用她那鬼神莫测的医术那也能赚不少钱,再恋爱脑也不会吃亏不是。”

    白衣女子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后长叹一口气说道:

    “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出了个越清浅却折在男人手里,未免太无趣了,我还不如回去呢。”

    “回哪?”

    叶长衫好奇问道。

    白衣女子却未回答这个问题,只神秘的笑了笑,说道:

    “罢了,我还是出手帮那丫头一把吧。”

    一听这话叶长衫满脸兴奋:

    “哎呀呀,终于有个做母亲的样子了,你就只消动动手指头,那丫头这难关就过去了!”

    白衣女子闻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了笑,眼里满是狡黠: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赚点快钱罢了。”

    两日后。

    禹州,巨鹿关外。

    赈灾使团的棉布帐篷依然矗立在雪原之上,此刻夜幕已然降临,主帐之中仍旧灯火通明,传来莺歌燕舞,饮酒作乐之声。

    而在帐篷外的一片松林之中,燃着一捧小小篝火,越清浅正坐在篝火前,正伸出满是冻疮的小手烤着火。

    这时夏燚回来了,见越清浅在篝火旁缩成一团,便有些于心不忍,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不冷,那边情况怎么样?”

    越清浅将披风塞还给夏燚,看她态度如此坚决,夏燚也没辙,只能接过披风重新穿好。

    “又开始了,这群人,离了君安就放飞自我了,天天晚上开part好嗨啊,根本不管赈灾的事。”

    越清浅闻言眼中神色变得冷冽无比,她沉静的坐着,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

    夏燚觉得自从得到君安遇难的消息越清浅的话就少的可怜,而他也不会猜哑谜,只好问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越清浅呆呆注视着燃烧的火堆,沉静而清冷的眼眸中跳动着丝丝火苗:

    “何方自始至终就仅传来一次信,就再也没了消息,不知道是被关起来了还是被杀了,看现在使团这夜夜笙歌无所作为的景象,君安遇难这件事肯定有内情,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彻底掌控使团,救出何方,获悉他遇难的内情,这样找到他的几率才会提高。”

    夏燚静静的听着,面色复杂的问道:

    “所以你调死士找江湖人士是为了强攻使团?这可是朝廷的钦差使团啊,你不怕巨鹿关守军以为你造反吗?”

    “怕个蓝子。”

    越清浅依然注视着火堆,只不过眼神更加凛冽了几分:

    “识相就拿了钱装聋作哑,不识相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将巨鹿关一并端了,据说守将司徒蒙只是个草包二世祖罢了。”

    夏燚一脸古怪的啧啧摇头:

    “真够癫……而且你还是那种又冷静又能瞻前顾后的癫,没谁了。”

    又经过了一天一夜,越清浅收到了贺昭的飞鸽传书确认了他的到来时间,便选在这一日的黄昏时分,带着夏燚往赈灾使团的营地走去。

    一到营地门口几个懒散的军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夏燚一句废话都没有,拿出了明国公府的印记令牌。

    令牌上书一个“越”字,他们虽不知这就是明国公的信物,但其上一只大蟒的印记却让守门的军士不敢小觑,便连忙开启栅栏让越清浅等人通行。

    越清浅一脸淡然双手拢于袖中,带着夏燚直奔已然响起欢歌笑语的主帐。

    而这一路上她们连个巡逻的军士都没看到过,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主帐跟前,越清浅想也没想,一把掀开棉门帘,而里面的景象却让她瞬间红了眼。

    只见帐里坐着十几个大男人,皆身穿官服,每人面前一张矮几上摆着丰盛的膳食,且杯盘狼藉满地都是剩余的食物。

    而他们的怀里一人搂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看她们的打扮与惶恐的神情,皆是良家女子。

    她们或是被逼着饮酒,或是被人上下其手,更甚着被按在桌上侵犯挣扎哭喊着,整个营帐犹如人间地狱让人不住的浑身战栗。

    而越清浅在其中还看到个熟人,林慕雅头发蓬乱,只穿了个红色的肚兜,被上座之人搂在怀里,她神情呆滞似是行尸走肉,一杯杯喝着那人给她灌下的酒。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主帐?”

    这时一人注意到了越清浅带着夏燚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拍案怒喝。

    而越清浅当他不存在一般,声音清脆且清冷的问道:

    “谁是副使?”

    众人目光不由得全部聚焦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却又十分沉稳的女子身上。

    她虽面无表情,但五官极其小巧精致,一张略带婴儿肥的鹅蛋脸仿佛一掐就能捏出水来,而她前凸后翘的丰腴身姿更是比在场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更有韵味,看的在场这群色中饿鬼一个个眼睛放光。

    尤其是孙子胥,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从正在侵犯的那个女子身上爬起来连裤子都不提,摇摇晃晃的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的极其淫邪道:

    “我是副使的叔叔,来小娘子你过来陪着我喝两杯,再好好让我快活快活,我便为你引荐副使。”

    越清浅面对孙子胥那猥琐的样子不但不羞赧移开目光,反而缓缓抬起下巴戏谑的俯视对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讥讽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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