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方寸大乱
红箩纱帐,龙凤双烛。
朦胧之间,君安仿若再次看到了这个世界,在他面前一位身着华丽婚服,头戴凤冠的女子拿着团扇静静站立。
“君安,你别这么看着我。”
她的声音羞涩而又娇媚,熟悉的令他心脏怦怦直跳。
“越清浅?”
君安试探的问了一声,便见她拿下团扇,但他仍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虽是如此越清浅却十分主动,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君安,我终于嫁给你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狂喜来,原来他的新娘真的是越清浅!
君安满心欢喜,将她横抱而起,放在铺满红稠的床榻上,轻柔而又小心的亲吻着她。
而她的回应也十分热切,仿若天籁般的吟唱让他心神荡漾,甚至还主动的拉着他的手去脱自己的衣服。
瞬间君安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已然不满足这不温不火的调情,他粗暴的拉开了越清浅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
就在这要了亲命的关键时刻,忽然一阵灼热的疼痛袭来,君安面色苍白的闷哼一声,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这才惊觉方才只是一场梦。
他深深吸了口气,想来是缝合的线口又被撑开了,看来要找师北洛来给自己看看了。
如今越清浅进宫非得让便宜老爹陪着,御林军护着,生怕再遇到个刺客,毕竟太子还躺着呢,不可能爬起来再给她挡第二剑。
师北洛看到越清浅被御林军簇拥林漓若苑的那一刻小脑都有些萎缩了。
“至于吗你?进个宫跟上战场一样。”
越清浅连着点头:
“至于,毕竟我的命很重要。”
说着她从青团手里接过药箱问师北洛:
“君安呢?恢复的如何?”
“今日是第五天,我瞅着恢复的还不错,但他自己感觉有点难受,一早便喊我进宫,可我又不懂你的缝合,就只能再把你喊进宫来。”
越清浅听着师北洛的叙述点了点头,也未多说话便进了君安的房间。
君安披散着头发,眼蒙黑布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正在摸索上面的文字。
“你来了。”
他听到了越清浅那颇为沉重的脚步声心跳的很快,尽量保持镇定的问道。
越清浅也不废话,将药箱放在他的床柜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哪里不舒服?”
君安有一肚子话想问越清浅,但当着师北洛的面他张口结舌半天,便跟师北洛说道:
“北洛,你先回避一下,我想跟越清浅单独说说。”
师北洛一脸明了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坏笑便连连点头:
“知道了,我走了。”
说罢他一脸贼兮兮的笑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到屋内只剩下君安和越清浅两个人,君安有些脸红心虚的说道:
“帮我看看吧,我这几天老感觉的伤口会崩开似的。”
越清浅点了点头,就要伸手去拉君安的裤子,却意外的发现一件事。
她下不去手!
君安等了半天,没等来越清浅帮他更衣,疑惑问道:
“你怎么了?”
怎么了?
越清浅深吸一口气,这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从事泌尿外科多年还没亲自动手帮男人脱过裤子,于是只能在一边杵着对君安说道:
“自己脱!”
君安一听,露出个了然的笑来,没想到越清浅还会害羞,他故意使坏道:
“怎么?你不是很专业吗?连帮人更衣都不会?”
越清浅被君安质疑,便觉得自己矫情了,不就是脱个裤子吗?脱了就好了,脱了就没有心理压力了。
她如是给自己洗脑,咬着后槽牙,小心翼翼的帮君安脱下裤子。
果然,脱了她就不害羞了,她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打算给君安检查一下。
“没有明显开线的地方,不过确实有些松动了,还没结痂,我得给你处理一下防止发炎……”
君安深深吸了一口气,梦中情景浮上心头,顿时面红耳赤,声音都有些沙哑:
“我就想知道,你为别的男子也是这么处理的吗?”
越清浅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尴尬,她现在真的很想叫师北洛进来,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气氛。
谁知下一秒,君安的表现让她更加尴尬。
“啊!”
她望着手中快速变化的那啥惊叫一声,便下意识一松手,而后难以置信的看向君安。
他看起来还是一副儒雅脱俗的模样,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态都没有,还用手中竹简点指道:
“你最好别碰,这不是闹着玩的,而且真的很痛,我本想问你怎么样才能避免每日早晨的……”
“好了别说了……”
越清浅的脸已经可以煎鸡蛋了,现在君安是放开了,她却有些放不开,她捂着脸说道:
“每天早上无法避免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只能尽量冷静,避免遭罪时长,现在也是,冷静一些,我帮你换个药而已,难道师北洛帮你换药你也是如此吗?”
君安见越清浅比自己更加窘迫,心理压力也减轻不少憋,干脆承认道:
“不是,确实是对你起反应的。”
越清浅吓了一跳,她手都有点抖,实锤没料到君安居然这么直白的撩拨她?
说好的禁欲系男神呢?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图将他这歪心思扼杀掉。
“不是,三百斤啊,你也起反应?”
谁知君安却很坦诚的一摊手:
“反正我看不见,但我却知道你是女子。”
越清浅被雷的外焦里嫩,却再也不敢碰他了。
“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压下去!你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
她板着脸说道,他却快要笑出声来了。
君安这才明了,越清浅原来是个纸老虎,她丰富的阅历怕有八成的水分,便再次好笑说道问道:
“怎么?你不是见多识广吗?像我这种一般般的,越大夫还不手到擒来?”
越清浅彻底被打败了,他承认她小看了君安,也低估了一个正值生命巅峰期的男子,看着久久不下去的那玩意,她面色复杂,只能认怂:
“殿下你赢了,我现在就找男子来给你换药,你千万把持住。”
谁知她一转身,便听到君安毫无征兆的说了句: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嫁给我吗?如今你可以放心了,等我恢复了,便给你最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越清浅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脸上温度瞬间飙升,她回头望向君安,只见他还是斜斜的依靠在床头,淡定从容的笑着,只是那抹笑容掺杂了一丢丢别的味道。
“殿下你冷静,殿下我走了,殿下别送了!”
她几乎是夺门而出,师北洛正在外面等着,却差点被越清浅当面撞上。师北洛吓得面色惨白立刻跳开,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暗想这要是给她撞上了,会不会死在当场?
“师北洛,你进去给他上点药。”
越清浅就丢下这句话,招呼青团和自己的侍卫连忙就走,好像后面有狗在追。
师北洛一脸不解的打开门,却见君安正衣冠楚楚的摩挲着手中竹简,好像刚才调戏良家妇女的不是他一般。
“伯瑜,你对越清浅做了什么?她刚来一会就……”
君安淡定回答道:
“她的药箱忘记拿了。”
师北洛一看越清浅的药箱确实落在桌上,便想过去拿走还给越清浅,下一秒却听得君安说道:
“放到我这里来,告诉她,想要药箱,让她找我要。”
说罢,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来,如破开云层的第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