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紧急公关
雍景帝的怒意排山倒海而来,他气的不是君禾抢君安的猎物,甚至带那头熊来企图蒙蔽他也无妨。
最可气的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否认的那个样子,惹群臣捧腹大笑啊,这可是他亲自挑选的储君,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
又让皇室的颜面往哪放?
目前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雍景帝庆幸,自己还有个争气的儿子可供紧急公关。
“安儿,朕今日才知道,你的勇武,你的智慧,你的心性,你能一击猎杀麋鹿,面对棕熊亦不退缩,朕为有你这样的皇儿而感到骄傲!”
雍景帝话音甫落,全场再次爆发出一片掌声来,无它。
只因人们向来偏疼弱者,君安从一文不名,无缘皇位,到今日的大放异彩,被皇帝夸赞热血又励志。
不管以后如何,听完说书人实况转播的现场观众大部分都是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
而听到雍景帝如此夸赞大皇子,其他皇子震惊之余面露兴奋之色,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父皇在面对表现优异的皇子时,也会毫不吝啬的夸奖,即便是瞎眼的大皇子,父皇并非只在意太子一人!
而此时的君禾经过李公公派人提醒,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跟皇后的反应如出一辙,首先看向观众席的越清浅,目光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都怪这个女人出的馊主意,什么说书实况转播,在此之前绝无先例,此次偏趁着君安参加她就提出来了,不是针对自己又是什么?
而君安虽不知道自己为啥突然就被平反了,但他没有得意忘形而是跪地谢恩:
“谢父皇夸赞,儿臣受宠若惊。”
他淡淡的说着,明白自己至此已经正式进入了父皇的视线,有了本钱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儿臣愿将棕熊献给父皇,愿父皇万寿无疆,愿龙泽太平万年。”
君安的懂事和太子君禾的丢脸行为形成了鲜明对比,雍景帝对君安宠辱不惊的性格很欣赏,他点了点头,将这次狩猎的彩头,自己的佩剑月华剑解了下来放在李公公手里。
“安儿此次狩猎的魁首你当之无愧,朕将月华剑赐给你,以此表彰你的勇武。”
看到这一幕的君禾嫉妒的快要抓狂,而跪在他身旁的君肃则是肠子都悔青了,暗怪自己押错了宝。
而抛弃君安的那些御林军在太子的队伍里面色更是复杂,他们明明可以跟着君安享受荣耀,现在却只能跟着太子跪在地上接受众人的白眼。
君安再次叩头谢恩,呼万岁。
“万岁!万岁!”
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至此雍景帝紧急公关成功,终于保住了皇室颜面。
至于太子君禾,他已经懒得再理,跟身边太监说道:
“传旨下去,太子君禾以后三天不得参加狩猎,闭门思过。”
说罢他捂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离开了围场。
至此气氛更加热烈,人们毫不吝啬的大声夸奖着君安。
“大皇子殿下好样的!”
“大皇子殿下虽目不能视但依然能弯弓射箭,勇斗棕熊实乃我辈楷模!”
“大皇子殿下实乃大丈夫!”
“大皇子殿下,我要给你生孩子!”
尤其是越清浅这一边的世家小姐,看到君安的那一堆猎物双眼放光,来自远古dna瞬间觉醒,穴居人似的,真是哪个男人打猎最多,便最受女人欢迎。
越清浅一脸不屑,这些个善变的女人刚才还在嘲讽自己对君安无脑吹捧,现在都哭着喊着要给人家生孩子了。
“啊!大皇子殿下过来了!他要选我做妃子了!”
一女尖声叫道,做晕厥状。
众女寻声望去,只见君安还是骑着那匹白马,驮着麋鹿来到世家小姐的观众席下。
他一身黑甲,轻轻勒马,座下白马便打了个响鼻,焦躁不安的在原地踱步。
“大皇子殿下!我是江家二小姐,我好崇拜你!”
“大皇子殿下我是刘家五小姐!”
而他却端坐马上不动,他双眼蒙着黑布,莺莺燕燕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他便听不出越清浅在哪里,只好高声喊道:
“越清浅,我给你猎来了一只麋鹿,还望你不要推辞。”
周围静的可怕,无数羡艳眼光聚焦越清浅,而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后一双锐利的凤眸看向君安。
她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他猎的棕熊献给皇帝,这次一等的麋鹿就该献给她这个母亲,可他却偏偏拿去讨好越清浅那个女人!果然不堪造就!
而越清浅一手捂着胸口,只觉得在这一刻情绪价值给君安直接拉满,她笑的更加见眉不见眼,心道,小样不逼你一下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越清澜瞧着越清浅那洋洋得意的模样,再看看周围女人对她羡艳的目光心里就很不舒服。
君安这样有本事,越清浅是早已知道的吗?
他骑在马上为越清浅送猎物的姿态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倾倒,她之前怎么就一点也没发现君安如此英伟,与他相比,太子稚嫩的像个孩子。
若是自己当初答应嫁给君安,如今被人羡艳不已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
越清浅没有与君安见面,而是让侍卫去抬了麋鹿来,这可是她对君安投资以来的第一批收益。
君安的表现让她惊艳,又惊喜,这让她的底气更足了一些,更有信心做接下来的部署。
晚上君安被人簇拥在篝火前,几位皇子公主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大肆为他庆功,连先前对他阴阳怪气的昭阳公主都加入了庆功的队伍。
越清浅远远的关注着君安,却见他心不在焉,便让青团将自己亲手烤制的鹿肉送去给君安。
君安接到鹿肉时却要求青团带自己去见越清浅。
而当他见到越清浅时,才发现她离自己本就不远,似乎是在等着他过来,她一个人守着一团篝火,周围安静很多,只有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音。
“为何不与我们同乐?”
君安忍不住问道。
越清浅一边啃着鹿肉一边调侃道。
“你身在其中闷闷不乐,我又怎么去跟你同乐?”
君安闻言嘴角挂上一抹苦涩的笑来。
“我今日方觉人心善变,昨日他们还于我极尽冷嘲热讽之能是,今日我受了父皇嘉奖便于我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越清浅说着递给他一块鹿肉,君安闻到扑鼻的香气便伸手接过。
“只是习惯了冷眼,没习惯旁人的善意。”
君安淡然的说着,咬了一大口鹿肉在口中咀嚼,和他平日里斯文优雅的姿态大相径庭。
越清浅饶有兴趣的看着,见他吃的香又给他递了一块。
“尽快习惯吧,以后你遇到冷眼的机会就少了。”
她半调侃似的话语,却令君安十分讶异,他沉默半天后才问道:
“你这么笃定?还有你为何这么帮我?我如今依然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
越清浅拿起酒壶喝上一口烈酒,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君安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娶我的事,在我看来没有比婚姻更稳定的联盟关系,我也是个人也需要安全感。”
“你对婚姻的解读与我不同,抱歉,我还是不能娶你,但我会帮你。”
越清浅似笑非笑看了看君安,她再次喝了口烈酒,点了点头道:
“一切随你,我不会强求。”
君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再未说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越清浅这段联盟关系中最脆弱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