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诫之后
越清浅在明国公府大骂太子,太子暴怒,正欲将越清浅拿下,明国公越松云终于干预了。
他命人将越清浅禁足青鸢阁,并给太子接连的赔礼道歉。
“本宫会奏明父皇,择日迎娶阿浅,在那之前给她好好看看女诫,本宫不希望到她成为太子妃之日也是如此!”
太子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越清澜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费尽心思,名声败尽也不过是嫁到东宫当侍妾,而越清浅这头肥猪,指着太子鼻子骂了一通,却仍然要以太子妃的之尊嫁入东宫。
难道就仅仅因为她是嫡女而自己是庶女吗?
待太子走后,越松云便吩咐杨氏,将《女诫》拿去给越清浅誊抄,越清澜便自告奋勇的拿着厚厚的几册书来到了青鸢阁。
而在越清澜看到的,却不是想象中越清浅一蹶不振的样子,而是她穿着一身劲装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
虽肥肉还是波澜壮阔的抖,但越清澜觉得,她好像瘦了一点了。
越清浅见越清澜来了便停下蛙跳,调整了一下呼吸,挂着抹玩味的笑道:
“呦,澜儿妹妹稀客啊。”
越清澜这次却没有跟她装模作样的闲情逸致,面无表情的说道:
“父亲让我给你拿女诫誊抄,他说了,抄三日,每日一百遍。”
“这就是女诫啊,我还真没看过。”
说着越清浅轻挑的拿起《女诫》看了起来,越看嘴角越是嘲讽,最后淡淡说道:
“放着吧,我自会抄的。”
她嘲讽的笑变得有些苦涩,若她是原主,真正生活在这古代环境下的女人,女诫不用抄就懂了,因为不懂就活不下去。
但她是个现代人,骨子里接受不了绝对的男尊女卑,也接受不了成为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
“姐姐愿意抄就好,其实妹妹说句不该说的吧,你满腹才华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将这女诫烂熟于心,或许大皇子殿下还会对你怜悯几分。”
越清澜语速很慢的缓缓说道,她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笑的十分阴冷。
“女人最为要紧的,是想着如何去侍奉丈夫,容貌,才情,资产,甚至你那抬手作诗的才华都是点缀品可有可无。太子殿下为何单单就只喜欢我呢?长相固然是一方面,可论真正的内在呀,你比不上我,只因你是个,异类。”
瞧着越清澜那副说教且带着胜利者姿态的模样,越清浅再次从心底里涌起一股对她的怜悯之意。
她越清浅确是个异类无疑,异类向来不被人们所接纳,她的未来或许不会太顺遂,但越清澜的悲剧却自此注定了。
或许在当下这个时代,大家都有着相同的悲剧命运,而若是有个人不想让悲剧上演,反倒成了天大的过错。
越清浅摇头苦笑,点头承认了越清澜的话:
“你说的没错,你比我要懂得这些,就是因为有妹妹这种女人的存在,渣男的dna才没有被淘汰,硬是跌跌撞撞的遗传了下去。”
越清澜虽听不懂越清浅的话,却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她也不生气,高抬下巴示威似的说道:
“姐姐,说一千道一万,你最终也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何不好好收敛一下你这性子,东宫不比国公府,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你这性子就算嫁过去能当几天太子妃?”
说着她满含轻蔑的送了越清浅一个白眼,起身就要走。
越清浅却喃喃说道:
“还没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
越清澜用手绢捂住嘴,笑了笑,似乎十分自信,再没有跟越清浅争辩,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青鸢阁。
这时青团才凑近越清浅耳边说道:
“太子殿下走时,邀请二小姐同他一起参加皇家狩猎,她一个庶女,怎么能参加这样的场面?”
越清浅耸耸肩无所谓道:
“人家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哪里去不得,好了,叫人来抄书吧。”
青团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便说道:
“小姐可真是神机妙算。”
说着她便带着《女诫》去寻找早就准备好的枪手。
岁月如梭,匆匆过了十五日,很快就来到了皇家狩猎这一天。
雍景帝新得了一辆豪华的南瓜马车,据说是明国公越太保献上。
此车白金相间,造型独特,上镶嵌着璀璨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辕雕刻精美,马具闪耀着贵气光芒,在阳光下宛如梦幻之景,尽显奢华与尊荣,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陛下这辆马车可真是宝物啊。”
车上,站在雍景帝身侧的内侍李公公,看着宽敞的车厢和舒适的丝绒坐垫,笑着夸赞道。
雍景帝虽没什么表情,但还是点头说道:
“据说是朕那未过门的儿媳,越清浅专门打造送来的。”
此话说的李公公掩嘴轻笑,他向来懂揣摩圣意,从这句话中他读出,陛下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这时雍景帝瞥向窗外,只见自己的大皇子君安,穿着一身黑亮盔甲从容的骑着一匹白马走在车侧,他抬头看了眼炎炎烈日,皱着眉问李公公:
“安儿居然没备车来?”
李公公犹豫了一下说道:
“大皇子殿下他不喜欢坐皇子规制的马车,说骑着马畅快点。”
雍景帝双眉蹙的更紧了,冷哼一声:
“不坐皇子规制的马车?莫非他还想坐天子规制的马车?那就让他继续骑着马吧。”
而在太子车驾中,为了给太子降温,专门放了一盆冰侍女们用扇子扇来冷风,车内凉快而惬意,而他一手揽着越清澜与之调笑,眼神却不住的往君安身上落,眼里尽是得意。
他要让这个瞎子,深深体会一下,吃里扒外惦记他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殿下,您热不热,歇息一下喝口水吧。”
此时何方驱马而来,双手递上水壶。却见君安已经被晒得满脸通红,他也不言语接过水壶一饮而尽,喝完用袖子擦掉嘴边水痕。
“无妨,就走一日而已,这点太阳不算什么。”
君安淡淡说着,便驱身下白马往前走,何方恨恨看了眼太子的车,满心不甘。
那些狗奴才惯会捧高踩低的,居然不给大皇子殿下备车,哪有这样对待一个皇子的?
这时一辆点缀着粉色纱罗的马车缓缓靠近君安,车帘一掀,师北洛赫然坐在上面。
“伯瑜,我求求你。上车吧,公主的马车很宽敞,你那么怕热还骑什么马啊!”
君安不为所动端坐在马上,一旁的何方欲言又止,只能对着师北洛摇了摇头。
“北洛哥哥,你管他作甚?人家何等清高,如今和我们这些姓君的一刀两断了,能看得上我的车吗?”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昭阳公主阴阳怪气的开口了,说着还白了眼窗外的君安。
师北洛看了看娇美的昭阳公主,又看了看一脸淡漠自顾自骑马的君安,一脸的挣扎,为难半天最后他只得叹了口气:
“公主打扰了,我还是陪伯瑜骑马吧。”
“唉,北洛哥哥……”
昭阳公主欲挽留师北洛,却见他叫停马车,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师北洛下车后,从侍者手里接过一丝枣红的骏马,一边翻身上马,一边无语的嘟嘟囔囔:
“真是,跟你做兄弟,一辈子要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