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渡之难言
桑璃低下头艰难的开口道：“殿下……你不会认同我的做法的。”
芸曦皱起眉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桑璃，她实在不明白桑璃为何会如此笃定自己不会认同她的做法。难道她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无法跨越的鸿沟？还是说桑璃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不愿与她细说呢？
芸曦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那你想怎么办，你当真不顾我们之前的情意了吗？”
听到这话，桑璃显得有些紧张，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一直都非常珍视和殿下你的这份情意，永远都不会改变！”
芸曦静静地看着桑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真的能够相信眼前这个人吗？曾经的信任是否已经被时间所消磨？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沉默片刻后，芸曦终于开口说道：“我能信你吗？”声音平静而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和担忧。
桑璃有些慌神，不禁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芸曦一脸认真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应。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难道神界是派遣你来劝解我的吗？”
芸曦抬起头，深深地叹息一声后，说道：“并非如此，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桑璃听到这里，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但与此同时，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愧疚和自责。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慢慢地说：“殿下，你私自前来寻找我，难道不怕受到天帝的责罚吗？”
芸曦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坚定，又似深邃的湖水般充满深情。她的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但其中蕴含着深深的执着和情感，“我是否会受到责罚，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桑璃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他忍不住喊道：“殿下，请相信我！”
芸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呢？”
桑璃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只能低声说道：“殿下，如果有一天你也拥有了自己必须守护的东西，你就会明白我的所作所为。”
芸曦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她缓缓开口道：“可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有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
桑璃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我知道您你对我的关心和担忧，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为我们妖界争取自由和平等。虽然我并不想与您分开，但我必须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奋斗。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芸曦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善良的女孩如今竟如此执着于权力，不禁感到一阵心寒。她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说道：“阿璃，放弃吧！虽然妖魔两界联合后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但你千万不要小看了神界。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深厚的底蕴，一旦战争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桑璃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也并非毫无胜算。只要我们团结一致，精心策划，未必没有机会战胜神界。而且，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为了权力和地位，更是为了我们妖界的尊严和自由。如果我们不勇敢地面对挑战，那么我们将永远被束缚在黑暗之中。”
芸曦看着桑璃那坚定的表情，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阿璃，难道你真的要为了权力和地位而牺牲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你真的愿意看到无数生灵因为这场战争而遭受苦难吗？”
桑璃的目光闪过一丝痛苦，她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殿下，我当然不愿意失去你。但我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妖界一直处于弱势地位。这场战争或许会带来一些牺牲，但只有通过斗争，我们才能真正实现平等和自由。我相信，最终我们一定能够获得我们想要的结果，让所有生灵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芸曦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地说道：“阿璃，难道你真的非要如此吗？我们之间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桑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声音坚定地道：“殿下，对不起，但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这么做！”
芸曦轻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喃喃自语道：“那么，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在战场上相见，你我都无需留情。”
桑璃的身体微微一颤，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殿下，你真的要这样吗？”
芸曦转过身去，准备离去，口中淡淡地回应道：“是你首先做出了这个决定。”
就在这时，桑璃突然拉住了芸曦的手腕，急切地喊道：“殿下，请等一下！请不要走！”
芸曦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桑璃的眼睛，缓缓问道：“怎么，尊主想要强行将我留在这里吗？”
桑璃听到“尊主”二字，心中仿佛被一把利刃刺穿，剧痛无比。她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我绝无此意。”
芸曦用力地甩开了桑璃的手，桑璃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呆呆地望着芸曦，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而芸曦则一脸坚决，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桑璃望着芸曦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之情。然而，她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让芸曦留下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泪花。
与此同时，芸曦已经回到了天宫之中。正当她漫步时，凌君迎面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小殿下，仙尊有请！”
芸曦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仙尊会找她似的。
云清域，一座云雾缭绕的宫殿内，有一处清幽的庭院，名为云清居。这里是冥萧仙尊的住所，也是他修炼和教导弟子的地方。
这天，芸曦回到云清域后，走进了云清居。她看到冥萧仙尊闭目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芸曦轻轻唤了一声：“师尊！”声音清脆而柔和，但带着一丝敬畏之意。
冥萧仙尊并未睁眼，只是淡淡的问：“回来了，又聊了什么？”他的语气平静无波，让人难以琢磨他的心思。
芸曦心中有些慌乱，低着头小声说道：“师尊，对不起，我错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冥萧仙尊微微皱眉，依旧没有睁眼，只是轻叹一声：“每次都认错，就是不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芸曦的失望和无奈。
芸曦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她知道自己又让师尊失望了。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不该私自前往妖界！”
冥萧仙尊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芸曦，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缓缓地说：“你既然知道不应该去，为什么还要去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芸曦一脸坚定地对冥萧仙尊说道：“师尊，我不会再去找她了！”
冥萧仙尊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吵架了？”
芸曦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不语。
冥萧仙尊焦急地追问：“怎么，她有没有欺负你？”
芸曦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回答道：“没有！”
冥萧仙尊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芸曦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去的时候，她刚刚和魔尊碰过面。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近期她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冥萧仙尊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关于这一点，凌渊战神已经做了全面的预防措施。现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和那个妖帝纠缠不清了。”
芸曦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失落。
冥萧仙尊见状，心头微软，“罢了，你也累了，好好放松自己的心，不要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
芸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多谢师尊！”
待芸曦离去后，冥萧仙尊暗自叹息，希望她此次行事能有所成长。
芸曦没有回云水月，反而去了云间月，夜霖看到芸曦，有些惊讶地说道：“呦，小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这！”
芸曦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然后轻声说道：“听闻夜霖神君这里的美酒不少，今日特来讨一杯！”
夜霖微微皱眉，看着芸曦道：“小殿下，美酒虽有，可愁自愁，喝再多的酒，酒醒之后，一切都不会改变，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芸曦听出了夜霖话中的深意，但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答道：“多谢神君提醒，我自有分寸。”
夜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便不再继续劝说，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瓶美酒放在桌上，轻声说道：“那小殿下可要注意分寸，别喝太多了。”
芸曦见状，伸手拿过酒瓶，打开瓶盖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她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但这口酒却让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因为这酒实在太浓烈了。
“这酒，真烈。”芸曦放下酒杯，看向夜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轻声问道：“神君，你可曾真心对待过某个人吗？”
夜霖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回忆。他嘴角上扬，微笑着回答道：“自然有过。”
“那你为何不告诉她呢？”芸曦追问道，眼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
夜霖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岁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言说的。”说完，他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夜霖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要去做就能做到的。就如同这杯烈酒，明明知道它的烈性，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他的目光凝视着手中的酒杯，仿佛透过酒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芸曦若有所思地看着夜霖，似乎从他的话中领悟到了一些什么。她默默地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芸曦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可是，如果一个人的真心是真实的，那么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
夜霖微微皱起眉头，苦笑着回答：“人心难以揣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只妖呢！”他心里很清楚芸曦口中所说的人究竟是谁，但却没有点明。
芸曦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喃喃自语道：“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当初主动追求我的是她，最后轻易放弃的也是她，而现在放不下这段感情的人却是我！”
夜霖轻轻地拍了拍芸曦的肩膀，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说：“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错综复杂的，很难用简单的言语来解释清楚。不过，有时候学会放手，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芸曦苦涩地笑了笑，语气充满无奈：“解脱？谈何容易……”
此时，芸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一丝感慨：“这酒果然是好物啊！”仿佛只有通过饮酒，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和烦恼。
夜霖静静地看着她，轻声说道：“酒虽然被称为忘忧君，但也只能给人带来片刻的快意罢了。”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似乎看穿了芸曦内心深处的悲伤。
芸曦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她转头对夜霖说：“谢谢你，神君。我想我该回去了。”说完，她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温暖的地方。
夜霖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着芸曦的身影，忍不住提醒道：“小殿下，还是早日放下心中的情意吧！”这句话既是对芸曦的关心，也是对她的劝告。
夜霖默默地看着芸曦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思索。他知道，这段感情对于芸曦来说可能会成为一种束缚，影响到她的未来和幸福。然而，他也明白，要让芸曦真正放下心中的情意并非易事。
芸曦慢慢起身离开，脚步显得有些踉跄。她的心情沉重，思绪纷乱，仿佛无法从过去的情感纠葛中挣脱出来。她一步一步地走着，背影逐渐消失在夜霖的视线之中。
夜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感叹：情意，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