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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他中意的想必她也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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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刚过,天光愈亮。

    秦执亲手拿了软帕为秦湘玉拭身。

    倒也不是她不想拒绝,而是刺身之后须得用硝石擦拭,再涂以豆蔻汁。彼时麻沸散药效已过,秦湘玉痛的颤栗,连带着头发都一片湿濡。

    此刻,她像是被吸尽了全部的精气,连呼吸都清浅一片,意识都尚在恍惚。

    秦执很快抬起了她的头。

    替她擦去鬓边湿汗。他拍了拍她的脸。

    “表妹,待擦洗之后再睡。”

    许是意识模糊的原因。

    秦湘玉竟然会觉得他对她带了些怜惜和温柔。

    狗屁的怜惜和温柔。

    秦湘玉眼睫微颤。不语。

    此刻她实在连应付他的力气也无。

    秦执倒也好性儿的不计较,任她伏在床沿一动不动。

    末了,才将人抱回厢房的榻上。

    又嘱人拿了薄纱绸为她覆上。

    这才掩了床幔。跨步走出去差人将屋中一应物品尽数搬了出来。

    “可仔细着,莫惊着她。”

    倒不是秦执不想把秦湘玉抱到其他厢房,只不过早上寒气重,他这表妹表妹又一向娇弱,加上昨晚确实遭了大罪,这才只得吩咐仆人们把屋中物品运走。

    又盯着她们搬运物品,又是趁着时辰尚早回了书房处理公务。

    同锦苑一宿未眠的,还有湘荷院的丁香以及翠竹苑的容华。

    倒不是她想在这里,只不过她担心丁香犯轴。

    秦湘玉帮了她,她帮着她瞧着丁香也是应该的。

    现在想来,她不爽秦湘玉大概有两点。

    一点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用做,就得了旁人青睐,明明自己身份都尴尬不已,却还有闲心管旁的人。如此心软之人,在她看来愚不可及。

    另一点则是,她待人无论是谁都客气有礼,不管身份地位。显得清高也矫情。尤其是她身边的奴婢,她从不把她当奴婢看。

    这使得她心中生出愤然。

    凭何她可以这样。

    就连她姐姐落到如今的地步,也难免生出些不好的心思。

    可她后来一想,若不是秦湘玉心软,也不会出手帮她。

    指不定,她就犯了大错,害了姐姐。

    几乎是福禄跨进湘荷院的瞬间,丁香就站了起来,容华几乎看到了她眼中跳跃出来的光,她往他身后看了看,这才黯淡了下去。

    容华似乎就懂了。

    以真心待人,纵然会遇见狼心狗肺之人,可也会遇见,真心以待的人。

    仿佛迷雾被拨开,她对秦湘玉以往的偏见全然不见。那要何等强大的心态。

    她做不到,可她愿意与这样的人相交。

    容华真心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跟着丁香上前去。

    只瞧丁香勉强的笑了笑,维持着体面和客套:“福总管,我家小姐呢?”

    “丁香姑娘莫急,表姑娘怕是还要在锦苑待几天。”他保证的说:“你且放心,届时还你个全须全尾的姑娘。”

    丁香狐疑的看他一眼,瞧他脸上尽是喜色,况且,福总管也不至于拿这事儿唬她。

    “那可以劳烦福总管让奴婢见我们姑娘一面吗?”

    福禄为难的摇了摇头:“这倒是不行。”

    估摸着表姑娘现在的样子,爷也不想让旁的人瞧了去。

    没见着爷都不许让人送水进去,而是自己亲力亲为吗。

    他忙道:“与你说无事儿就是无事儿,你也莫要纠缠,我这还要回去复命,你且等着就是!”

    福禄说完,就回锦苑复命去了。

    福禄跨进书房,还未走到秦执面前。

    就听秦执道:“可办妥了?”

    “爷,多办妥了。”

    就见秦执点了点书案文书:“一一安排下去。”

    福禄应诺。

    就见秦执捏了捏眉心开口:“给爷备水。”

    福禄安排了下去,待事毕之后,秦执这才穿着亵裤进了厢房。

    秦湘玉尚在酣睡。弓着脊背伏在床上,一双手就搭在脸下。

    似是睡的不舒服,眉头微蹙。

    秦执放缓了脚步走过去,喂她吃了颗黑色小药丸,见她眉目舒展,这才上了塌。

    日头正热的时候,秦湘玉才醒了过来。

    往常,也不见得这般热,就像是身处火炉旁。

    她睁开眼,阳光就着窗柩的缝隙落至她的眼前,瞧着斑斓落照下,有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挥舞,意识尚还有些模糊,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正想叫丁香,却发现自己嗓间沙哑。连声音都发不出,有一瞬间的惊慌,秦湘玉略动了动,头皮和脊背同时传来痛感。

    似乎身旁还传来唔的一声。

    这并非她的声音。

    然后,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际。

    几乎是瞬间,秦湘玉转头望去。

    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似乎被重物压住。

    无怪刚才头皮传来疼痛了。

    艰难的打量了旁边一眼,就瞧着秦执的侧颜,正正落在她的脸庞。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涌现了。

    此时她,竟平静的可怕。

    她目光冷静的从秦执脸上往下,移至那略带起伏的咽喉。

    只需要,只需要一件利器。

    她紧紧的握住绸纱,不自觉的咽了咽喉。

    在无数次被他恐吓的夜里,不是没有想过要杀掉秦执。

    可,若是杀人那般简单就好了。

    且不说古代药物难寻,就说就算以她单薄之力,根本不能是秦执的对手。

    而此刻,此刻他毫无防备的在她身侧伏睡。

    也是她最有时机的一次机会。

    秦湘玉动了动头,目光艰难的从他的咽喉上移开。

    杀了她之后呢?

    以葬送自己的代价?以葬送身边旁人性命的代价?

    那太沉重了。

    在她赴死之前,她都会怀揣着沉重的愧疚,直至她死亡那一刻,方得以解脱。

    她无声的笑了笑,似乎在笑自己的愚蠢与怯懦,心软和自作聪明。

    如今,现实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让她痛不欲生。

    可即使如此。

    她还是不想去死。

    那么多人比她处境更难,那么多人都身在低谷。

    依旧艰难的求生。

    她为何要死。

    为何要因旁人的过错将自己葬送。

    她要以她的方式,活出一片天地来。

    待情绪恢复平静之后,秦湘玉伸手推了推秦执。

    那点微小的力气在秦执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只需轻轻一擒。

    她纤瘦的手腕,就落入他的手中。

    她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否则,别说伤到秦执,恐怕此刻,她就横尸于此了。

    秦执对她是有两分喜欢,可这两分喜欢,如何能超越他的性命。

    他的声线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沙哑:“方再睡会儿。”

    秦湘玉动了动手腕,轻声的对他说:“您压着我头发了。”

    他不为所动,连眼睛都不睁,懒懒的应了声。

    秦湘玉叹了一口气,复又开口:“我身体睡麻了,表哥。”

    这才开口,嗓音中颇含了些许水色。

    秦执这才睁了眼,眼底是一片清明。

    他瞧着她眸底润色一片。

    “矫情。”虽是这般说着,他却略略移开头。

    那眼神望着她,似乎在示意让她快点打理,别耽搁了他睡觉的时间。

    秦湘玉不敢怒。

    只说:“我脖子麻。”

    “劳烦您帮帮忙。”

    秦执不耐的看她一眼。

    还使唤上他了?

    就听她无辜道:“您握着我的手,我动不了。”

    “再说,也不知昨晚您给我用的什么药,我这身子现下都没什么力气。”

    他听闻她此言竟然有些想要发笑。

    “旁人求着我都得不来的,你这还嫌弃上了?”

    也不是哪个人,都配让他作画的。

    “那一针针的,可是扎在我身上,您是不疼,疼的是旁人。您说说,要是我给您扎,您嫌不嫌弃。”

    “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处伤了残了,我爹爹娘亲在天上瞧着可不知多心疼呢。”说着她眼中就含了泪。

    “哪有这般严重。”

    他拉着她的手,抚过他身体的一寸寸,最终落在心口上那个狰狞伤疤上:“爷这些年大大小小受了那么多伤,若照你这般说,我那父母泉下有知,岂不是要哭死过去?”

    “你们女郎,就是事多。”

    秦湘玉感受着那胸腔之下强有力的心跳,颇有些游神的想,秦执这般命硬,要盼着他自然死亡,还不知她得等多少年。

    这一想,难免又生出绝望。

    秦湘玉赶紧打住,正想说点什么转移视线,抬眸就对上他望着她的目光。

    晦涩沉沉。

    她的心脏重重一跳。

    几乎是瞬间往下看去。

    随后,近乎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秦执清了清嗓:“得,被你扰得睡意也无了,爷伺候你洗漱,爷的大小姐。”

    秦湘玉却是没应承。

    反正昨夜都被剥光了看光了摸光了。

    哦,没摸光,但也没甚区别了。

    她现在只当自己是个死人。

    秦执这人做事儿,无论大小,一应认真细致。

    仿佛在他看来,世间之事,并无贵贱,只要是他做的,就要做到一丝不苟,极应完美。

    故而在他第三次为她梳发又拆散时,秦湘玉忍不住怒了:“索性我又不出去,就这样得了算了。”

    说完,她看着秦执反应。

    未尝不有一种试探的意思。

    她得知道,秦执对她的底线在哪里。

    以免往后相处中,让他生怒。

    好在,秦执好像对她这些小性子颇能容忍。

    “莫急,爷再试两次。”

    想他秦执年少盛名,几乎事事在他眼中都轻而易举。

    怎的如今,还能被一介妇人的小小发鬓拿捏住!

    这要传扬出去,岂不丢人?

    若说旁人说他不行什么的他从不觉得丢人,那都不是事实,管旁人如何说去,他秦执若是活在虚假之中还有甚意思。

    可若说他因不会梳头被人耻笑,那就是事实了,他亦找不出任何反驳之理。

    一向无所不能的尚书大人,紧紧的盯着秦湘玉那一头乌黑的密发,怎的!他往常看得顺心的竟是这般糟心的玩意儿!

    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见那依旧散落的发髻,秦执咬牙切齿:“爷今日当真不信了。”

    秦湘玉推他一把:“您快边去罢,我这头发被您霍霍了不少。”

    “改明儿我成了秃子,看爷您还喜不喜欢。”

    秦执怔在原地,想象了一下她变成秃子的模样。

    挥了挥手:“罢了,这等区区小事,爷不学也罢。”

    秦执后来拿假人练习暂且不表。

    此刻,秦湘玉失笑:“是是,这等区区小事,怎敢劳烦表哥挥斥方遒的手。”

    秦执当然也知道秦湘玉是在笑他,狠狠瞪她一眼,方才离开榻间。

    磊磊落落的站在床前:“为爷穿衣。”

    秦湘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见她不动,秦执扭头看她伏在床上,体态婀娜。

    这才想起,她不能动弹。

    都被这女人气糊涂了!

    秦执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

    然后高声:“福禄!”

    福禄早就在门外候着了,闻声应道:“爷可是有吩咐?”

    “传人上膳。”

    “得令,早就备着了。”

    “可是送来房中?”

    秦执唔了一声。

    福禄正要下去,就听秦执又吩咐道:“上些清淡消火的。”

    爷这是在怜惜表姑娘。

    难为一向冷心冷情的大爷也能开窍。

    福禄心头一喜,回声:“早就备着了,爷您放心。”

    那语气中的打趣怎么回事。

    秦执心头莫名一躁。

    却不知如何回事,想来定是一早被他那糟心玩意儿气糊涂了。

    丫鬟仆妇们陆续上膳,却是很机智的没有去膳厅,而是送进了厢房。

    这点还得归功他福禄。

    表姑娘一看就是起不了身。

    毕竟他家大爷如此雄壮威武!

    他颇为善解人意的对秦执道:“可是要奴才寻了人去伺候表姑娘用膳?”

    “不必。”秦执淡声。

    随即福禄就瞧见他家大爷秦执去端了白玉碗,站在桌案前。

    仿佛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

    他正要上去询问。

    就听秦执道:“她素日喜欢什么菜肴?”

    这……这……这他还没来得及去打听。

    见他这模样,秦执恨不得踹他一脚:“滚下去!”

    没用的东西!

    索性挑拣了几件他中意的。

    无妨,他中意的,想必她也中意。

    于是秦湘玉瞧着满满堆尖儿的肉菜颇为无语。

    偏生,那人还一副等着她夸奖的模样看着她。

    仿佛但凡从她嘴里吐出两个不悦之字儿,他的眸中就能射出利剑来。

    秦湘玉只能边吃边夸:“您真会选。”

    个个儿都净挑着她不喜的来。

    遇到您,是她这辈子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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