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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吵架、赶路,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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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家水瓮里的水!你凭什么偷偷喝?”

    “你还吃了我家的年糕呢!我说什么了吗?陈大人说了,现在所有人要互帮互助!”

    “那点水是留给我娘的!她生了病,要用干净的水来熬药!”

    “就你们家矜贵稀罕,现在哪家没人喝药,不都是用河水熬的吗?”

    “你无耻!你偷水还强词夺理!”

    伴随着愤怒至极的骂声,清脆的巴掌声也啪地落下。

    吵架的两人转眼动起手来,打得不可开交。

    有人拉架,也有人煽风点火,“打得好!用力打!小偷就该打死!”

    “你说谁是小偷?说好了食水共用,统一安排的!你们家藏着掖着还有理了?”

    两个人的打架瞬间升级成两个家庭、乃至两个家族的冲突。

    光是动手还不行,有人抄起火堆里燃烧着的木柴,当火把狂舞。

    火星子到处飞溅,吓得拉架的人四散避开。

    “别打啦!一会儿要把祠堂烧着了!”

    “快去喊陈大人!”

    祠堂里乱作一团。

    项容面无表情地看着。

    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乌托邦。

    祠堂只是一时避难的营地,幸存者刚来时,如惊弓之鸟,仍旧战战兢兢。

    他们彼此安慰、同情,是境遇相同的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随着时间过去,情绪慢慢稳定,他们逐渐接受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开始思考未来。

    结果发现似乎没有未来了。

    所以祠堂变得安静、压抑。

    看似平静的一潭死水之下,却有暗流涌动。

    他们不安且敏感,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将他们引燃。

    陈大人带着几个衙役匆匆从前院赶来,试着平息事端。

    最后双方住了手,不再打架,却没有和好,各自换了休息的地方,离得远远的。

    “以后不许他们家人说话!否则我再也不同你玩了!”

    项容看到打架的一方事后气鼓鼓地“威胁”朋友。

    朋友很仗义地道:“那是自然,我家一贯与你家交好,方才我还帮着下黑手,扯他们家人的头发了呢!”

    “这还差不多!”

    两人勾肩搭背地靠在一块,嘀嘀咕咕。

    本来围坐在一起取暖的人,好像很突然地就有了各自的阵营,不约而同地分了开来。

    一块铁板,内部出现了缝隙,慢慢就会分崩离析。

    后半夜,天更冷了,闹了一通的人们也累了。

    他们相继睡着,项容则轻轻起身,走出了祠堂,牵上绑在祠堂门口的马儿,朝城外走去。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阻止不了一块铁板的崩裂,更不想亲眼见证这个过程。

    马儿哼唧了两声,像是在和门口的骡子、驴等其他的同伴道别,然后依赖地往项容的手臂上贴了贴。

    项容一边牵着马走路,一边把自制的兔皮护目镜放进空间,换上原生世界的医用护目镜,减轻空气中漂浮的酸雾对眼睛的刺激。

    口罩也换了个新的。

    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善待自己,也不能亏待了马儿。

    “这口罩是我特地扯了布条缝制的,你脸长,布条里面给你加了两个口罩。口罩所剩不多,你要好好珍惜,别挣脱了,听到没?”

    项容往马脸上绑特制的面罩,嘴里细致地叮嘱马儿。

    马儿又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嫌她唠叨。

    项容又给马儿的眼睛缠了一圈布条,布条中间划开了一条缝,不遮挡马儿的视线。

    给马儿做完防护,项容仔细看看了看马儿的新造型,满意地点头。

    嘴上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要是把布条换成铁甲,你就是匹威风凛凛的战马。”

    她拍拍马背,在夜色中离开了平萝城。

    ……

    指南针好像失灵了,项容凭借着当初来时的记忆,分辨清楚方向,然后坚定地一路往北。

    路上的集镇、村庄的情况与平萝城大同小异。

    项容总是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些地方,从不停留。

    但不可避免地,还是见到过村民围绕着一口井,打得头破血流。

    在一处光秃秃的林子里,也曾碰到费力捡柴禾的百姓。

    听到有人哽咽着说:“多好的杏子林啊,马上就到杏月杏花闹枝头的时节了。”

    “现在什么都没了,不知道明年春天能不能再开花。”

    “它们比我们强,明年会再开的。只怕咱们不一定能见到了。”

    最后一句话低低的,即便项容的耳朵在逐步恢复,也听不真切。

    她也没去细听,脚步依旧很快。

    在路上,她舍弃了三餐规律的好习惯,赶路为先,饿了再找地方停下来吃饭。

    食物是她最不用担心的问题,她很确定,自己不会被饿死。

    三个大水瓮存满了干净的水。

    另外一个常用的水瓮只剩了三分之一。

    陨石坠落之后,她不再洗脸、泡脚,水的消耗速度大幅度下降。

    当初在无名山积攒下来的雪团也剩了好多没用。

    每到一个新地方,她能找到水源,自然就不用那些雪团煮水泡脚了。

    所以项容也很确定自己暂时不会被渴死。

    至于这些存水用完之后,该怎么办……

    项容看看头顶灰蒙蒙的天,好笑地想,她还是等活到水用完的那一天,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

    夜里也会继续赶路,在无人的郊外打着手电筒,若是周边有成群的村落,便举着火把照明。

    后半夜,身体疲倦了,她就停下睡觉。

    如果能找到高大健壮、树杈健全的树木,她就还在树上睡觉。

    要是找不到,就支起单人帐篷,铺上草席、防潮垫和被褥,铺得厚厚的,避开地面的寒气与湿气。

    入睡后还是做梦,同样的梦境不断反复。

    她的听力明明在恢复正常,还是听不见梦里的自己对她说的话。

    那种近在咫尺,却听不到摸不着的感觉有一点折磨人。

    项容常常在烦躁中醒来。

    醒来,她便迅速冷静了。

    每次回想梦里的一切,她都隐约觉得“烦躁”这种情绪并不属于她,而是梦里的另一个自己。

    项容醒了就不打算继续睡了,正要钻出帐篷,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帐篷顶上忽然传来清晰的“啪嗒”声。

    是雨滴滴落的声音。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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