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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你传我医术、教我制毒药,我保你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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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姑娘等等我!”

    瞿麦连忙追上去。

    项容有些无奈:“还想让我在你发病时打晕你?”

    瞿麦憨笑着点头。

    “姑娘待人虽不热络,却不是个坏人。倘若我请别人在我发病时打晕我,也许那人会拿光我身上的钱财跑路。”

    项容想了想,若是与瞿麦同行,她可以让他传她一些医术,教她辨认草药。

    同时教她制作毒药。

    都说药、毒本一家,方才的事可见瞿麦的确医术出类拔萃,应该很清楚哪些草药有毒。

    他肯答应这两个条件,那她便在他病好之前,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打晕他的时候,也更不会收他那三个铜板了。

    至于与瞿麦同行之后,物资和空间的事该如何隐瞒,她也想好了。

    便说她来四方县就是要投奔远方亲戚的,结果亲戚不收留她,于是她今早便开始在县中购买干粮、厚衣裳。

    因为东西不少,买好一些后,便暂时寄存在亲戚家。

    之后再接着出来买。

    方才离开,就是要去取全部的行李的。

    项容想好借口,这才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瞿麦眼眸一亮:“姑娘尽管说,我一定努力做到。”

    “第一,传我医术,教我辨认草药。”

    “第二,教我制毒药。”

    瞿麦一愣:“姑娘要毒药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主动害人,只是用来防身自保。”

    瞿麦有一瞬的犹疑。

    因为师父再三叮嘱过,身为医者,当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绝不擅用学得的本事去毒害人。

    项容看出来瞿麦老实善良到有些古板。

    她提醒道:“你今天被人欺负时,但凡手里有包毒粉,洒向他们面部,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对不对?”

    “世道变了,你要是一直那么循规蹈矩,只会死的比谁都早,更别说治病救人了。”

    瞿麦沉默片刻,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姑娘说得对,是我笨拙又天真,才会以为只要我诚心待人,别人也会回之我真心。”

    看瞿麦的表情,项容便知他是想到了那个疯子师弟。

    项容岔开话题:“我打算继续往北走,直到找到合适的深山落脚。”

    “山里草药多,利于你制药救你自己,也方便你教我医术。”

    瞿麦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

    “既然决定上路,那我建议你去多买些粮食和干粮,再买两身厚一点的衣服,以及两床被褥。”

    瞿麦也想到了这些,正好他身上还有些银子,“那姑娘你呢?”

    项容脱口道:“路上要用的,我都买好了,寄存在亲戚家,方才正是要去取。 ”

    “姑娘在县中有亲戚?”

    “是啊,本意就是来投奔亲戚的,但亲戚不肯收留,我只能准备行李,另寻一处生活。”

    瞿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姑娘去取行李,我去购置物资,之后在城门口碰面?”

    “可以,去吧。”

    瞿麦抓紧时间,连忙去办了。

    待瞿麦走远,项容也拐去无人的巷子里。

    将今日买的干饭团、炉饼、糍粑、年糕和鱼酱,各取了一半出来。

    东西很多,装了两个大包袱。

    项容便一左一右斜挂在肩头。

    又将草垫子和被褥卷成圆柱,用麻绳牢牢裹住,提在手里。

    从凉州到益州,路上被迫与大量流民同行时,就是这么个配置。

    项容收拾好,便去城门口等瞿麦。

    等了大半个时辰,瞿麦气喘吁吁地朝她奔来。

    手里推了个板车,车上堆了吃食、衣裳、被褥,还有新买的瓦罐。

    “姑、姑娘久等了吧。”

    “还好,你缓口气再走。”

    瞿麦撑着膝盖,不停喘气。

    抽空抬头看了眼项容身上满满当当的行李,“姑娘力气真大。”

    “习惯了。”

    瞿麦又说:“姑娘不如把行李放在车上,反正我都是要推车的。”

    项容想了想说,“那多谢了,咱俩轮流着来推。”

    项容把自己的东西放在空出的角落,顺带扫了一遍瞿麦买的东西。

    “你这是花了多少钱?”

    瞿麦苦笑:“在灵风城捡的的钱、以及先前收到的诊金,基本都花完了,就剩几个铜板了。”

    不过也是该花的,难道要把钱留着,让自己饿死冻死在路上吗?

    反正他会医术,能识草药,总能挣钱养活自己的。

    瞿麦休息片刻,气稍微喘匀了,不好意思道:“我可以了,咱们走吧。”

    项容看他一眼,说:“我先推车,过会儿再换你。”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第上路了。

    持续走路是个费体力的活,瞿麦身体又不好,为了省力气,他闭紧了嘴,很少说话。

    项容本来就不爱说话,路途便格外安静。

    到了夜里,寒风渐起,吹得人寒毛直竖。

    两人这才在路边小河旁歇脚。

    瞿麦主动道:“我去捡木柴枯枝来生火。”

    说完他就跑了。

    项容从板车上取下草席和被褥,铺上干草、防潮垫,再用草席和被褥遮掩。

    在瞿麦回来之前,往瓦罐里倒了些以前收集的山泉水。

    很快,瞿麦抱着一大捧干柴回来,项容用火折子点燃。

    火光一起,寒冷的夜里,就有了温暖。

    瞿麦转头又拿起自己新买的瓦罐,往小河上游走了走,取了水,准备煮点热水喝。

    等他回来时,发现项容已经用瓦罐在火堆边煮上热水了。

    瞿麦一愣,看看自己手里的瓦罐,又看看项容的。

    项容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意识到他去取水,是打算煮开后与她一起分着喝的。

    项容想了想,坦诚道:“抱歉,我习惯了一个人。所以……”

    “姑娘不必解释,其实我完全能理解——”

    “师父说过,身为医者,最忌讳对病人产生太深的感情,也不要注入过多的同情。因为一旦救不活病人,那么自己就会陷入巨大的痛苦与自责之中。”

    “如果不能将生离死别看轻、不能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看淡,那么就不适合做个医者。”

    “所以有的时候,就该硬下心肠,泾渭分明,到了需要告别、分离的时候,双方都不会难受。”

    瞿麦看得很明白。

    他与这位项姑娘不会一直同行下去。

    就像他和师父,曾经亲如父子,也避免不了阴阳相隔的结局。

    如果结局注定是走散,那彼此之间不必牵绊太深。

    更不用为了照顾旁人的感受,而特地改变自己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

    瞿麦豁达地一笑,在火堆边坐下。

    “姑娘愿与我同行,在我发病时保护我的安全,我便很感激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项容啃了一口饭团,不由得感叹,“有你这样的师兄,你师弟张鲤是怎么变成那副德行的?”

    “可能师弟天性如此吧,他从前还常说我愚钝不知变通。算了,不说了,影响胃口,我要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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