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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或许不是一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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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元一脸惊讶。

    “嫂子,你这是……?”

    他看向堂屋的方向,梁竞舟举着针出来。

    陈晏淡淡,“一码归一码,你们买回来也花钱了。”

    陈三元没接,双手举起,跟投降似的,“嫂子,咱这边生意都是舟哥谈的,您直接给他吧。”

    说着似乎憋不住笑。

    出门的时候没敢回头,压着嗓音,“对了舟哥,自行车你留着骑,我回家啦。”

    陈晏扭头和梁竞舟对视。

    他看着陈晏手上的大团结,挑了下眉毛,伸手接过,眼神挑衅。

    陈晏浑不在意,“晚上想吃什么。”

    梁竞舟:……

    陈晏为什么这么镇定,他们刚刚差点亲了哎!

    她为什么没有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心想事成。

    陈晏是不是不爱他!

    ——爱、爱他?

    梁竞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用爱来形容陈晏。

    明明只是父母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陈晏好像越来越重要。

    梁竞舟又原地出神,陈晏晃了晃手,看在他缝被角的份上,“下点面条吧。”

    早上包饺子剩的面团。

    擀的薄薄的,切成长条,西红柿榨汤,打上荷包蛋,煮熟之后下面条,大火翻滚,面如翻腾的长龙。

    晶莹剔透,陈晏加入一把青菜,于是红的汤,白的蛋,绿的菜。

    层层叠叠铺在碗里,浇上香油。

    梁竞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沉默的端碗,眉间浓郁到化不开的烦躁。

    陈晏以为他是因为钱的事。

    “梁竞舟,给钱是想你还要管陈三元和王三他们,算的清楚一点。”

    “奶粉我就没给钱是不是。”

    梁竞舟嗯了一声,再次沉默思考。

    ——所以,陈晏喜不喜欢他呢,烦烦烦哦。

    陈晏在感性和理性中间选了理性,算了,让梁竞舟生闷气去吧!

    明天不要给他吃早饭了。

    饼子也饿着!

    饭后没管梁竞舟,陈晏洗完澡就去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的原因,脚在被窝里一直冰凉。

    窗外一盏幽幽亮光。

    梁竞舟蹲在饼子窝前,指骨抚摸着饼子后背,夜色浓郁,安静的厉害。

    他偷偷回头看了眼陈晏的窗户,又偷偷低声,“饼子,明天早上我要起来给陈晏做早饭。”

    他想明白了。

    不管陈晏现在喜不喜欢他。

    但——

    梁竞舟有点心动,或许不是一点。

    昨天到半夜才睡熟,陈晏早上难免起的晚了点,鉴于还在和梁竞舟生闷气,她甚至赖了会床。

    直到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

    陈晏嘴角勾起一个反派的笑,不等说话,梁竞舟小心敲了下窗户,“陈晏,你醒了吗。”

    他听见陈晏屋里有动静。

    “我做好饭了,你要不要现在起来。”

    陈晏茫然的出门,梁竞舟已经把早饭摆好了,眼神殷勤。

    “煮的疙瘩汤。”

    他小时候吃不饱饭,实在饿的很了,就用面粉和水一块搅在锅里,热乎乎的汤和面疙瘩总能烫的胃里暖暖的。

    陈晏那碗他还给放了两个鸡蛋呢。

    不得不说,梁竞舟做饭的手艺极差。

    面疙瘩搅在一块根本没熟,汤烧糊了,还没放盐,嗯,估计放了,没搅。

    因为她下一口就咬到一嘴盐巴。

    梁竞舟时刻注意陈晏的表情,原以为会看到夸赞,再不济也是贬低,但她面无表情,筷子倒是没停。

    这应该也是一种认同吧。

    梁竞舟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大口,咂咂嘴,奇怪,和小时候喝的味道怎么不一样了呢?

    房间的窗帘拉开,她坐在窗户的桌子前,垂下眼睛,剪刀快速把两侧的尼龙绳剪断,然后把表盘放在一边。

    重装指针还得去县城买材料,陈晏先把基础的完成。

    窗下是一片花丛,她如同坐在花里,梁竞舟刷完碗就无所事事,不知道从哪翻出个躺椅。

    上边落的都是灰。

    拎到井边擦洗干净,他随手放在离陈晏不远的阴影里,修长双腿伸开,闭上眼闭目养神。

    一时间。

    院子里只能听见剪刀剪线的声音。

    梁竞舟睡了一觉醒来,身上盖了件军大衣,陈晏已经不在屋里了。

    冷风吹的头发翘起,他把军大衣放在一边,打着哈欠往屋后走,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塑料布掀开。

    陈晏正拎着水桶给菜苗浇水,斜侧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梁竞舟声音清冷,“长这么大了。”

    陈晏侧身给他腾地方,两个人一个浇水,一个拎桶,配合的极其默契。

    正午阳光温热。

    这边岁月静好,旁边已经打起来了。

    胡杏花撕扯钱寡妇的领口,露出白花花的半边胸脯,“贱人贱货!你发骚没边了跑家里去勾引俺男人!我今天不把你脸撕叉我就不叫胡杏花!”

    钱寡妇眼睛包着泪水,手上一点不吃亏,恶狠狠的抓住胡杏花的头发,“杏花嫂子你误会了,是建民哥说找我有事,俺俩在屋里啥都没干,就说了会话。”

    “建民哥嫌热才脱的外衣,和我没关系。”

    胡杏花脸都气变形了,脚下不停踹钱寡妇的腿,“放你娘的屁!这么冷的天你能说热,就是你们两个狗男女!”

    “不要脸!大白天就干那事,你还是个人不!”

    陈晏目光炯炯,连水都顾不上浇,拽着梁竞舟就往那边走。

    路上没几个人。

    零零散散的都是些上了岁数不能干活的,拉架不敢拉,劝也没人听。

    钱寡妇根本不在意自己胸前,她嘴上是在解释,句句都往胡杏花心口捅刀子。

    “杏花嫂子,那你要问建民哥,又不是我脱的衣服,你为什么要怪我。”

    “你是不是不敢跟建民哥闹,怕他不要你。”

    胡杏花被激的口不择言,“他不要我?老娘不跟他过了才对,你们两个狗男女,脏了老娘的手!”

    钱寡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她娇呼一声,“哎呀,杏花嫂子你松开。”

    胸前扣子崩开,她较弱的往旁边一倒,陈建民黑着脸借接住她,看也不看胡杏花,声音沉沉。

    “你要不想过咱就去离婚。”

    胡杏花嘴唇颤抖,双眼通红,“陈建民,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他娘的为了个村长的位子要跟老娘离婚!”

    她一抹眼泪,“老娘要去派出所举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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