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董花瓶
沈棠听得一字不落。
不是说陆骁心里的白月光姓谢吗?
正巧秦泽说到这里。
“你怕我妈和陆家查到叶琪的真实身份,还编了谢兰这个名字,可见良苦用心啊,小舅。”
“这么多话就滚回去。”陆骁不悦。
秦泽讨饶般说:“我知道我多话了,小舅一向有分寸,除了上次包间里带走沈棠……算了,不提那个女人,我今晚在你这挤一晚呗。”
陆骁扔给他一张卡。
“去住酒店。”
拿了卡,秦泽千恩万谢地飞奔出门。
他走了,沈棠也从卧室里挪了出来。
屋内两人面对面,都没言语。
还是陆骁先毫无波澜地抬腿回了书房。
刚才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沈棠还没缓过来。
落落在市内名媛圈里也算混得很开,家里和陆家也能多少攀上点,她能打听到谢兰这个人也费了番功夫。
可谢兰竟只是陆骁为保护那个叫叶琪的女人而编造出的一层皮。
这就是白月光的份量。
沈棠心里的软陷之处,似乎又重新驻满了栅栏。
她吸了口气,也跟回书房接着坐在沙发上看书。
书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回倒是陆骁频频分神。
因为这个女人从坐下后,没像方才一样再偷瞄他一眼。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沈棠去落落家的别墅做客。
落落的父母对她十分亲切,自她小就把她当做二女儿一样。
吃饭时,落落的父亲方自远说到了秦氏公司的传闻。
沈棠多嘴问了一句。
“伯父,那秦氏是怎么处理公款被挪用的事呢?”
方自远道:“细节都不外传,算起来不外乎是秦泽的父亲秦剑拿自己的钱贴补了。”
沈棠了然地点头。
内情恐怕没有外界得知的这么简单。
她和秦泽在一起五年,虽然不被秦家认可,但也见过他的父母一两面。
秦母对秦泽十分溺爱宽纵,而秦父秦剑又和秦母琴瑟和鸣。
有秦母从中调和,秦泽不至于被赶出家门还冻结银行卡这么严重。
况且秦泽的新欢也是个家里有钱有势的白富美,出了事她竟不敢收留他。
沈棠暗想,她需要调查清楚,这或许是很有利的一步棋。
瞧见她走神,方母柔声开口。
“小棠啊,你和秦泽的事,我都听落落说了,过去就过去了……我有个同学的儿子近期要从国外回来,叫颜东,人也不错,要不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听到“颜东”两个字,落落夹菜的手僵了僵。
“颜东哥要回来了?”
方母点头,“是啊,晚不过两个月就回来了,我瞧着小棠和他蛮配的。”
沈棠连忙摆手道:“谢谢伯母,我知道伯母是为我好,但我爸妈现在情况也不乐观,我没心思谈。”
好在成为陆骁的情人后,陆骁给她钱花,还把她父母转去了最好的病房。
不想这个男人也会默默做这种事。
落落也替沈棠解围。
“妈,你都有心思给小棠牵红线,怎么不想想你闺女我?”
方母听这话马上戳了戳落落的脑门,说:“我之前给你安排相亲你去过一次吗?每天风风火火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敢把你介绍给谁家的小子?你先去你爸公司帮帮忙是正理!”
落落不占理,吐着舌头笑了笑,但她在暗处收回笑时,眼中有些失望。
从落落家离开,沈棠回了趟沈家老宅。
家里出事之前,他们一家人在这幢精致的洋房里住了二十多年。
现在房子被银行拍卖,已经贴了封条。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爸爸多年前埋着的东西应该还在。
沈棠从无人知晓的后门钻进了老宅,在院中泡桐树下挖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挖到了一个牛皮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放着两个色泽上乘花纹精细的古董花瓶。
这是她八岁生日那年,父亲在拍卖会上为她买下的,说给她做嫁妆,她让父亲当做宝藏埋在树下。
这两个花瓶现在再卖出去,至少两千万。
销毁痕迹后,沈棠提着牛皮箱子偷偷离开了老宅。
当初为了给母亲治病,她提出要拍卖古董花瓶,被父亲拒绝了,现在父母都转入了高级病房,那花瓶就用来为她的复仇大计出一份力吧。
沈棠找到以前还是富家小姐时合作过的拍卖行,把古董花瓶挂了上去。
不想下午才送过去,晚上就接到对方的电话。
“沈小姐,您的古董花瓶已经被人以四千万的价格拍下了,款项已打到您的账户。”
沈棠愣了,“四千万?是谁拍下的?”
对方只说:“买家是个云游四方爱好收藏的富绅,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
四千万,比她预想的翻了一番!
沈棠挂了电话,迅速去查银行卡。
看着那一排“0”,她有些恍惚,似乎好久没有这种金钱富余的感觉了。
她前脚收了钱,后脚找到一家私家侦探,花了五十万,让其打听秦泽挪用公款一事的内情。
与此同时。
市医院心内科室。
陆骁捏着金丝镜框,漫不经心地对手机那头道:“暗中留意她,不必阻挠。”
对面有些为难道:“少爷,这关系到大小姐的婆家秦家,会不会……”
陆骁冷了声。
“我说了,不必阻挠。”
那头的人又问:“少爷,拍卖行把两个古董花瓶送来了,您看放在哪?”
这次陆骁沉吟了片刻,“放在郊区别墅。”
挂电话前,那头又想起件事。
“少爷,大小姐今天回陆宅,让您也回来一趟。”
傍晚时分,沈棠正在洗澡,冷不丁接到了陆骁的电话。
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以前都是发短信。
“今晚有事,晚点回去。”
沈棠把他的话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有事?那是让我去他的公寓等着,还是让我不用去了?”
再打回去,没人接。
沈棠认命地关上花洒。
到了陆骁的公寓,她换上拖鞋,重新审视四周,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晚点回去……听起来,像是有应酬晚回家所以和妻子报备一样……”
她嘴角挂上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