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凌局，我也想进步！
乔建业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成紧张地把乔建业拉到一边。
“乔处，我亲哥，求你了。领导怎么说？什么时间见我？”
“你回去吧，领导是不会见你的。”
郭成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不见他还让他等一下午？
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吴江涛叫自己过来，跟那一百亿到底有没有关系？跟凌云峰又是什么关系？
乔建业一脸神秘地说道，“你回去吧！作为兄弟，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具体的事我不好多说，但是对待凌云峰的事，你最好慎重一些，连明远书记都过问了他的情况。”
什么？省委书记张明远？
郭成整个人有些恍惚。
乔建业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肯定不会害他。
郭成陷入了纠结。
一边是省委书记张明远，一边是省纪委副书记、省监委副主任廖云。
凌云峰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如何让省委书记亲自过问，又是如何让省纪委副书记亲自下场布局的？
凌云峰的专案，他到底要不要跟？
“那一百亿捐赠资金……？”
“那是领导该操心的事，你回去吧！凌云峰的事，别跟别人说。”
乔建业嘱咐了一句。
郭成心说，我也不知道凌云峰什么事，跟别人说什么。
省委大楼和省纪委监委大楼都在一个大院里，就是前后楼的距离。
每天夜晚灯火长明的部门也就是这几个强势部门。
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省纪委监委、省委组织部，彼此的光相互照应着，却又相互不服，比谁最亮，比谁亮到最晚。
郭成回到委里，一个关于凌云峰专案的紧急会议正在紧锣密鼓召开，他想了想，作出了选择。
……
江汉市第一人民医院，走廊里。
凌云峰满面愁容。
医生说楚杰的状况不容乐观，要是再晚来半个小时，人就没了。
现在出血量太大，医生不敢贸然做手术。
楚杰的老伴儿巩玉珍抱着女儿楚潇然痛哭。
“嫂子，潇然，我已经请了全国有名的脑科专家曹旭东过来，目前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像楚局这样的情况，他处理过很多，楚局一定会没事的。”
巩玉珍有些诧异，激动地站起来拉住凌云峰的手，“曹院长？你竟然能请动曹院长！”
她做了一辈子法医，对曹旭东的大名如雷贯耳。
大夏国国立脑科医院院长，天花板级别的脑科专家！
请他诊治，至少排队半年以上！
等待时间长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是根本请不到，也请不动他亲自出山医治。
因为他是专门给国家级大人物看病的专家，身不由己。
凌云峰竟然请到了曹旭东？还是立即就从京城赶过来？！
巩玉珍的双眸中燃起了希望。
楚杰有救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巩玉珍拉着楚潇然向凌云峰鞠躬。
“小凌，真是谢谢你了！我们一家都会记着你这份情。”
“谢谢凌叔叔！”
凌云峰赶忙扶住她们，“您严重了，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楚局吉人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果不是楚杰力挺自己，他也不必趟这滩浑水，更不会因此加重病情。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楚杰治好！
凌云峰打心底里敬佩楚杰、尊重楚杰，希望楚杰能够逃过此劫。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他应该快到了。”
为了楚杰能够尽快治好，凌云峰第一时间联系了京都派专家飞刀，然后又让张向前安排了一队靠谱的人，在医院保护楚杰安全。
形势紧急，容不得他不慎重。
赵刚那边正在加紧突破审讯线索，保护张丽等关键证人。
楚杰也这边不能没人。
眼下的张向前绝对值得信任。
……
时间回到今天凌晨三点。
“杀鸡行动”夜查结束后。
凌云峰刚刚上车，突然张向前拉开了车门。
“凌局，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工作。”
凌云峰挂彩的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职场汇报工作，在不同场合有很多重含义。
在办公室汇报请示具体工作的是普通上下级，在走廊、在家里、在饭桌汇报工作的是嫡系亲信。
在酒店、在车里，有时候也在家里，身体力行汇报工作的，那是十分有亲和力的领导和超亲密的下属。
还有一种汇报凌驾于以上几种之外，那就是积极示好、主动站队的一种试探。
张向前这种，肯定不是要做身体力行的汇报，他想做凌云峰能给他打死。
若说是做紧急业务的具体汇报也谈不上，毕竟抓回来的那些人还没审。
投诚？
这就很有意思了。
“进来，坐下慢慢说。”
凌云峰这句话也很有语言艺术。
今后凌云峰对张向前什么态度，怎么安排工作。
要看接下来张向前说什么，具体怎么说，立场是什么。
机会我是给你了，就看你中不中用了。
“凌局，今天您车祸时我去晚了，真是对不住！”
这句话倒也没什么不寻常的。
与其他人相比，张向前作为凌云峰分管部门的中层负责人，确实来晚的太明显了。
几乎等于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张向前不服管，不在乎他凌云峰。
现在的道歉，可能是一种找补，一种迫于权势地位差距，人在屋檐下的不得不低头。
接下来的话才是关键。
“没事，都过去了。”凌云峰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道歉。
“凌局，您刚才说的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响了我，我是发自真心地向您道歉。”
“为我之前的不作为、慢作为，为我之前对您的不尊敬、不服从，向您道歉。”
“您在皇朝夜总会的那番话，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现在我已经幡然醒悟了。今后我一定服从您安排，听从您指挥，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杀猪，我绝不撵鸡。”
“凌局，我也想进步，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路灯照在昏暗的车里，忽明又忽暗。
张向前的表情十分诚恳。
凌云峰漫不经心抬眼问道：“就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