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账旧账一起算
局势反转，陈锋平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办。楚副市长，你们抓紧查案，等案件水落石出，我们再向社会公众公布，还云峰同志一个清白……”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匆匆忙忙从侧门进了会议室，打断了陈锋平讲话。
“陈书记，许三家属拉着许三的尸体，扯着白幡，堵在市委大院闹事！”
“什么？”陈锋平脸色难看。
“许多媒体记者都来了，发疯似的在那乱拍，场面有些失控……”
他不敢再说下去。
楚杰当机立断，戴上警帽，“各位领导，我现在下去！”
“楚市长，尽量不要发生冲突，保证人员安全！”陈锋平叮嘱。
“是！”
徐凯似笑非笑地楚杰佝偻的背影离去，笑道，“陈书记，关于凌云峰是否沉冤昭雪，我们不宜过早下决定啊！不然，打脸来的太快。”
陈锋平身子一僵，“没错，案件尚未查清，讨论后果为时尚早，下次再议，散会！”
市委大院门前。
一口漆黑的棺材挡在了路中间，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倒在地，痛哭哀嚎，悲伤欲绝。
“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啊！”
“狗官凌云峰杀我儿啊！”
周围还有一些人拉着白幡和条幅，用鲜血写着“血债血偿”“官官相护”，场面触目惊心。
上班的人群正陆陆续续到来，许多人对昨晚发生的事知道的不多，见此场景不胜唏嘘，都围着看热闹。
“凌云峰，是那个新下派的公安局副局长？”
“啧啧，省里那些蹲苗干部，不懂基层，全靠关系，没啥真本事，这不就出事儿了么。”
“唉，这两位老人怪可怜的，满头白发，看起来七八十岁了吧？老年丧子，还是被人活活打死的，真是太痛苦了。”
“早上这地上多凉啊，他们就这么让人跪着，自家没有爹妈吗？长没长心啊！”
附近遛早的群众和买早餐的居民，也为老人家声嘶力竭的哭声动容。
“唉，人生三大悲哀啊，老年丧子，中年丧妻，少年丧父。哎？这个死者没有妻儿吗？”
“那谁知道了，估计早就跟人跑了吧，听说这人是个混混，不着调。”
“不着调也不能随便被人打死啊！谁都是父母养大的……”
楚杰嘴唇干裂，嘴皮子都磨破了，这两位老人就是油盐不进，撒泼打滚，哭闹不止。
再这么闹下去，他们俩都快把他给熬没了。
楚杰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劝说道：“你们有什么诉求，早上天冷，别在这跪着，进屋喝口热茶，咱们慢慢谈。”
老头表情凶悍，“我不跟你谈！你们警察没一个好东西，我要见市长！”
老太太哭咧咧，“杀人偿命啊！我儿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他死的好惨哪！”
几个警员想要把两位老人扶起来，谁知两位老人使出牛劲挣扎，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又怕碰伤老人家，根本不敢用力拉扯，竟然拿两个人毫无办法。
老头大喊大叫，“你们就是想把我们关小黑屋！让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太太撒泼打滚，“欺负老人啦！他们想打死我们啊！”
楚杰扶额，拿他们没辙。
就在这时，市长徐凯步履匆匆从市委大院走了出来。
“我是市长徐凯，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
两位老人无比激动，老泪纵横。
“市长啊！终于见到市长了！”
“青天大老爷啊！请市长给我儿子申冤呐！”
徐凯俯下身，亲手将两位老人扶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冤情尽管说！我是人民的儿子，一定会为人民申冤！”
市长的话掷地有声，周围人逐渐安静下来。
各大媒体记者把镜头对准市长，咔咔拍下这一幕感人画面。
两位老人絮絮叨叨把冤情讲了，徐凯拍着胸脯，义正言辞说道：“请两位放心，请所有群众放心！我们一定会将队伍的害群之马绳之以法！我现在就宣布，对凌云峰停职查办，依法处理！”
两位老人嘴里忙不迭地道谢，对市长感恩戴德。
“好！”
人群中发出爆喝，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
楚杰看得焦急。
刚才在常委会开会时，书记已经定下了调子，市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现在他对媒体宣称对凌云峰停职查办，还让大家怎么做事？
这不是在违背组织意图，公然对书记进行逼宫吗？
楚杰低声提醒道，“市长，事情还没查清楚，给凌云峰停止查办不合适，陈书记说……”
徐凯不耐烦地打断他，大声说道：“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掩盖违法犯罪罪行！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法大于天！人民的权利大于一切！”
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纷纷为市长叫好。
“好！说得好！”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口中叫着好，还双手鼓着掌。
徐凯心中一惊。
凌云峰！他怎么来了？
阳光下，穿着警服的凌云峰显得无比的阳光帅气，警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拍着巴掌，昂首挺胸走到徐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徐市长的发言真精彩啊！”
凌云峰气势迫人，徐凯下意识有些心虚。
他硬撑着气场，摆出市长架子。
“凌云峰，你已经被停职调查了，我劝你向组织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凌云峰冷笑，“停职？请问市长大人，我犯了什么错，要被停职？”
“什么错？你问问无辜的受害群众！”
徐凯的话仿佛打开了闸门，放出了洪水猛兽。
“还我儿子！”
“杀人凶手，杀人偿命！”
许三父母瞬间哀嚎起来，眼睛通红，扑向凌云峰，抓住他的衣襟，就要暴打。
凌云峰一个擒拿手，将两个老人反手按住，周围人群顿时发出惊呼。
“警察打老人啦！”
“太嚣张了！当众打人啊！”
当众打老人，凌云峰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快把他给我拿下！当众打人，无法无天！”
徐凯发出爆喝，几名警察蠢蠢欲动。
凌云峰抬起手，看向周围，目光慑人，“我只想让他们静静，大家冷静下来才好说话。在我把话说完之前，谁再过来，我不介意让他也冷静一下。”
凌云峰身上带着杀气，那两个老人不敢再向对待楚杰一样撒泼打滚。
其他人生怕伤到他们，可凌云峰绝不会手软客气。
凌云峰俯下身，凝视着许三父母，“现在，你们能好好谈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