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这么痛吗?”
他扶着她站起来,锦夜还是抖个不停,“我杀了好多人。”
“杀了就杀了,你不杀他们,他们就杀你。”魏良辰圈着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按进怀里,一只手在头上,背上抚着。
锦夜也紧紧抱着他。
不知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一声比一声的响。
魏良辰看向云青的眼神,像是地狱来的修罗,森然戾意和寒气交织,“全部带走。”
这时,警卫队的人也把宁士臻等人制服了,宁士臻还在吵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这里是海城,轮不到你撒野。”
“我是宁督军的大公子,魏少帅的大舅哥!”宁士臻怒吼。
警卫队队长一咯噔,哇,来头这么大,赶紧去请示魏少帅。
魏良辰神色一冷,“他有这福分吗?想当我舅哥!你让他去吃屎。”
对长吓得一愣,维诺去了。不过,吃屎这样不文雅的话没说,说是响应薛总统禁烟的号令,这么大一批土烟,天王老子都要收押。
把宁士臻,烟商,云帮的人,还有周司维船上的人全部押走。
“好家伙,周司维根本就没有露面。”祁元跑过说,“船上只有几个虾兵蟹将,很明显是故意让云青人抢货的。”
听到声音的锦夜又往某人怀里一钻。
魏良辰双眸眯起,“是啊,我真是小看他了。”
怀里那个姑娘又是抖了一抖,钻了钻。
魏良辰看了看那毛绒绒的后脑勺,嗤笑一声,“该不会是我们的人走漏了风声吧。”
“少帅,你的手臂怎么了?”忽然,有人喊。
锦夜一听,从他怀里钻出来,十分紧张的模样,“伤到哪了?我看看?”
“呵,现在关心我的死活了?”魏良辰笑得有些阴寒,“你怎么会在云青船上呢?”
那目光像有穿透力,锦夜心虚的打了个寒战。
“二哥,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吧。”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时被云青劫持,情况太危险,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他知道后的雷霆之怒。
子弹只是擦过他的手臂,破了点皮,船上有医疗箱,锦夜学的又是护理,动作很麻利,只是思绪太杂乱,力道忽轻忽重。
魏良辰看着她,嘲讽道,“拿我当实验对象?就你这水平,哪家医院请你。”
锦夜的力道又重了些,引来他嘶的一声。
“有这么痛吗?”
魏良辰道:“腰疼。”
“啊?”
“撞栏杆上。”魏良辰不耐烦道,“不然你这小脑瓜早就磕破了。”
当时情况确实十分凶险。
锦夜心头软了一下,去掀他的衣服。
沈副官忙识趣的带人出去,祁元看着这两人拌嘴,总觉得空气中,有股子奇奇怪怪的味道,被沈副官挟持着走了。
“哎,你拖我干嘛,我不能在场?”祁元问。
沈副官:“你最好不要在场。”
祁元:“为什么?难道他们有一腿?见不得人?”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真说对了,“不会真的——”当时那么危险,而且少帅本不打算露面的,却冲过去救她。
那晚少帅突然叫自己出来喝酒,一副失恋的模样他就觉得很可疑。
这副鬼样子,只有两年前见过一次。
作为一名合格的心腹,沈副官是不会回答他的,“看,警卫队的人来了,祁少你赶紧过去善后。”
船舱休息室里,就只有锦夜和魏良辰。
锦夜脱掉他的外套和衬衫,露出他那一身喷张的肌肉。
腰后侧果然淤青了一片,她按了一下,又惹来他嘶的一声,“你是趁机报复吧,让我伤上加伤,什么也干,不了?”
锦夜瞪了他一眼,这家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以前打仗都不受伤吗?这么怕疼。”
“不知道,反正这次特别疼。”
锦夜白他一眼,“那你忍一下。”
魏良辰没擦伤的那只手把她抱住。
“你这样我怎么替你包扎。”锦夜看着他乌黑的瞳仁倒影的自己,这一刻,心里各种情绪撕扯着,“多亏二哥来救我,你简直就是个大英雄。”
“心里骂我是猪吧。”
“绝对没有,我对你敬仰和感激之情,如同这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魏良辰一声嗤笑,“有那么感激?那你怎么报答我?”
“……”又来了!
魏良辰收了笑,眸光变得锐利,暗沉,“拍马屁也没用,说吧,为什么会在云青的船上。”
锦夜心头一跳,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心情不好出去瞎逛,路上遇到他了,他把之前受伤的事迁怒在我身上,就把我绑了。”
“是吗?他动你了没有?”魏良辰眼里刹那的阴戾迭起。
“没有。”锦夜赶紧说,忽然灵机一动,“一开始,他是想对我不轨,但忽然接到消息,说什么土烟,货啊什么的,就往这来了。之后忙着布置人手,没再管我。”
当时云青是有些犹豫的,听到消息才无所顾忌,加上祁元说周司维没露面,她怀疑是周司维察觉事情有异,故意给云青透露消息,转嫁灾祸。
虽然,晚些时候魏良辰审问云青,就会知道她也报了信,但能撑过去一时是一时。
不得不说,她暂时是赌对了。
但魏良辰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主,双眸微微眯起,“不是你听到我和祁元说话,带他来的?”
锦夜懵懂的眨眨眼睛,“你跟祁元说什么了?”
魏良辰盯着她几秒,黑眸深沉莫测,“不是就好,我以为你心里想着周司维,怕他有麻烦,故意让云青抢货,栽赃给云帮,好解救他呢。”
“呵呵……二哥真是看得起我,我哪能想到这些。”
锦夜笑道。
心跳得那个快啊。
魏良辰捏起她的下巴,“你的小脑瓜子偶尔还是好使的,不过总是使的不对地方。”
上次提起桐油,是帮大哥。
这次要是她透露消息给云青,就是帮周司维。
好处都给了别人。
用他身上,就剩虚与委蛇,和虚情假意。
“二哥,我用铁打油给你揉一揉腰,你忍着点。”锦夜说。
看着这会变得乖巧,脸上还没恢复血色的姑娘,魏良辰决定暂时不予追究,把她眼前的发丝挽到耳后,“吓着了吗?”
“有点,云青追着我时,我多怕有一颗子弹落在我身上。”是真的怕。
看着她卷翘的睫毛蝶翅一样的颤抖着,魏良辰拿掉她手里的铁打油,双手把她拢进怀里,“不怕。”
锦夜心跳又快了一瞬。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方才他扑过来救她,处境是十分危险的,被他抱住那一刻,她觉得一颗心落到实处。但是,这对她是另一种危险,她害怕自己动心。
她心情很复杂,推了推他,“我还没给你抹铁打油。”
“晚上再抹。”他把她搂得很紧,亲她头发,“抹别处。”
锦夜那点感动瞬间消散大半,用力将他一推,“这是铁打油,怎么能……是用来治跌打肿伤的!”
看她脸憋的通红,魏良辰笑得很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不过,腰也很重要,先抹腰。”
“……”
此时,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上,一个灰衣男子道,“三少,没想到锦夜小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