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乖点
沈昭华想要摸摸裴叙的脸,从中找到曾经的快乐。
可裴叙已经转身,他今夜会离开。
哪怕他说着心里有沈昭华,但还是不愿意留下来。
“裴叙……”
沈昭华开口唤他,声音轻轻的,眼眸里含着不舍。
裴叙回眸望向她,留下一抹淡笑。
“乖点,等我忙完会来看你。”
裴叙不再留恋,握着手中的图纸,大步流星的离开。
沈昭华给他的水车图纸,的确有几分用处,纵然不能立刻投入使用,但经由工部钻研修改,必然能造出比现在实用性更强的水车。
这是好事一件。
裴叙说的并非是假话,只不过功劳是记不到沈昭华头上的。
没有人知道裴叙在府里养了这么个人。
沈昭华找裴叙的时候,还算有些机灵,没有堂而皇之的借着火药的由头。
何况,火药这等大事,裴叙也断然不会叫别人知道。
即便京中有传闻,也不过是关于裴叙的风流韵事。
裴叙领回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姑娘,十分宠爱。
可这位姑娘得宠也不过几月而已,便又被新抬的侍妾给抢去了宠爱。
在京中勋贵当中,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出身尊贵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如此,今日爱她,明日又看中了另一个,总归后宅里是有数不尽的漂亮女子。
裴叙如今后宅只有三人,实在算不得多。
而有些大臣,甚至希望裴叙能再风流些,毕竟裴叙的侧妃之位还没有着落。
若是能与肃亲王府联姻,那必然是一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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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叙从沈昭华的院子出来,便径直回了书房。
他这些日子公务繁忙并非胡说。
近来陛下有意要查贪官污吏,大理寺便越发忙碌起来。
毕竟这些事情由别人经手,不如交给裴叙。
裴叙身为肃亲王,又兼任大理寺卿之位,可谓是位高权重。便是有哪位官员不配合,要以官职压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何况,裴叙本也是武将,要是有人胆大妄为想要杀人灭口,也未必能从裴叙眼皮子底下得手。
这些年来,朝中的官员们个个都十分小心,生怕裴叙这个冷面煞神查到自己头上。
原本巡察御史贪污一案,去年已经结案,谁知这些日子又旧事重提,且露了马脚。
巡察御史贪污的案子不是裴叙办理,如今移交到裴叙的手上,裴叙自然要重新调查,这也是他加班的原因。
顾娇容对此很开心,裴叙加班,她就不用加班了。
咸顾娇容鱼很珍惜裴叙不来的每一天。
如今太阳渐渐烈了起来,她也不再一整天的躺在院子里,而是挪到了屋檐下。
“王爷已经三天没来咱们院子了,也不知沈姑娘同他说了什么话,可是告了姨娘的状。”
月颜忍不住叹气,她是不希望顾娇容这么快失宠的。
若是顾娇容失宠,往后她去厨房,恐怕连鸡蛋羹也给顾娇容要不来了。
“怕什么?且不是说沈姑娘不是那爱告状的人,便使她真的告了状,难不成你还要去王爷跟前喊冤吗?”
顾娇容倒是淡定,笑着开口道。
“王爷来不来都不耽误咱们过日子,咱们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她虽不在意裴叙是否过来,可月颜却还是撇了撇嘴。
哪怕她回回都认同顾娇容的话,但她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改变。
顾娇容也没有想过让月颜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她的生存法则未必适用月颜。
虽然她是咸鱼,但她也不认为上进就是错的。
只要不卷到她,那她们就还是好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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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宁已经算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见过王爷了。
或许从她嫁进肃亲王府的那一刻,裴叙就不曾再好好的和她说过一句话。
谢婉宁发了疯的嫉妒顾娇容,她不明白,顾娇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为何能得到王爷如此恩宠?
“春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我真的等不了了。”
谢婉宁捏着帕子,一张漂亮的脸蛋变得狰狞。
“沈昭华那个贱人竟还能留住王爷,顾娇容又这么得王爷的喜欢,只有我,只有我像个笑话一般。”
谢婉宁想不明白,她一手扶持的棋子,为何成了她另一个对手。
“王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奴婢明白你的心,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春枝开口安慰谢婉宁,她并不觉得现在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王爷如今已经极少去沈姑娘那里,可见咱们的计划还是有用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这话一出来,谢婉宁就炸了。
“时候未到,时候未到,你总是说时候未到,可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再等下去,那贱人恐怕连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谢婉宁感到了巨大的危机,她绝不允许别的女人生下裴叙的孩子。
裴叙的孩子,只能由她来生。
谢婉宁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开口道。
“你先前说让那贱人的父母来,可也没什么用,甚至还惊动了王爷。”
春枝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毕竟,顾娇容那对吸血父母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根本不值得王爷放在心上。
“王妃,这证明那贱人的父母是有用的,咱们只要想法子让她们再见一面,其他的就不必咱们操心了。”
春枝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但她没有考虑到,如今的顾娇容已经不是从前的顾娇容。
“你看着办吧,只是今日,你先将她叫来,我须得敲打她一番才行。”
谢婉宁总觉得心神不宁,她害怕自己最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王爷多次宿在顾娇容那里,而顾娇容只喝过一次避子汤,说不准如今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孽种。
“早知道当初就该给她一碗药,叫她不能生。”
谢婉宁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王妃,万事不可冲动。”
春枝开口提醒,她可不想谢婉宁把自己作死。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又没有真的做什么。”
谢婉宁笑了,这般的她才有几分像逼嫁裴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