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何须试探
支开宁云逍后，江璃戈便径直上了三楼，敲开了澜字房的门。
许久不见的曼珠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懒散地打了哈欠，“少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江璃戈言简意赅，“找你帮个忙。”
曼珠撇撇嘴，“少主可真是无利不起早呢。”
江璃戈笑笑，讨好地递过去一匣子糕点，“宫里的糕点，今日特地给你带的。”
曼珠见了糕点，这才松口道：“看在糕点的份上，你说吧。”
“前些日子我刚得知，有种南疆来的毒药唤秘药傀儡，这药你可曾见过？”
“见过，不稀奇。南疆的毒，不过是毛毛雨，所谓的秘药傀儡也就是加入了曼陀罗使人致幻觉。同时里面还加入了些使人狂躁的药材，所以人才会在失去意识之时狂躁的胡言乱语。”
江璃戈秀眉微蹙，又问：“那这中毒之人要说的话，可能控制？”
“控制这个做什么？”曼珠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控制？”
“这中秘药傀儡的人，是没有神智可言的，就如那傀儡一般，任人摆布。要控制傀儡说话，只需在中毒者耳边一字不差地多念几遍，他就会跟着重复。”
江璃戈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了数，又问：“那如何才能知晓这人有没有中过秘药傀儡？”
“秘药傀儡，药效一旦过了，几乎难以察觉。不过据我所知，倒的确有个辨别的法子。”
“什么？”
“红痣。”曼珠说着，指了指胸口处的位置，“秘药傀儡药性，为了使人不察觉于此，所用药量极浅。自药效发作后便几乎所剩无几，余下的最后会通过血液沉淀于心脉，在这儿凝成一小颗红痣。”
“原来如此。”江璃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从位置上弹起冲着曼珠抱了抱拳，“多谢曼珠，回头再给你带好吃的来。”
说罢，便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房间。
曼珠撇撇嘴，顺手捻了块儿糕点，又默默骂了句江璃戈没良心。
而另一头，没良心的江璃戈已急吼吼地跑进了账房。
玉玲珑与宁云逍大抵已对完了账，正坐在桌前品茶。
玉玲珑见了江璃戈，惊魂未定地冲着她比了个大拇指，“东家这位未婚夫婿，当真是本领惊人，若是太子殿下从了商，这满京城的铺子怕得都归你姓。”
宁云逍倒是神色怡然，“看账本罢了，本也不是什么难事，玉掌柜过誉。”
江璃戈已经被宁云逍打击惯了，对他多出的这个新长项，不以为然，笑着拍了拍玉玲珑的肩，道：“就是，咱们长安坊若非玲珑姐姐打理，定然也没有今日的盛景。”
听了这小两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玉玲珑掩唇一笑，照单全收。
“好了，承蒙东家厚爱，日后玲珑必当竭尽全力。想来东家怕是有事找太子殿下，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江璃戈就喜欢玉玲珑这种懂事的人，默默竖了竖大拇指，“多谢玲珑姐姐。”
“无妨。”
玉玲珑出了房门，江璃戈一扭头便瞧见宁云逍端坐在桌前，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江璃戈被宁云逍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把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宁云逍自然而然的接了话，“是我在等着阿璃同我说话。”
江璃戈笑了笑，温和道：“前些日子，长安坊来了一批上好的布料，我瞧着其中一匹布很适合殿下，便琢磨着给殿下做身新衣裳。但不知殿下身量，特来请殿下去二楼量一量。”
宁云逍思索片刻，皱眉道：“长安坊内不都是女子吗你让其他女子为我量？”
“……”
宁云逍这话说得，江璃戈根本接不上话，总觉得自己像个是负心汉似的，只能在宁云逍哀怨的目光中闭了嘴。
沉默良久，江璃戈才在宁云逍的注视下改了口，“要么，我给殿下量？”
“好。”
宁云逍这次倒是答得极快，快得江璃戈都觉得这人早有预谋似的。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到底是不好收回，江璃戈只得找人拿来了尺子，硬着头皮照平日里姑娘们测量的样子凑了过去。
江璃戈脸红如霞，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尽量避开了宁云逍过于火热的视线，拿着尺子深吸口气，认真地测量了起来。
量着后背，江璃戈尚且可以镇定自如，可当尺子沿着胸膛慢慢下滑，江璃戈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连带着手都微微抖了抖。
许是感受到江璃戈微微颤抖的指尖，宁云逍竟是轻笑一声，径直抓住江璃戈的手自腰后绕了过去。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漾开，“腰围应是如此量的。”
“……”
江璃戈脸烫得几乎要烧了起来，挣开宁云逍的手，从另一头拉出软尺，看了眼又报出一个数来。
一口气刚松了下去，便听宁云逍似抱怨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他说，“阿璃有什么不能直接问我，还需如此百般试探。”
被宁云逍如此拆穿，若江璃戈还反应不过来，那怕就是傻子了。
思及于此，江璃戈便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情尚未明朗，我不希望殿下为此操心。”
宁云逍闻言挑了挑眉，“无妨，阿璃直说便是。”
江璃戈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殿下胸前可有一处红痣？”
“的确有，怎么了？”
“天生的？”
“记不大清了。”宁云逍思忖了片刻，才又答道：“小时候好像没有，后来才长出来的。不过我乳娘说这是正常的，我也没太在意。”
“那就没错了。”江璃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才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我怀疑，当年之事是王氏与常氏共同设计了殿下。”
宁云逍听到此处，立马嗅出了些别样的味道，“何以见得？”
“殿下可还记得，当年顾家与你决裂的导火索？”
“常氏因我之故流产，伤了身子导致一生不孕，外祖母前来规劝却听我辱骂母亲，至此对我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