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有大问题
江璃戈谨记曼珠的吩咐,自治疗开始,便带着人将宁云逍所在的院子围得铁桶一般,连蚊子都飞不进去一只。
屋里治疗的两人,始终安安静静的,两日下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江璃戈以为一切顺利之时,最后一个夜晚,屋里传来宁云逍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嘶吼。
江璃戈不敢上前打扰,只能在外头急得在外头直打转,一颗心也跟着屋里的嘶吼而揪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却见曼珠从屋里走了出来,满身鲜血,脸色很难看。
江璃戈大惊,连忙凑上前去,“曼珠,这是怎么了?”
“要解夜罗刹之毒,跟洗髓没有什么区别,如今已是最后一关了,只要他心智坚定,便没问题。”曼珠解释罢,脸色难看地又抱怨了句:“三天没洗澡,我这浑身上下都臭了。”
“……”江璃戈这会儿才明白过来,曼珠为何而黑脸,一口气不高不低的提在那儿,无处发泄。
曼珠却是不以为意,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招呼一声便要休息去了。
曼珠睡得着,江璃戈却是睡不着,听着宁云逍的惨叫声,熬了整整一宿,紧张得手都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儿的。
第二日天光大亮,随着一口鲜血吐出,屋里才停止了惨叫声。
曼珠进屋查看时,江璃戈紧随其后,看见屋内惨状,只觉心都漏了一拍。
曼珠却是一脸淡定,上前两步搭了脉搏,停顿片刻后道:“好了,夜罗刹已解,身上不过是些皮肉伤,敷个伤药,休息个几日便好了。”
江璃戈闻言连忙上前用丝巾去擦拭宁云逍脸上的血渍,红着眼眶担忧道:“那他为何还不醒?”
“嚎了一整夜,浪费精力无数,眼下已没了力道,昏睡过去了。”曼珠不以为意地摊摊手,“好了,你不也跟着熬了一整宿?赶紧回去歇着吧,待你休息好了,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宁云逍。”
江璃戈本还想多问两句,奈何曼珠这个暴脾气已然没了耐心,径直把江璃戈推出了门,言明莫要再耽误她治疗。
话是这么说,但江璃戈哪能真的放心得下,也不敢回屋子休息,遣散奴仆后,一个人围着院子打转,实在累了才就着石桌石椅趴上片刻。
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着实太累了,江璃戈这一小憩倒是真的睡着了。
睡得正沉,就感觉肩头一重,意识到这一点的江璃戈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宁云逍。
一身纯色的对襟长衫,青丝未冠,就那么随意的垂在肩头,精致的脸上已有了几分红润的血色。
看见江璃戈醒来,宁云逍长臂一展,拉住了方才披在江璃戈身上的披风,“也不知回屋去睡,若是着凉了如何是好?”
“你生死未卜,我如何敢回去?”江璃戈仔细打量了宁云逍眼,又问:“如今身子可好些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云逍闻言,微微扬了扬唇,“已然无碍了,你莫要担心。”
一阵晚风吹来,冻得江璃戈不由一颤,她这也才后知后觉地
江璃戈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起身扯了身上的披风,忙不迭地披在宁云逍身上,催促着他赶紧回去好生休息。“剧毒刚解,你还是莫要见风的好。”
宁云逍被江璃戈这反应闹得哭笑不得,可一看这夜风如此寒凉,也舍不得她在外头受冻,也只能依着她的性子,“好,我这就回房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好。”江璃戈莞尔一笑,灿烂至极。
宁云逍轻轻点了点头,又将披风重新披在了江璃戈肩头,还顺势上前一步系紧了带子。“我不过几步路程,冻不着,倒是你回去还有段路程,莫要冻着了。”
江璃戈嘿嘿一笑,不再推却,点点头道:“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走啦,明日再来探望世子。”
“好,明日见。”
宁云逍身上的夜罗刹终于解了,江璃戈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个寒风呼啸的夜晚也难得一夜安眠。
次日,江璃戈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刚发出一点动静,就听外面有丫鬟前来通报,说是四小姐胥微月来了。
江璃戈怔愣片刻,懵懂的脑袋才清醒过来几分,大抵也猜到了胥微月前来的目的,想来是那件事儿有眉目了。
果不其然,胥微月进了房,便忍不住开了口:“表姐,不出你所料,那个韩奇果然有问题!”
江璃戈并不意外,优雅地端着白粥喝了勺,才慢悠悠地回道:“你发现了什么?”
胥微月正襟危坐,认真答道:“那日表姐与我说了那事儿后,我便依着表姐的吩咐,将那封帖子悄悄放回,而后顺藤摸瓜查出了一直帮着胥微明和韩奇通风报信的小厮。磨了这么几天,才总算叫我全部审出来。”
江璃戈又是一口汤包下肚,捡了自己关心的问题询问:“他俩认识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
“竟已三年有余,期间竟无任何人知晓。”胥微月答罢叹了口气,“韩奇倒是未曾欺瞒过胥微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微明未曾与家中言明过,加上他惯常在书院念书,府中也不大关切他与何人亲近这些琐事。”
“这可不是琐事。”江璃戈驳了一句,不由提醒道:“你可曾看了这几日致歉台送来的状纸?”
胥微月摇摇头,“不曾。”
“那些状告胥微明要求赔偿的,也大多是近三年所为。”
胥微月这一听,便反应过来,“所以,胥微明如今这放浪形骸的做派,与韩奇脱不了干系?”
江璃戈并未妄下结论,而是冷不丁地问了个问题:“韩奇下的帖子上,时间地点为何?”
“就是今日,伶音楼。”
“今日?”指尖轻敲桌面,江璃戈思索片刻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看来,我们今日得亲自去会会这位韩公子了。”
胥微月小脸一僵,遂问道:“你确定?”
江璃戈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伶音楼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