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恶毒,怄死这帮反骨仔
张婆子等人乍闻这噩耗,哪里经受得住?有两人当场晕厥,其他人全都坐倒在地,捶地痛哭。
他们还不知道下护神村与和上护神村决裂,都在想,明明都是一条村的,一起去参加赛歌大会,却只有下护神村的人回来,那上护神村的人不是凶多吉少是什么!
“我的儿,若是娘知道你这一去不复返,娘不可能逼着你娶媳妇的呀!”
“金凤啊,我苦命的女儿!娘说你在村里找个小伙子就好了,你非要说到外边挑……”
所有肝肠寸断,恨不得哭死过去。
哭声里透着悲伤和绝望,令人闻之心酸。
然而,可恨的是,所有下护神村的人都不为所动,家家户户关门装聋作哑。
上护神村的人想去踹门问个清楚,可人家放出话来,“你们都给我想好了,你们村的青壮年一下子去了大半,你要是再得罪我们,日后你们将寸步难行。”
上护神村的人便迟疑了,不敢再轻举妄动。
待冷静了些,他们便又产生了怀疑。
难道人去参加个大会,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死了吗?
不太可能吧?
便带着两分侥幸的心理,惶恐不安的等待着。
可心里太害怕了,每个人都在发抖,害怕等来的是令人崩溃的结果,所以,等待的时间便被无限的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张婆子没有哭,她瘫坐在地上,双眼失神地望着远方。
她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媳在那队伍里,若是都没了,就没有谁比她更惨的了。
她打算,若他们真的回不来,她便不活了。
这一辈子,太苦,下辈子再也不来了。
她存了这样的心思,反而比所有人都冷静,也第一时间听见了牛脖子发出“铛铛”的声响。
她倏地站起来,瞪大了双眼,然后拼了命的往前跑。
其他人后知后觉,也爬起来跟着她后面跑。
温小米正与牛春花等人聊天,忽地听见密集的脚步声,抬眼一看,村里人全都一脸惊恐地冲着这边跑来,顿时愣住了。
“这是怎的了?难道被鬼追了?”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那一群人又忽地站住,集体大哭起来。
“真的是他们,他们还活着!”
“该死的下护神村的人骗了我们!”
“金凤啊,你可吓死娘了,娘以为你真死了,还好没事,真是谢天谢地啊……”
大家在捣胸顿足,一时哭一时笑,跟魔怔了似的。
温小米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啊?
连忙下了车,跑到自己亲人身边。
瞧见张婆子老泪纵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温小米不禁心疼又着急,“娘,你怎么了?”
张婆子摆摆手,瘦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脸都有些扭曲了。
方才她哀莫大于心死,已经做好的自尽的打算。
可眼下儿子儿媳活着回来,她有种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的感觉,想起来反而阵阵后怕。
温小米瞧她这样激动,越发惊疑。
“你娘这是被吓坏了。”马婆子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道,“下护神村那帮人实在太毒了,说你们都死了,害得我们哭肿了眼,差点没寻短见。”
原来如此!
温小米顿时气炸了,“是哪个说的?”
“那个女人额头中央长了颗红痣,所有人都说她是个有福的,名字我忘记了。”
“我知道她是谁。”温小米对于朱水莲可谓是印象深刻,冷声道,“娘,那女人在哪里,你带我去。”
“小米,算了。”张婆子扭头一擤鼻涕,手在草丛里抹了抹,“你们平安无事就好。”
马婆子也劝道,“是啊,小米。他们虽然可恶,可好歹大家都是一条村的,真正闹起来不好看。”
她的儿媳上前道,“娘,你别傻了,人家早就另择高枝,过几日便搬到放牛村吃香喝辣去了,哪里跟你一条村了?”
马婆子等人惊呼,“啊?这么说,这些人彻底背叛山神了?”
“可不?”
马婆子气得咬牙切齿,“太可恶了,我说他们怎么臭着一张脸,原来是黑了心肠!”
她媳妇却是笑逐颜开,“娘亲,你知道那些人为何对你们黑脸吗?”
马婆子不解,她媳妇哈哈大笑,“他们代表放牛村参加山歌大赛,结果一败涂地,放牛村的人恨死他们了。而我们却赢了,还是第一名!”
“什么?”
所有人眼睛发直,犹如在睡梦中。
马婆子媳妇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喊,“我说我们赢了,还是第一名!”
群山有了回音,“……赢了,第一名……”
“去年是倒数第一,今年是第一,哎哟,我的天!真是做梦都没想到!”马婆子手捂着胸口,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起激动的红光,“山神爷保佑啊!”
“赢了,我们赢了,赢了!”其他人都跟小孩似的欢呼,眼里分明还闪烁着泪光,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不单单赢了大赛,如风媳妇还与外边的大老爷合伙做买卖,要在村里建作坊呢!以后呀,我们可以一直挣钱,再也不愁吃不上饭了!”
马婆子的媳妇嗓门很大,震得人的耳膜都嗡嗡的响。
可是,大家听了很喜欢啊,恨不得她的声音再提高数倍,怄死下护神村那帮反骨仔才好。
“建了作坊,会从外边招人,到时咱村的娃儿就不愁没媳妇了!”
上护神村的人抚掌大乐,仿若捡到了宝贝。
“啊哈哈,可惜了,下护神村的人这回打错了算盘,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他们肆意大笑,方才有多恐惧悲伤,眼下就有多解气。
“他们不作不死!”温小米面罩寒霜,“娘,方才咒我们死的那女的住哪儿,你给指指看。”
张婆子眼下是扬眉吐气了,儿媳是大功臣,大老板,她不挺直腰板讨公道还待何时?
她将温小米的手夹到胳膊里,拖着她走得飞快。
“就在这里。”
她指着一栋黑瓦白墙的雅致屋子说,双眸恨不得瞪穿那两扇气派的木门,“这贱人说你们都死了,我如何追问,她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任我们在外头哭死,心忒毒了。”
温小米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去。
只听“砰”一声巨响,门栓被踹断,大门洞开。其中一扇木门晃了晃,“咣啷”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