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傅伯仲一直等林杰从沈屹房间里离开之后,才去找沈屹。
进了房间,傅伯仲第一件事就是顺手关上门,这是进他房间的规矩,只有一个人可以破例,那就是容浅。
“来了,坐吧。”沈屹走到茶几前坐下,给傅伯仲沏茶。
傅伯仲关心的问:“少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管家,你知道,林杰是因为谁染上赌瘾的吗?”沈屹端起茶杯,双手递给他,这是对长辈基本的尊重,也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傅伯仲摇摇头,他连林杰迷上赌博都是刚知道的。
沈屹告诉他,“是沈冯然。”
“是他?!”
傅伯仲的反应很大,虽然林杰在美国确实是跟沈冯然读一所学校,但沈冯然应该不知道,林杰是在沈屹的资助下上学的才对。
林杰怎么会跟他那种人走到一起?
“林杰在学校,没少跟人说他认识我,沈冯然应该也听说了,所以才刻意接近他,并让他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沈屹说到这就想叹气,或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把林杰送到那种贵族学校。
他以为给他最好的教育,就是把他送去最好的学校,却忘了,他之前生活在贫民窟,这一对比,就跟一夜暴富没什么两样,心理会产生反差也正常。
巨大的反差,让他要么自卑,要么加入攀比,而林杰,明显是后者。
所以,他才会跟以沈冯然为首的那帮富二代混在一起,以为这样,自己也是个有钱人了。
“少爷,沈冯然这些年的变化我一直看着眼里,他的圈子很乱,十六岁就带着一个成熟性感的金发女人回来过夜,黄赌毒他是一样也没落下,林杰跟他混在一起,还不知道得堕落成啥样?”傅伯仲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这些年,沈屹虽然并没怎么关注过沈冯然,但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在孟钰馨的“宠溺”下,他是越发胡作非为。
说到沈冯然,傅伯仲就欲言又止,有句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管家,对我,你没什么不好说的。”沈屹看出他的纠结,微微一笑,替他解了难题。
傅伯仲观察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少爷,沈冯然好像一直把你当榜样,就连带女人回家,好像,也是模仿的你……”
沈屹拿着茶壶倒水的手一顿,他的眼眸微微一沉,沈冯然,在模仿他?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不一定就是,少爷,你别多想。”傅伯仲并不知道沈屹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出他的表情不对,连忙找补。
沈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傅伯仲走之后,沈屹就靠着沙发,他闭上眼睛,很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需要想的东西太多了,脑子经常负荷不住就头疼。
这时,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沈屹立即将揉着眉心的手放了下来,身板也随之坐正。
他的状态调整的很快,仿佛刚才疲惫的人不是他一样。
门开了之后,容浅的脑袋从门后冒出来,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一样。
沈屹看到她,嘴角就不自觉扬起,刚才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
容浅确定他房间里没人了,这才走进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在他对面坐下后,容浅就问他:“下个周日,姚正兴的赌场是不是举办了什么酒会,他还邀请了你去?”
“他确实有跟我提起,但具体日期还有待商榷。”
沈屹丝毫不意外容浅怎么会知道,相反,听她这么一说,沈屹还确定了一件事,“不过,听你这话,看来,他把日期定在了下周日。”
“那就没错了。”容浅的表情严肃又认真,她对沈屹说:“我刚才想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出事的了,就在下周日,而出事的地点,就是赌场。”
但容浅还是有不满的地方,她说道:“虽然知道了时间跟地点,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报纸上好像没写,只知道你差点出事,但好在有惊无险。”
容浅现在想起来,怀疑当时的报道是不是被刻意压下了。
毕竟那么大的新闻,不可能会被简单一笔带过,而是大肆渲染才对,很明显,就是有人压下来了。
沈屹若有所思的问:“阿浅,你觉得,我出事后有惊无险的结果,是本就如此,还是,因为有你的阻止,才躲过一劫?”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容浅不由苦笑,如果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如果她没救到他,沈屹的历史是不是就会被改写?
得知容浅并不知情,沈屹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不解。
这一刻,沈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他都来不及抓住。
因此,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我怀疑我可能是想错了。”容浅这时沉着稳重的说。
沈屹问:“怎么说?”
“一开始,我以为你会出事,是因为托马斯,因此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但刚才,想到出事的地点是在赌场之后,我突然想到,到时伤害你的罪魁祸首,会不会另有其人?”
容浅也是刚想到的,她现在必须打破固有思维,重新梳理眼下的局势了。
“你怀疑是何迹城吗?”沈屹能跟上她的思路。
容浅点点头,“没错,要知道,赌场也算是他的地盘,他要是想伤害你,完全可以办到,尤其,他还有对你下手的理由。”
容浅不认为姚正兴对沈屹说的那些话,凭何迹城的本事跟能耐,他会不知道。
“沈屹,你是怎么想的?”容浅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沈屹却是看着她,说了句:“下个周日过后,你,是不是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