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孽缘
和第一天的白天几乎一模一样,程壁早早的便起了床,然后饶有兴致的喝茶,看书。
紧接着在他发现自己不能出门时,开始撞门,砸窗。
这样的剧情,和昨天简直如出一辙!
然后,他又变得绝望,睡了过去。
这样的屏幕画面,看得我汗毛倒立,可蒋梦玉却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不时发出傻笑。
难道这就是蒋梦玉的梦境吗?
看程壁在屏幕中无限循环?
就在这时,陈万龄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他说道:“你怎么了?一直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指了指屏幕中的程壁,再指了指边看屏幕边痴傻笑着的蒋梦玉,说道:“你自己看!”。
陈万龄仔细瞧了瞧,似乎像是看懂了什么似的,惊呼道:“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我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陈万龄面色凝重道:“程壁在此处,蒋梦玉也在此处,他们二人都中了颂猜勒的降头术,但是其中最关键的不是降头术,而是彼岸花制造的幻境?”。
我楞了一下,如果说蒋梦玉在此处的话我还能理解,不过陈万龄说程壁也在这儿,我就有点懵懂了。
我指了指电视屏幕里的程壁,说道:“难道你说电视屏幕里的这个人,就是真正的程壁?”。
陈万龄肯定的点了个头,他接着说道:“没错!程壁中了降头以及彼岸花的幻境,被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进行日复一日的循环,这样也就能解释我们为什么费尽心机,也找不到程壁的魂魄所在!”。
接着,陈万龄又指向了蒋梦玉,接着说道:“而蒋梦玉,则是中了颂猜勒给她精心编制的幻境,这个幻境就是蒋梦玉和程壁初次相遇的地方,她在这儿一直观看着程壁挣扎的样子,也算是宣泄了自己心中的怨恨!”。
听完了陈万龄的话,我觉得十分离奇,感叹道:“那颂猜勒不是十分迷恋蒋梦玉吗?他怎么会舍得把蒋梦玉和程壁囚禁在一起呢?还让蒋梦玉变成那副模样?”。
我在房间里初次见到蒋梦玉时便看得出来,蒋梦玉稍微打扮一下,还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可是她披头散发,浑身邋里邋遢,活生生将自己变成了个疯婆子,比起被黄皮子附身的疯女人,也已经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颂猜勒真的迷恋蒋梦玉,他不至于忍心将蒋梦玉变成那副样子。
陈万龄叹道:“颂猜勒这个人行事本来就乖张,很多时候我都猜不透他的所作所为,何况他还有彼岸花这种东西在手,而且我推测,并非是颂猜勒主观上将蒋梦玉变成这个样子,很可能是蒋梦玉自己要求的!”。
“颂猜勒对蒋梦玉几乎是有求必应,如果蒋梦玉主动开口,颂猜勒很可能就会这么行事!”。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可置信道:“这颂猜勒,简直就是个病态的舔狗!”。
如果陈万龄说的是真的,那么程壁和蒋梦玉都在这儿了,我眼下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将二人救出去。
我拔出腰间黑刀,便准备向那个电视屏幕捅过去,谁知陈万龄却阻止了我。
“且慢!你这一刀下去,不仅救不了程壁,还很可能直接伤了他的魂魄,甚至还会因此累及蒋梦玉。”。
我轻咦道:“那该怎么办?”。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救出程壁,其实也就是救出蒋梦玉。
不过陈万龄说我这一刀下去有可能害死程壁,我反而有些踌躇了。
陈万龄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他感慨道:“你有没有想过,对于程壁和蒋梦玉来说,这可能是一种最好的结局?他们二人在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长相厮守了!”。
我楞了楞,说道:“你的意思是,就算二人身死,他们的魂魄也会一直留在这儿,程壁就一直在房间里循环,而蒋梦玉就看着他傻乐?”。
陈万龄用猫爪拍了我一下,说道:“没错!传闻中身中彼岸花幻境之人,是无法入地狱轮回的。”。
接下来,陈万龄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宛如一记当头棒喝,差点没让我吓得魂不守舍。
“你想没想过还有一种情况,从你中了彼岸花的幻境开始,你便没从幻境里出来过!从你杀死颂猜勒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幻境?”。
这句话让我大为吃惊,彼岸花如此神通广大,陈万龄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我杀死颂猜勒,可能也是彼岸花的幻境而已?
一时间,我陷入了迷惘中,差点不相信身边所有的人与事。
但没过多久,我恍然大悟道:“我去!你说的是个屁!彼岸花真有这么厉害,你恐怕早从颂猜勒手上把它抢过来了,说不定彼岸花还能让你还魂呢!跟我扯什么犊子!”。
陈万龄呵呵一笑道:“哎呦呵!居然没有唬住你这小子!不过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对于程壁和蒋梦玉来讲,这的确是一种最好的结局!程壁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蒋梦玉也满足了自己的愿望,救不救他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的心里其实已然有了答案,我说道:“如果他们都只是孑然一身,倒也无所谓。可你别忘了,程壁与蒋梦玉都有父母,程壁有个父亲,六十岁的高龄,现在双腿瘫痪无人照顾,蒋梦玉的母亲你也看到了,因为蒋梦玉几乎是茶饭不思。”。
“二人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又何故为此再牺牲几位老人家呢!”。
陈万龄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他笑道:“你这秦小怪,终于有点秦老怪的样子了!”。
说着,陈万龄突然跳到了蒋梦玉的肩膀上,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万龄突然大喝了一声。
他发出的这一道声音如同雷霆贯耳,仿佛要将耳膜都撕破了一般,我甚至情不自禁的,将耳朵给捂了起来。
而在他这一声厉喝下,蒋梦玉终于没有再傻笑,她的神色渐渐恢复了正常。